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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水营第一批里有个叫傅山叉的福建汉子会做米酒,平时就得秦明韬重用,天启六年便早众人升到了中等民户。秦明韬专门划了一间院子给他,让他做酒窖酿米酒。但那米酒度数低,终究清淡,秦明韬突发想,想看看看能做出烧酒不能。这天日里他组织改水营修城墙抽不开身,晚上在窗边点起几个火把,在自己院子前面那间书房画起那些器具的设计图。画完看了看觉得大概能行,就把住的离鸿台最近的赵德找来,让他去把那姓傅的汉子叫来。傅山叉平时得秦明韬照顾活计较轻,这会正在酒窖里弄着他的酒曲,被赵德催促,赶紧洗了洗手,换了身衣服登上鸿台。鸿台的台阶一共有四转九十六级,登爬起来也颇累人,两边立着高脚火炉,把整个台阶道路照的通亮。那傅山叉是第一次有机会上鸿台,跟在赵德后面不由得有些紧张,赵德见了他神色,就教训道,“莫要害怕,见了头领只按实话就是了!”傅山叉赶紧答应。上了台阶有个水泥牌坊,中间刻着“鸿台”两个大字。牌坊左右石匾上刻着一副对联,左边写“卧龙清谈隆中日”,右边书“金鳞养晦许都时”,傅山叉认得是庞头领的字迹。牌坊后面连着一个二十米长宽的校场,四角各有一个高脚火盆照着路。校场周围列着一圈建筑,尤以中间那个联体建筑严整危正,倒有几分像那县城里的衙门,不知道都是拿来做什么的。赵德,“几个头领估计在办公厅斗地主,莫要大声声张吵到他们,只跟着我走!”傅山叉听梁老大他们,那“斗地主”是头领们闲暇玩的把戏,三人合坐轮流出招,一局下来有胜负之分,还赌些银子做彩头。这会来不及问赵德,只跟着他穿过那校场走到校场左手第二个建筑,一个装饰占地颇大的院子,便是秦明韬的住处了。两人敲门进了院子,见过秦明韬,傅山叉赶紧大声问好,秦明韬笑了笑,挥手让傅山叉站在书桌边上,自己用炭笔在那木板上笔笔画画跟他讲起那蒸馏器。
傅山叉哪里做过这个,听到秦明韬着蒸汽,温度,沸点什么的,听了一炷香时间实在是没听懂几句话,又见秦头领颇看重自己,心中就更害怕把事弄砸了,硬着头皮,试探着“头领,这东西您了,我也听不懂,不如您来做,我就做个帮手。”秦明韬正到那蒸馏器关键,听了那傅山叉的话愣了一下,放下炭笔。赵德站在书桌一边看着热闹,听了傅山叉这话觉得有顶撞秦明韬之意,又想起是自己把他带上来的,这些莽撞汉子哪里懂怎么话,自己本该先教他清楚。就急喝道,“头领让你做是看得起你,怎么试也不试就不行,这烧酒,山下大的酒家都会做,今天有头领教你,怎么就不会做了?”秦明韬扬手打断赵德,看了看傅山叉,又转头问赵德,“赵德,你来谷里几年了?”赵德眨了眨眼睛,答道,“有四年了。”秦明韬点了点头,把木板上画的示意图往他那一推,又问,“这图你可看懂了?”赵德又看了一眼那图,答道,“这怕就是头领您以前上课的蒸馏作用,那米酒里有水有酒精,沸点不同,酒精气化冷却了,怕就跟水分出来了。”秦明韬,“就是这样,赵德你今天起就跟傅山叉一起搞这烧酒,需要什么物事,去庞宁那里要,就是我要的。”赵德知道这事不好推开,当即接下。
赵德和傅山叉接了这活,第二天也不再去改水营那做事,礼堂那里上课,两人凑一起合计。傅山叉了些主意,但终究错的多,对的少,赵德嫌他没用,只就让他回去老实做酒曲。赵德又仔细看秦明韬画的那图,是一个酒罐上面连着一根弯曲陶管,那陶管先向上又弯曲向下,向下处显示用活水从外部冷却,就把这图送到庞宁那。庞宁正坐在买卖铺子厢房里,和来交易的黎人闲谈,听赵如赵德找他,就跟那黎人告了个退,到铺子前面来看有什么事情。庞宁看了一会那图,知道是做蒸馏酒的,笑着,“猴子开始帮做事情了。”赵德应道,“庞头领,您一定得帮猴子搞到这器具,这烧酒做成了我第一个孝敬您去!”庞宁听了笑笑,,“这东西东边那黎寨应该会做,下次他们来的时候我把图给他们。”赵德听了顿时喜出望外,了几句恭维话,道声谢出去了。庞宁想了想,把那图给赵如,下次东边那“白水寨”有人来便跟他们商量,赵如答应,把图收了起来。
过了半月,秦明韬倒是没过问这事,赵德自己左等右等没见有回音,就又来问庞宁。庞宁想起确实有这事,就让赵德直接去问赵如。赵德在纺织作坊找到赵如,赵如笑着,“猴子你莫急,你那图已经给那‘白水寨’了。”赵德撇了撇嘴,,“到现在也没个回音?定是你不当回事,给别人定的价格太低,那寨子也懒得帮我做。”赵如拿眼不耐烦扫了他几下,,“如何会低价,你那一套东西,我给他们开了十个陶罐的价格。”赵德气得嚷嚷,“十个陶罐?谁帮你做?那可是秦头领要的紧要东西,五十个陶罐也顶得!要拿不出来,秦头领问起庞头领这事,便是你做事不力!”赵如毕竟年幼,只知道秦头领在五源谷是一不二的人物,被赵德吓得有些不安,问道,“那怎么办?白水寨的人半月来一趟,昨天刚走。”
赵德憋着一肚子气看着赵如,半晌,“白水寨远吗,我们跑一趟就是。”赵如想了想,只好随赵德跑一趟。两人装备齐当,天不亮就出发,赶在中饭前到了那寨子,有人认识赵如,就把他带到那黎寨里面,见到那负责买卖的黎人。那黎人四十来岁,头上包着吉贝头包,穿着黑布短褂,绑腰带上别着一把腰刀,又挂着一个精致银锁。赵如和他对了个揖,客套几句便起陶器那事。那负责买卖的黎人平时对自己首领虚报价格,至今报的还是原来庞宁上门收购时的那个价格,庞宁坐地开铺后,提高了陶器收购价,前后的价差,这个黎汉都自己吞了。见赵如跑到寨子里来,他害怕陶器真实交易价格让族人知道,板着个脸只想催赵如快走。赵如平时买卖做得多了,什么样子的人也打过交道。这时见他态度不善,多多少少猜到是那事情,心里也腻烦,便干脆直接只要保证供货,那差价定不为他出去,又催要图上画的陶器。那黎人被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也落了个把柄在赵如手上,哪里敢不配合,只下个礼拜就做好,帮送过去。赵德听了欢喜,赶紧强调几句各个部件处要做紧密了,答应给原价三倍的价钱。那黎人撇着眼睛看赵德,也搞不清楚他什么身份,可不可以做主,便又看赵如脸色,赵如点了点头,那黎人这才把赵德的话应承下来。两个少年满心满意,也不留下吃饭,欣欣然直接回了五源谷。
一个礼拜后那白水寨果然送来了陶器,赵如看那接合处确实做得细密,就按三倍的价格给付了。庞宁知道是秦明韬要的东西,也没太贵。只跟来拿东西的赵德,“猴子好好弄,把烧酒弄出来了有奖!”赵德呵呵道谢,再去把傅山叉找出来。两人搬出大罐米酒,一股脑倒进陶罐里。把那长长陶管的水冷槽,连上灌溉渠的活水,按秦明韬设计,用木炭盆隔了些距离在陶罐底下烧了起来。开始那接合处老是漏气,赵德便出谷找了些粘土把接合处糊住。开始火力太猛,烧出来的还是米酒,又烧了几次,挪远了那炭火降低温度,终于在另一边的陶罐里得到高度的烧酒。
两人烧出五斤烧酒,就拿去给秦明韬报功。秦明韬抿了口赵德做的烧酒,估计有20多度,就笑着问赵德怎么得那器具的。听到赵德是跟黎人买的,夸奖了几句赵德,奖了他黎人花布一匹,书房家具一套。让他把酒先送给庞宁尝鲜,把这套器具拿给史班看。史班以前在厂里,有时也陪销售部的同事跟福建钢材老板喝酒,酒量向来不错。见了那套器具也来了兴趣,稍微改进了些用铁铸了个更大的,蒸馏出来的烧酒又浓了几分。史班把这套铁蒸馏器交给了那个叫傅山叉的汉子,让他每日到粮仓里提稻米做米烧酒,供谷里人饮用,多的给庞宁出售。怕那秦明韬事情太多管不过来,那傅姓汉子无人监督,就和其余四人合计,把那傅山叉划到董学普那里,又以酿酒有功的名义给他升成上等民户。
傅山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又立了功,又先众人升了等级。只知道众头领待自己不薄,便埋头勤恳酿酒,每日请示董学普。倒是改水营那些汉子,见傅山叉只是酿了个酒,就升的如此之快,个个动起心思。一时间有人会织渔的,有会打猎的,有会烧陶具的,纷纷到秦明韬那里登记,倒是让穿越五人料想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