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京城丝毫没有安稳,在五皇子接手了禁军以后,京城里面的禁军调配都是很平凡的事情,他说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弟弟们,在每个皇子所居住的地方都安排了禁军,他如此的大动态,简直就像是要登基做皇帝一样。
“公子,您这样把禁军交出去,不怕到时候被凌修彦吃干抹尽么?”陀罗站在披着披风看着外面的天空的凌羽臣后面。
凌羽臣看着天空中无限变化,然后云朵向西飘去,太阳的余晖给云都染上了浅红的颜色。他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回头,看着陀罗:
“你觉得今天云彩好看吗?”
“公子?”陀罗不明白羽臣在说什么,但是他还是仔细的看了看云朵,然后点头,恭敬的对羽臣说:
“公子,今天的云彩的确比往日不同,有些特殊的颜色,云向西运动,就会有不同。”
“嗯,的确是很不同。所以,为什么不放松心情,去欣赏下这里的美景呢。”
陀罗看了看那个在看着天空中美丽云朵的羽臣,天边的云朵本来是一朵一朵的在天空中飘着,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了深深的金黄色,现在却被风撕碎,成为撕裂的深红,阴暗不明的在天空中产生了一种黑色和红色的色块堆叠。在天地相接的一线,变成了沉重的黑。
“公子说的有理。”陀罗在天空完全黑暗下来的时候,他恭恭敬敬的对羽臣说,然后一个鞠躬以后离开了。留下了凌羽臣一个人站在深黑的夜色里面,迎着京城的风,吹得他的披风猎猎飞扬。
同时,在凌修彦的五皇子府里面,他手里在握着的是禁军的兵符,他看着那块雕刻得很简单的兵符,一瞬间觉得有一种眩晕,因为他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可以得到他这么梦寐以求的东西。
凌羽臣不是傻子,或许他可以通过他如风扶柳的外表骗过很多人,或许他可以通过他没有家世背景的博得很多人的同情,或许他可以因为他现在是受害者得到很多人的关心,但是,凌修彦在心里默默的想:凌羽臣的聪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单凭他在上官末颜的追杀之中,能够百万大军都被杀死,而他一个人能够逃生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心智卓然的人。况且,能够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对他凌修彦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他当年请命去玉门,就是有谋略的表现之一,现在能那么轻易的交出兵权,这个行动自然也不简单。
凌修彦冷冷的笑了,他不会相信凌羽臣的话,所以,他只能找到最能够保存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抓住羽臣的命脉。
那个女人!
一个能够让当朝六皇子放弃自己的性命、放弃自己的兵权的女人,一个可以牵制六扇门的女人,一个能让天下第一捕快被动的人。
一个不简单的女子,晖原。
凌修彦如此想着,然后在拿到了兵符的一个瞬间,就封锁了整个京城,可是还是给晖原藤一给逃月兑了,而后,凌修彦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让这些人去追击,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晖原给“请”回来。最后,凌修彦还是给他在玉门的人马写了密信——其实五皇子在玉门也有一些势力,不过也都是暗地里面的势力、见不得光,为的,不过是防止六皇子在玉门的势力过于膨胀,一旦六皇子回来,就会对他的地位有威胁,所以,凌修彦为了自己的皇位,其实是真的设计已久。
“五皇子,禁军的首领谋反。”忽然有下属来报。
“什么?”凌修彦脸色一变,他才接管禁军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竟然是禁军首领就会造反,那么他们是注定了不想要和他合作了?不过,没有让人看出来他的慌张,凌修彦冷冷的一笑,然后对属下说:
“再去探。”
属下领命去了,然而,这个属下才去了,另外就有人来报:
“王爷,不好了,禁军内部在造反,他们都说要见六皇子,说他们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凌修彦的声调提高。
“他们都说不相信您是禁军的统领,也不相信你的兵符是真的,更加不相信皇帝的任命。他们现在于京城中央的广场上聚会,想要进行兵谏……不久,他们就会来到王府……并且攻打王府。”
听了这个话,凌修彦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先是一惊,然后他冷冷一笑:
“果然。”
凌羽臣,这,就是你放心交出兵权的原因吧,你算准了禁军不会服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的管束,而且,你在禁军之中的威望远远超过了我,就算我握有兵权和皇帝的任命,就算有圣旨,但是禁军还是回发动兵变,到时候还是你得出来平息,这样,你就可以保全了你爱的女人的性命,同时也没有失去自己的筹码,是不是。
凌修彦心里这样想过以后,暗中握紧了手心,他第一次在皇子之中,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力,凌羽臣似乎比他还算准了更加多的事情,而且凌羽臣明白如何去拿捏一个人的人心,若不是当时一念之差没有杀了那个危险的人,而是贪图了兵权,才会落得了如今这个尴尬的结果。想到这里,凌修彦不禁恨恨的咬牙,但是,就算是咬碎了牙,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面咽下去,毕竟是自己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在逼迫他。
“王爷,您还是现在趁我们的人马还比较多,出去避一避吧。这种军队的叛乱我们是平息不掉的,而且它们是精锐的禁军,其他地方的兵马是调动不过来的,就算是过来了,他们也可能就是一场变动,到时候当上皇帝的人就不一定是谁了。”下属都着急的看着凌修彦。
“哼,我就不相信他有了军权可以一手遮天!”凌修彦想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然后他低头,附耳在那个下属耳边说了几句。
“王爷!”下属听了凌修彦的话,他惊讶的连连退了好几步,“您确定,您真的要这么做?!”
“是的,如今之计,就只有这样的办法,如果不这样,难道,我们坐以待毙?”
“可是,如果和胡人合作,这个不就是卖国行为吗?”下属实在是不敢相信凌修彦竟然谁说出那种让他去打开了京城背后北山上的防御线,让胡人的兵马南下。
“哼,你还真是小看了我们的六皇子呢,胡人兵马的南下,他难道会坐以待毙么?这么好一个表现自己救国救民的机会,他身为六皇子怎么会放弃?”凌修彦的脸上已经有了近乎疯狂的颜色,他冷冷的一张英俊的面庞,现在已经是变得有些扭曲,他用很嘲讽的口气说道:
“我们这些生在皇家的子女,不是就是这样的宿命吗?互相算计,直到把对方斗死。看看我们伟大的父皇,不是就给我们立下了一个很好的例子么?所以,根本不存在亲情,在皇宫里面,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权势,如果我能当上了皇帝,我就不用担心胡人的兵马,我定然能够收回失地,所以现在也就是借用那些人来给我们一个机会。”
“可是,这样不是给了六皇子一个立功的机会么?”下属还是不明白。
“我不相信他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在玉门没有杀死他,难道在塞北,我还不能杀死他吗?”凌修彦冷冷的笑了:
“如果上官末颜办不了,就让人出重金去请雪小血,唐门的人也给我请来,如果能请动神水宫、翼月神教都是很好的,只要江湖上能够叫得出名字的杀手,都给我找来,然后告诉胡人的统领如果他们能够在战场上取了羽臣首级,那么他们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他们。”
下属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不寒而栗,但是他也是受恩于五皇子凌修彦,没有办法,他是好点头,领命去了。
十年以前,二王之争,轰动京城。五年以前,二王之争,人心惶惶。
十年以前,太子和二皇子相争,五皇子和太子结盟,三皇子和二皇子走到一起。太子一派的势力强大,然而,却还是输给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太子入狱,罪名乃是谋逆造反,意图弑君,大逆不道的罪行,最后被皇帝废了太子位,贬为庶人。如此,十年前在朝野差点引发动荡的二王之争,就是以太子的惨败而落下了帷幕。
锦朝的京城重新归于平静,而后五年的二王之争是由皇帝出面来直接终结了这场子嗣之间的闹剧,五年前的二王之争,却是以流血的事实来结束了这么十多年的争斗。二皇子暴毙在王府之中,三皇子被软禁。
现在才不过五年,有一场新的二王之争出现,
凌修彦在黑夜之中,显得特备冷静,他冷冷的笑着,在心里慢慢的说:
“凌羽臣,既然你想要和我赌命,那么,我们是可以赌下去的,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我们到底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