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原听了陆驰洋的话,也是深思了一会儿,然后说:
“也就是说,本来我的能力是很高的,可是最后被某种力量给封印了?”
陆驰洋听到了晖原的话,他笑了笑,心中却是微微的惊讶,果然是舞月景雪的女儿,聪明伶俐,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是这样,陆驰洋想了想,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了一些小小的波澜。
“陆前辈,你说舞月家族曾经和圣教在这里厮杀过?”藤一想了想,然后说: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舞月家族和圣教的厮杀,是和晖原有关系?”
陆驰洋“呵呵”的一笑,然后他点头:
“不愧是天下第一捕快,以及能够解开天下一切迷阵的晖原姑娘。不错,你们所猜不错,就是为了晖原,所以圣教才会要和舞月家族争斗。不过,其中也有一些原因。你们知道舞月家族的强大,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不受制于圣教了,所以,圣教也担心舞月家族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来,于是就组织了一些术法高手对整个家族进行了清洗。将那些不忠心于圣教的人都给清洗出去、杀死,自然其中也有被误杀的人。”
晖原皱眉,她似乎能够看到多年之前的故事,三个人在日下沉默良久。晖原没有想到,在二十多年以前,曾经有这样一场战争——血流成河、刀剑无眼,在现在看来乃是那么闲适和温暖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战场,一个刃血之地。二十年以后,所有的血腥都已经被掩埋,最后,却要剩下她一个人,去承担一些她不曾能够面对的东西。
“晖原小心!”藤一忽然大喊一声,接着就抽出了紫电弯月一跃从马上跳了起来,然后紫电弯月在空中和一道黑影相接,发出了清脆的铮鸣声。
看到了偷袭晖原不成,那道黑影没有和藤一多做缠斗,而是直接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流星,然后直接砸进了沙土之中。这一系列的举动,使得马匹受了惊,高扬起前蹄,晖原在这个时候没有坐稳,被那匹马生生的从马背上抛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沙土上——若不是沙土松软,恐怕晖原早就已经骨头断了几根。
晖原被摔得很痛,可是藤一就已经挥刀向她砍了过来,晖原睁大了眼睛,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藤一已经一把拉起了她,同时右手出刀,狠狠的向沙土下面戳了进去,只见一道血光染在了沙上,旁边的一把黑色的刀,这个时候,刀尖在外,就在方才晖原躺倒的地方,闪闪的发出了寒光。
“小心——”陆驰洋只来得及喊出口这句话,然后他就已经不得不出手,他擅长的是掌法,挥掌过去,挡开了击向他的两道影子。
藤一这个时候也是护着晖原,慢慢的持刀后退,来到了陆驰洋的身后,三个人成鼎立之势,站在茫茫戈壁之中,有风吹过,掩埋了方才的血迹,又是一片干净的地方。晖原忽然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因为,沙土下面,明明曾经有一条生命存在,可是他的尸体才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这里的风沙给掩埋了。
晖原本来以为,二十年前的、那些尸骨都是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吹和日晒,才能够将一片血海换成了今天这般平静的模样,最后,却不是这样。只用一个眨眼的时候,就可以掩盖一个人的血迹和尸体,这样的事情,晖原有些难过——那些素昧谋面的家人们,难道也就是这样消失在了大漠的黄沙之中么?
“前辈,他们是什么人?”藤一若不是久年的习武能够感觉到杀气,不然根本救不了晖原,这些人来去如风,这么多年来,藤一也就只是见过了两个人有让他几乎看不清楚的轻功,其中一个人就是天下第一大盗上官末尘。没有想到,在玉门关外,竟然还有那么多的人是拥有卓绝轻功的。
“他们是圣教的人。”
“圣教?”
“他们是来追杀晖原的,不能让任何一个舞月家族的人活下去。或者就是那天,晖原你用招魂的术法,将他们引了来。”陆驰洋气喘吁吁的说。
“看吧,叫你不要招鬼的嘛,最后还真的招来了。”藤一半开玩笑的对晖原说。
晖原白眼:
“你堂堂天下第一捕快,除了欺负我,你还会干什么啊?!还不快点打倒人家。”
藤一正准备说,“人影都看不见,怎么打倒”的时候,却是觉得脚下被束缚住,藤一连忙低头一看,却发现三个人的双脚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藤蔓给紧紧的缠住了——沙土之中怎么会长出这么多的藤蔓,藤一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想不起来。
“藤蔓缠缚?!”陆驰洋咬牙,说出了术法的名字,植物都是生长在土壤之中,植物的术法,能够操控所有生长的植物不说,还能够让花草横生,创造出一个青草红花的世界,只要有术法的支持,就可以让花草遍地开放。
“还竟然劳动了土护法的众位弟子,看来教主还真是看得起我陆驰洋啊!”
“陆老您是教主的故友,可是却不知道您为何要处处和我们圣教作对,让我们教主很是难办呢。”在不远的地下,传来了一个声音,带着闷响。
“作对?哼——他祁音殁若是还认为我是故友的话,当年是如何逼死了纪梦,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陆老您也算是教中之人,你知道银月姑娘对我们的重要性,况且是您横刀夺爱在先,银月姑娘乃是教主的妻子,您如何能说是教主……”
“不必多说了,这个丫头我是护定了。你们休想要从我这里带走她。”陆驰洋说着,就将右手放在了胸口,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不久以后,忽然在沙漠上狂风四起,黄沙被想着东方吹起、流逝,渐渐的露出了那些来袭击的人的身影——
他们都是黑袍在身,长长的袍子一直拖到脚踝,腰间用一根腰带系起来,看上去和晖原的装束很像。他们每个人的头发都很长,在身后拖到了脚踝的位置。他们看到自己暴露以后,干脆就从沙土里面跳了出来。
“陆老,您这是何必呢?”其中一个说着。
“若是惹怒了教主,您一个人无所谓,也要想想陆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您就真的想不要就不要了?”
“呵呵,你们教主若是想要来杀我,尽管来吧,我倒想要看看,他这么多年躲在圣教里面,到底干了什么,除了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将自己的元气大伤不说,还开启了‘黑暗之门’吧,他能够逃月兑了那些怨灵的束缚吗?不然,公子是如何诞生的?”陆驰洋冷冷一笑,说出了这些话。
那边的几个圣教弟子,却也已经变了脸色,他们没有想到陆驰洋对圣教内部的事情是如此的了解,看见他们变了脸色,陆驰洋忽然右手出手,一道水柱就从后面的地面上忽然涌出来,水柱直接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膛。之后,就在空中无形的散去了。
“陆前辈……”藤一惊恐的看着陆驰洋,那是怎样一种武功?或者,是术法?
陆驰洋笑了笑,他看着那边的几个圣教的弟子:
“你们的师傅,或者真的地位并不是很高,所以,他不知道我们陆家,虽然不懂得术法,但是,我陆驰洋是懂得术法的。我在西域圣教那么多年,好歹是学会了水系的法术。你们几个,是不是还是想要试试?”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很久以后,他们只得退下,因为方才倒下的人就是最好的呃证明,因为,他们根本不是陆驰洋的对手。
“陆前辈,你竟然会术法?”
“呵呵,在二十多年前,我被家父送到了圣教里面,成为了圣教的弟子,学过一些水系的术法。那个时候,认识了纪梦和你的母亲,自然,还有圣教的教主,祁音殁。”
藤一点头:
“陆前辈果然是深藏不漏,武功卓绝,还懂得术法。”
“这些术法,恐怕在祁音殁眼里,根本就是雕虫小技,你们若是见过了他,就会知道术法的恐怖,你们两个不会术法,在西域几乎是寸步难行。”
“那我可以学术法吗?”晖原突然开口说道,“您曾经说过,我们舞月家族的人是术法里面最为强大的,您都可以通过后天学会术法,我是舞月家族的孩子,是不是也可以学会呢?”
陆驰洋听见晖原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怔,然后他笑了,拍了拍手:
“理论上,是可以的。”
“理论上?”
“是的,不知道你学不学的会。”陆驰洋想了想,然后说: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很快圣教又会有人来的。”陆驰洋在心里冷笑,祁音殁,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若不是你这些年的急功近利,也不会给了我陆家有这么为纪梦报仇的机会。
“圣教为什么那么惧怕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