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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黑的生物钟提醒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而每天一个盒饭则是验证了他对时间的判断。五一劳动节只有五天的假期,这五天里三黑要么就是吊起来,要么就是坐在老虎凳上。
这些警察对他只有一句话,认罪就放过你,继而又忽悠他,只要认罪就放了他。三黑又不是傻瓜,那里会相信他们。
有几次几个警察欲擒故纵的放松对他的讯问,三黑不经意中打起瞌睡,却被几个警察猛然的打醒,想趁着他昏昏沉沉的时候逼迫着他、诱惑他,只要认罪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倒松软的床铺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不过这疲劳战术对三黑来效用不大,他很快看破几个警察的意图,所以身体只要有片刻的休息便屏息凝神运行起他的黑岚气功心法,几个周天下来,疲倦、疼痛顿消,他看着肿的和猪蹄一样的双手手腕,似乎也消弭了不少。
三黑几天下来精神状态一直没有消沉,倒是几个警察愈加疲惫和困倦,假日最后一天,几个警察将三黑塞回老虎凳,将混乱的刑讯室收拾了干净,又找来旧T恤,把三黑衣服换掉,三黑也不反抗,只是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五一假日结束,几个警察终于不会乱来了。
三黑不曾想过,若不是靠着他的超常体格、黑岚心法庇护,他早就死了八回了,却仍就是苦苦的期盼虚无缥缈的包青天来拯救他。
当天夜里三黑被放下老虎凳,虽然依旧是手铐脚镣,但是终于能趴在桌子上睡一会了。身体上的肌肉和骨头好像终于放松了下来。
一大早,三黑就听到刑讯室外人多了起来,假期里热闹了许多。
三黑振奋了下精神,反复的告诫自己,等会要再有其他警察进来,自己一定要诉冤。
但三黑苦等许久,刑讯室的大门始终禁闭,中午时终于有人进来送了份盒饭进来,却是个女孩,没有警服也多了条围裙,这让三黑大失所望,但终究伙食改善了许多。
吃过饭不多会终于又有人进来,分别架起三黑的胳膊,不由分将他半抬半拖的弄了出去。
三黑被塞进了警车,车开出警局,窗户露出缝隙,吹进来的是尘土空气夹杂着汽车尾气,三黑长长的嗅着,依旧感觉亲切,透过缝隙钻进来的阳光触模着三黑的身体,三黑心中激动,贴着贴着黑幕的车窗往外看。
但手铐和脚镣的哐啷声,提醒着他,他还是被警察们拘禁着的。
警车并没有张扬,在烈日下,静悄悄的来到钱紧家。
正午时分,这片平房安静的异常,警车没有鸣笛,悄无声息的停下让三黑一惊,想起以前有将案犯带到现场指认犯罪过程。
难道他们认定自己是杀人犯吗?他反应迅速,等到警察们想将他拖下警车时,三黑双手抓住铁窗,死活不肯下来,口中再无顾忌嘶喊道:“我没有杀人,是你们冤枉我的。”嗓音中有股子歇斯底里的气势。
这几个警察拖他过来时便想着趁热将犯罪现场指认了,即便张三黑不承认,到时候照的几张相片,便完成了档案,由不得张三黑不去承认了。
但不料张三黑却如疯癫了般,死死抱着进车的铁栏杆不肯下来。
几个警察上去想拖动他,加上警棍、辣椒水轮番施展上,但却对张三黑毫无用处,他如疯癫的野狗般,死命的抓住那栏杆,不肯松手,这让他们的设计顿时失效了。
他双手肿胀,抓着栏杆便如尖刺锥骨般疼痛,但那里顾的了那么多,只是咬牙死死的抓住了,更别提那些如雨点般落下的警棍与四溅的辣椒水,他感受身体四周便如被隔了一层玻璃罩,景物折现,声音也听得不大清楚。不过却依旧大声的叫冤。
张三黑的喊声,瞬间将寂静的平房区惊扰了,不多会便围拢了十几个好事者,张三黑见有熟悉的面孔,便急迫的喊道:“警察打人,我是被冤枉的。”
这几个警察顿时是骑虎难下,又想去将群众驱赶开,却听的那些围观的群众都道:“我看那哑巴就不是杀人犯,多老实的孩子啊。”
“你会看面相,你能保证他没杀人,一切要看证据。”
“这子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竟然也是如此心狠手辣。”
这些街坊们的话语零零散散的飘进张三黑的耳朵里,他满不是滋味,心想这些邻居那里能知道事情原委,恐怕自己杀人的消息这时候也已经被赵晓岚知道了,不知她是如何想法,她会相信吗?
三黑此时最无法面对的就是赵晓岚,在他无力的嘶喊时,隐约中一股无法避忌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抬头去看,被火辣的辣椒水冲洗过的眼睛肿胀的只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的只看到远远的地方一个瘦弱的身影推搡着自行车,匆忙的转身骑行离去,那是赵晓岚吗?
是的,一定是的。
她刚才就应该在附近,那?三黑思绪片刻便复杂起来,想的之前要多了多了,她若听见自己了王娇,再杀了王娇又会做何感想?但即便自己无事被放了出来,听的自己与一个有夫之妇勾搭有染,又会怎么样?
三黑无奈的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残酷的现实!他可以没有王娇,但是岂能这样的方式失去这纯真的如水晶般的少女?无尽的后悔涌上心头。想冲过去解释,却那里能摆月兑的了这些警察呢。
三黑心中哀叹一声,也不叫喊了,只是死命的抓着栏杆不肯下车。
几个警察见周围的群众越来越多,而这三黑又死活不肯认罪,倘若等会张三黑这厮再耍花样,恐怕更不好收拾。几个警察一商量,重又锁好车门,拉着警报冲出了人群。
三黑再被警察们架着上楼时,从楼上迎面走下来一个中年警官,三黑眯着眼睛认出是那个姓范的警官,自己作为招商银行附近巷杀人碎尸案的目击者还被他做过笔录,后来钱紧被抓失踪,自己还是通过他找到了。算下来也是有交往。
三黑振奋刚刚沉沦的心力,大吼一声,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将身侧两个警察摆月兑开,猛的朝范翔警官扑了过去,正趴在范翔的脚边,三黑双手抓住范翔大声呼喊道:“范警官,我冤枉啊。”
这边楼梯是后楼,虽然来往的人不多,但范翔身后却还是跟着好几个警官,个个都是看的呆了。
范翔也记得张三黑,连忙道:“你是张三黑?怎么回事?”
张三黑将T恤撩起露出瘀青、血痕,又举起肿胀如猪蹄的双手,冲着范翔哭诉起来。
张三黑没有等来拯救他的包青天,却遇到了范翔,算是他的熟人了。
范翔是个资深的刑警,现在被两宗杀人碎尸案纠缠的焦头烂额,身心疲惫,却不敢有一分的松懈,除了他自身的向上的潜动力外,现任警局局长是他初来警队的师傅,局长最近因为杀人碎尸案备受市府责难,而那名被调查却屈死,被络上被冠以喝水死的大学生更让警察局深陷舆论漩涡,作为警局局长的嫡系的嫡系的范翔,关键时刻自然要能为师傅分忧。当然亦可视为利益共同体吧。
他撇开申冤的张三黑,如往常一样,这样的场景他太常见了,早已经麻木了,径直的上了轿车。他的助手欧阳军跟上,冷不丁的道:“范爷,你这刑二队的哥们也太面了,这么个案子弄的这么狼狈!”
范翔没有话,欧阳军却依旧唠叨:“那子好像就是416案的报案人,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连啊?”
范翔眼睛瞄瞄他,冷冷的道:“能有什么关连?你直接带过来问问吧。”
欧阳军身体一震,道:“我这就去带人。”
范翔虽还只是刑警队队长,而且只是刑一队的队长,但在整个宁南警界,他早已横行无忌,即便是大几个副局长也不敢和他平起平坐,向来尊他为上,除了他与强势局长的紧密关系外,更是他超卓的破案能力。当然还有许多其他因素却并不被人提及。
欧阳军去带人饶是捧着范翔的名头,但是刑二队队长却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并不愿意放人,欧阳军在范翔身边久了,早已惯成了少爷脾气,三言两语不合便拍了桌子,带了几个兄弟直接抢了人便走,那刑二队朱队长嘴里十万个不情愿,但那里还敢硬碰硬,只好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其时三黑又被那几个警察吊了起来,起因自然是三黑手腕肿的厉害,他们也怕出事,但瞧着三黑这茅房石头般的脾气,仍是不想轻饶了他。便索性将他倒挂了起来。
三黑一瘸一拐的被带到刑一队的刑讯室,欧阳军正坐在当中,他的左右各有一人,一个四十多岁黑着脸的女警做着记录,另一个则是五十多岁的中年警察,三黑除了对欧阳军有些面熟外,其他两人都不认识。
欧阳军笑嘻嘻的开口了:“张三黑,我们二十多天前,见过面,是在天宁路上的那派出所见的面,当时是招商银行那杀人碎尸案。”
三黑这些天除了挨打便是怒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何和颜悦色的和他话,他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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