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子在埋头算帐,天京走了进来,开口就问道:“妈妈,你认为丫头厉害吗?”
“你说呢?”
“我觉得她实在是太怪了,好怪的丫头啊!”天京还真是说了句大实话。
“谁也没有她怪吧!”
“妈妈`,你喜欢丫头吗?”
“不知道。她一直这个样子,以后要怎么办呢?真是让人愁死了……”润子说的是心里话。她不知道自己还是否喜欢楠京,总之一想起楠京的未来就头疼。
“原来妈妈也为丫头的未来忧愁啊?”
“不为她忧愁,那是不可能的。”
天京笑了笑。
听到楠京说出关于张末的死因,秦原非常吃惊:“你这丫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从青青的眼睛里看到的,青青应该是你当年所使用的那条竹叶青的后代,否则是不会有画面在它眼中的。你连夫妻蛇的蛇皮都敢剥,好大的胆子,我外公因打死了一条夫妻蛇,而侍候蟒几个月呢。”
“我是在我娘家那边打的对对蛇,后来我爹娘都被蛇活活给缠死了,当时我们那的人说是我爹杀蛇吃肉的报应,其实是我惹怒了对对蛇才惹的祸。我最近老是做梦,梦见蛇来找我,有很多的蛇缠在拐杖上,如今是真有蛇在上面,梦灵验了。”
“它来是有原因的,这不是梦与不梦的事。”
“它来做什么?”
楠京从那条夫妻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张夫妻蛇的蛇皮,她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它是来要这上面的蛇皮,你是怎么把蛇皮弄上去的,你能不能把蛇皮弄下来还给它?”
秦原面露难色:“这,这恐怕是很难弄下来。”
“为什么呀?”
“我当初用的是刚被我打死的蛇的蛇皮,在拐杖上我刷了湿油漆,趁着油漆的那股粘(zhan)劲和新鲜蛇皮的粘(nian)劲而弄成,如今恐怕无法把完整的蛇皮给弄下来。”
“当初劝润子把丫头给丢掉,是不是怕丫头有朝一日揭穿你?”运子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赶紧插了言。
“好像当初是有这种感觉,当初心里冒出的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秦原给出了诚实的回答。
楠京面无表情地望着秦原,“拐杖送来了,你不可以伤害这条蛇,不然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没人可以负责。”直视着秦原的双眼,站着把这句话说完的楠京就打算要离开。
这时秦原说道:“丫头啊,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什么话?”
“你以后会遇到一个人。”
“一个人?”
“应该是个比你大半岁的人,其他人对你会感到害怕,但这个人不会。”
“是吗?”
“这是我的预言,应该是这样子才对。”
“也许吧!”楠京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出来。
刚刚调整好睡姿,在床上躺下的秦原,听到拐杖上的夫妻蛇的嘴巴里发出清晰的“丝丝”声,露出了一种“该来的总会到来的神情。”只见夫妻蛇一下子窜起来,用它那长而有毒牙的巨腭,对准秦原的胸口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秦原的胸口顿时血流成注。几分钟后,秦原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一下子就命丧黄泉。
运子和楠京回到家,才刚在椅子上坐下,就
听到了一阵鞭炮声。“这会儿怎么会有鞭炮响?真是奇怪,有谁家过事吗?”
楠京把视线移向运子:“女乃女乃,是不是她死了呀?”
“哪个她?”运子一头雾水。
见女乃女乃好象没想起来,楠京忙提醒道:“就是我们去还拐杖来着的那一家,你忘了呀?”
运子摇了摇头:“哪倒没有忘,不过没这么快吧?这才多久?才不过一顿饭工夫,人就死了?”
“我敢肯定是她死了。”
不一会儿,有人来找运子,让运子带楠京去秦原家里。
楠京又再次进到了秦原的房间。屋里太暗,油灯已灭,楠京只好打着手电筒往里走。
蛇早已无影无踪。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确是死了。你死的样子还真的是很难看呢!眼睛睁得特大,嘴巴张开,脸上和手上都泛着青紫色……
楠京走了出去,将站在外面的素芬和记德叫了进来。
素芬说道:“我听到房里好半天都没了动静,才壮起胆子进来看了看,没有想到竟然……我真怕被夫妻蛇咬一口。”
记德发出了感慨:“太女乃女乃曾经剥夫妻蛇的蛇皮,而今她被夫妻蛇给咬死了,命运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楠京笑了笑。
“这根拐杖,我决定把它给你。”记德把拐杖递给楠京,“只有你可以拿着它了,我们可不敢拿了。”
“蛇皮还粘在上面,我还得想办法弄下来才成。”
“有什么办法呢?”
“不知道呢!”这是实话。楠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把蛇皮给弄下来。楠京想只有慢慢想办法了。
已经站在秦原的坟墓前好久了,楠京还是没有想到能把蛇皮从拐杖上弄下来的办法。她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就在这天晚上,润子在整理货架的时候,明子来了。
明子一边吃润子拿给她的瓜子,一边说道:“你们家蛇丫要么就是蛇精,要么就一定是被蛇精给附了身。天京她妈,你得想法子才成啊?”
“想什么法子呢?”
“找些雄黄粉,让你婆婆每天都往蛇丫头上身上洒雄黄粉,还有啊,你可以在你婆婆家四周都种上了凤仙花。听说蛇只要碰触了凤仙花,身体就会慢慢溃烂的。”
“是吗?那我得试试。”
第二天下午,润子在婆婆家四周种凤仙花的时候,楠京来了。
“妈妈,你不要一棵棵栽这花了,你种了也没有用,就是你把这四周栽得密密麻麻,蛇照样可以来,因为它们并不怕这花。”
“死丫头,你懂什么?这是村里老人说的,不会有错,我这么辛苦种花还不是为了你,你不说谢谢就算了,还在这里说这些话,你存心要气我是不是?”
“可是妈,它们真的不怕这花,你完全是白费力气。”
“死丫头,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润子说完使劲按了一下楠京的头,“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下?为什么我要为你操这么多的心?你不跟那些蛇连在一起难道你就会死么?一想到你我就头疼,你这个样子以后到底怎么办?”
“妈妈,我没有办法,我离不开它们。”
“死丫头,死丫头,你去死好了,你死了好了,你怎么这么怪?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一个孩子?难道是我和你爸爸上辈子真个是做了恶霸地主吗?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怎么这么命苦,死丫头,你个死丫头……”润子一边骂楠京一边用拳头捶楠京的后背。
楠京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哭,就站在那里任母亲的拳头捶打自己。到后来,母亲似乎骂累了,也捶累了,一坐到地上,眼泪无声从眼眶涌出。
母亲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流泪。看到母亲这样哭,楠京吓坏了,还是第一次见母亲这个样子,楠京好害怕,不知母亲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事,于是楠京连忙拔腿往运子家跑去。
进到房间,楠京赶紧关上了门,心跳在加速,双腿在颤栗。
想着母亲的样子,楠京就直打冷战,她害怕母亲突然叫她,母亲一叫她好像几乎就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