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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曾停歇,一步步迈进十二月,转眼距离着年关已只剩下二十来天的样子,淮河以南的寿春此时也变得异常干冷,城头上,斑驳的血迹向人们诉着战争的残酷,而此时城中,昔日的繁华如黄昏夕日,凌『乱』衰败的街道无声控诉着,偶尔刮过的寒风,带着呜呜的凄厉,将这种静默带出好远,好远。(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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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残破的茅屋中,一名年过四旬的老妪愣愣的躺着,望着的茅屋顶上空『荡』『荡』的,其身旁,一个年约只有十来岁的女孩儿哆嗦着身子靠着床沿,一身单薄的衣衫根本阻挡不住肆意吹进来的寒气,许是冻得久了,脸儿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惨白,眼眸子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灵动,残有的,只是那一抹浓浓的惊惧,还有那麻木的无神。
“咚……咚……咚……”
忽然,一阵隆隆的战鼓声响亮传来,女孩儿似是受了惊吓,本就哆嗦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浑身战栗不止,而床榻上躺着的老妪对于此仿若是丝毫不觉,眼珠子定定的丝毫不动,一汪死气自眼睛深处缓缓升腾,片刻之后,女孩儿似乎是平定了下来,只是在那每一次的鼓节响起时,那瘦的身子总是不经意的颤动一下。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战鼓声并没有很快停歇,接连敲击了一刻钟之后,若有若无的喊杀声缓缓渗透到城中,鼓声忽然大噪,敲击的更加厉害了。
此时距离曹『操』、诸葛瑾二人会面已过去五日,两人心中虽然不可能完全的开诚布公,却也基本上达成了共识,诸葛瑾将玉玺让出,曹『操』将他沿路攻占下的地方转交诸葛瑾,而且,还答应下诸葛瑾一个条件:无论何时何事,放献帝一命。
得偿心愿的曹『操』满意而回,而诸葛瑾也顺利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如此又几日佯攻之后,两家却是不约而同的开始准备着发起最终的进攻,而今日,便是此时。
“刀盾兵上前……”
“起井阑、云梯跟上……”
“冲车,跑起来,跑起来……”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着,诸葛瑾、曹『操』二人立在一处,对于跟随前来的其他几人,两人理也未理,专心的看着对面的战争,至于命令,早有将领、校、什长等各自下达着。
“孟德,这一次我们可是要损失大了。”看着之前好容易训练起来的精锐士卒一一倒在城墙下,诸葛瑾只觉得心如刀割,要知道,这些可是他花费了无数的心思才堪堪训练起来的。
“年关将近,士卒归心已起,此战已不能在多拖沓,不然我等之前所为,则全部尽废矣。”曹『操』看着其实也很心疼,没有谁会嫌自己的士卒多,更何况他不如诸葛瑾一样,有着后方不断的供给补充,他这次出征带来的士卒,已经有着一半的人永远的留在了豫州之上,只是每每想到寿春城中的传国玉玺,他便觉得一切皆已值得了。
单凭此,曹『操』,便无愧于其枭雄之称。
“唉……”起年关,诸葛瑾不由的长叹了一声,曹『操』这一句,顿时将他心底深处对家中诸人的思念狠狠给勾了出来。
“也不知家中诸人到底怎样了?”每每想起,家中又添了几个儿女,诸葛瑾心头总是暖洋洋的,虽然家中来信上并没有的详细,却是将平安的消息给带了过来。
“无论是因何而起的战争,最苦的,还是百姓与这些士卒啊!”收回心神,诸葛瑾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城墙,此时已近有着士卒攀爬上了城头,同样是为了生存,残酷的血战拼杀着,良久,诸葛瑾却是有感而叹道。
曹『操』听了,却是不语,仿佛是才刚认识诸葛瑾一样,眼神中带着些莫名,定定的看着其,良久后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子瑜还有着这样的一面,『操』不如也!”
着,曹『操』眉头挑动几下,眼中忽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彩,眺望着远处的战场,意气风发的接着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功万里外,岂甘伈伈伣伣(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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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àn),老死牖(you)下?吾虽不才,愿效卫霍,驰纵边疆,使百姓安,天下定。”
“好。”即便是诸葛瑾,也不由得为曹『操』的气度所折服,此时的曹『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子昂扬的斗志,让人见了不由精神一震。
“孟德之志实乃我辈楷模,匈奴、鲜卑等蛮夷亡我之心不死,我大汉王朝积弱久矣,边疆之地不曾有一日安宁,某此生,定然要以孟德之志为榜样,终此生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仿佛是为了得到曹『操』的认可一样,诸葛瑾丝毫不吝自己对曹『操』的敬重,大声叫喊道。
“哈哈哈……得子瑜为友,『操』此生无憾矣。”诸葛瑾的话顿时将曹『操』本就高涨的情绪给推到更高处,曹『操』顿时大笑出声。
“杀……”一声声震天的喊杀声不停的回『荡』在天空之下,战争,在士卒开始攀爬到城墙上之后,便进入到了炽热的白刃战中,没有怜悯,没有闪躲,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碰撞。
“杀……”此时,觉察到曹『操』、诸葛瑾二人的异样,刘备等几人本来正轻松的神『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令旗挥动间,零落的战鼓声蓦然一变,爆发出强烈的战意,连带着正冲着城头进攻的士卒士气大振,叫喊着拼杀了起来。
诸葛瑾、曹『操』二人见此,不由的相视一眼,嘴角处牵扯出一丝笑意:“终于发觉了吗?”
可惜,已经有些晚了。
“杀……”城头上,曹『操』军中带着攻城的正是夏侯渊、乐进二将,诸葛瑾这边亲自攻上城头的乃是关羽、黄忠二将,冲上城头之后,四人如同四道锋利的刀子,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将城头上的袁术军冲杀成了几段儿。
北门,作为袁术军重点防守的城门,就这么的陷入到了绝境。
生命,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喷涌而出的鲜血,再一次染红了城头,无止无境般汹涌而出。
“杀……”无论是袁术军的士卒,还是曹『操』、诸葛瑾手下的士卒,此时双方早已杀的红了眼,没有惧意,麻木而疯狂的砍杀着,至于是为了什么而这样,他们早已忘却了。
城头上,张勋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四将,只觉得心中发寒,提不起一丝的勇气上前阻挡,看着城头四处『乱』战的场景,他心中便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去宫中告诉主公,南城无人进攻,让他马上自南城逃出,再晚,就来不及了。”张勋口中,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接连不断的战争,将城中十余万的士卒给消磨的去了一半,靠着这些人想要守下寿春,已经没有一丝希望了,此时的他能够想到的,便是竭尽全力的阻止敌军行进,至于能够抵挡多久,他心中没有一点的把握。
“你去,这里让我来顶着,保护好主公。”纪灵一把甩开张勋,二人之间曾经有着不的隔膜,正是这场战争,让得两人变得相互扶持起来,两人都十分清楚,此时留下意味着什么,不自觉的,都将生存的希望让给了对方。
“将军……”张勋眼眶中,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看着城头上岌岌可危的战事,再认真的盯了一眼纪灵,一咬牙转身走了。
“杀……”没有了后顾之忧,纪灵忽然间仿佛超越了此时的自己,只觉得浑身气力无限,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他没有去寻四将拼杀,以一敌四,别是他,只怕就是吕布,也不敢与四人一道争锋,纪灵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在战场上肆意的破坏着,哪里战事紧急,他便奔去哪里救援,没成想,亡命的奔杀之下,竟然让他将城头上的局势短暂的稳定了下来。
“咚……”就在此时,城头上一阵的晃动,接着便是一声震天的欢呼声响了起来,却原来,没有了城头上士卒的阻碍,颜良已经指挥着冲车成功的将北城的城门撞了开来。
战争直到此时,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少的悬念了,而直到此时,也不曾见到袁术前来一探究竟。
却张勋下了城头,顾不得浑身的血迹,直直的奔着皇宫跑了过去,宫门前,侍卫正要出声阻拦,张勋已经跑着进到里面去了。
“陛下,陛下在哪个行宫?”胡『乱』的跑了一阵,张勋忽然间想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袁术身在何处,伸手将不远处的一个宫女拽住,大声叫喝问道。
“啊……不,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只是,看着面前这个血人,宫女早已骇破了胆,神经质的叫喊了一声之后,满口不住的求饶起来。
“砰……”见根本问不出些什么,张勋焦急的一把将她扔到地上,再一次盲目的寻找了起来。
“啊~啊~喔……”忽然,张勋正走间,只听见一阵高昂的呻『吟』声传了过来,其间夹杂着男人的喘息之声,正奔跑着找寻袁术的张勋脸『色』霍然变得铁青了起来。
“『骚』蹄子,吼……”一声低沉的吼叫声蓦然响起,接着便是一声砰的坠地声,继而一切归于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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