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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三章:刘府惊魂,乍闻变故(下)
何婉在外久等,却不见诸葛瑾回返,心中顿时担忧不已。
这女人,从来都不会考虑,若是诸葛瑾这样一个男人遭遇意外,多她一个还不是白白送菜?理『性』,对于女人而言,显然是无效的。
带着诸葛瑾留下守卫她的士卒,何婉急慌慌的走进院子,只是她没想到,刚一进屋却见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副画面,脑袋一晕,何婉心头急剧的颤动起来,望向诸葛瑾的眼光中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羞怒,嘴唇翕动,顿时呆在了那里。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诸葛瑾便已知道是何婉赶了过来,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为何婉的到来而停下,对于唐姬,他心中只有深深的怜惜,却没有***,更何况,此时她怀中的女儿,因得她敞开着衣衫,却也冻的不清。
转过头,诸葛瑾神情平淡的扫了何婉一眼,随即转过头,开始打量起床上躺着的刘辩。也不知是因为何事,自诸葛瑾进入屋中许久,无论是刘辩也好,还是唐姬也好,两人对此没有一丝的反应,眼神中带着的,只有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气,让人看着心悸。
此时,即便是反应有些慢的何婉,也觉察到了屋中的异样,心的奔至床榻跟儿前,看着形如枯槁刘辩,眼眶中,很快便被泪儿珠覆盖了起来。
“好了,你先别哭,待我让人叫大夫过来看看。”诸葛瑾一手揽住何婉的腰肢,支持着她不让她倒在地上,口中轻声劝道,随即转头,吩咐跟随前来的人去往华佗、张机两人府上娇人去了。
将何婉扶到了一边儿待着,诸葛瑾再次回到了床榻前,伸手在刘辩眼前晃了晃,刘辩似乎是睡着了一样,睁开着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随即,诸葛瑾又将手放到了唐姬眼前,却发觉两人状态一样,他心中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经历了何事,竟然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唐姬怀中,女儿何芷不哭也不闹,仍旧安稳的呆着,诸葛瑾帮着系上的衣衫低低的垂落,正好将何芷的半拉脸蛋儿给遮挡住了,丫头对此安然处之,眼眸紧闭着,很是安静。一边儿上,何婉离得有些距离,香『臀』只是耷拉了片儿的凳子,身子微微前倾着,绝美的容颜上,却是挂着浓浓的担忧。
过了不多久,门外再次传来了蹭蹭的脚步声,何婉仿若是受了一惊,霍然一下自凳子上跳了起来,眼睛紧张的盯向门口。
“主公。”两人赶路却赶得急了,华佗还好,有着五禽戏打底儿,身子骨本来就还算不错,张机却是有些狼狈了,刚一进到屋中,便开始大口的喘息起来。
“元华、仲景,你们快来看看,此两人究竟是得了何症,对于外物好似隔绝了一样。”诸葛瑾见到两人,心头不由的松了口气,真的,看着这木然的两人,饶是诸葛瑾艺高人胆大,也不由的只觉得心中发『毛』。
两人听了也不再客套,在来的路上,他们便已听侍卫简单的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屋中这两人到底是何人,却也不敢怠慢了。
只见张机上前,于床榻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搭在了刘辩的手腕上,却是开始了诊脉,而华佗也没闲着,一手支撑着弓着的身子,一手在刘辩脸上拨拉开,眼睛、口齿、鼻息、耳朵……
华佗看得很仔细,没有一处被他遗漏过去,诸葛瑾立在一旁,被眼前的气氛给闹的也是紧张不已,而稍远的地方,何婉更是不堪,娇柔的身子止不住的颤动着。
不知不觉中,床榻上躺着的刘辩,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
“事情不大好办了……”华佗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色』,一张脸黑沉的吓人,在他刚停下不久,号好脉的张机缓缓将刘辩的手放回去,口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碰……”屋中,忽然间一声物件坠地的声音响起,顿时吓得诸葛瑾一跳,慌忙跑了过去。
却原来,何婉听着张机的话,原本就担忧不已的心顿时便承受不住,碰的一下便坐向凳子,哪想到她本来就只是蹭了一丝边缘,这猛地一下,顿时将她连人带凳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看着何婉伤心欲绝的容颜,诸葛瑾心中不予的一痛,他心中明白,刘辩乃是她何家最后一个独苗了,古人对于子嗣传承看得相当重要,而唐姬诞下的,又只是一女,依着古人的想法,女儿是不能当做是传宗之人的,也难怪何婉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仲景,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这一次,诸葛瑾没敢再放手,一手扶着何婉的胳膊,一手环着何婉的腰肢,将她整个身子靠在自己怀中,走进到床榻前,诸葛瑾抬眼扫了一眼躺着不动的刘辩,转而对着张机出声询问道。
“主公,机从医至今,也只见过一例这样的症状,最终却没有能看好,这种情况,机为其取名为失魂,与失心疯那种不同,主公你看……”张机着,伸手将刘辩脸上半遮挡着的头发拉到一边,指着刘辩的肤『色』接着道:“他如今这种状态,只是因为其久未进食了,才让得他成了这般模样,单看他这呼吸,与常人并无异样,只是其思维,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也就是……”话道这里,张机不由的顿住了,眼光心的自何婉身上瞥过,心中犹豫了起来。
诸葛瑾听完,心中就是一沉,张机的这种情况,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后世之中的一种病症——植物人,想到这里,诸葛瑾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铁青起来。
“大夫是,我这侄儿并无大碍吗?”何婉却是没有听懂张机话中的意思,闻言后便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更是带出了一丝雀跃之意,满眼兴奋的向着张机出声询问道。
张机将头埋了下去,不去看向何婉,久久未曾出声。
“主公,仲景之意,此人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医者父母心,张机曾经为官,深知一些为人处世之道,是以才不敢出言明言,而华佗就没有了这些顾忌,若不是如此,他怎能会沦落到历史上那种被人砍杀的地步?同为医者,他却是很明白张机言中之意,此时却是怕诸葛瑾不懂,便出声解释道。
“活死人?呃……”何婉只来得及喃喃了一句,倒头便晕了过去。
什么叫做活死人何婉不懂,只是她也不是蠢笨之人,单从字面上解释,便已没有好的法,是以她一下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顿时晕了过去。
此时,诸葛瑾顾不得避讳了,一手抱着何婉坐到床榻边上,诸葛瑾忍不住再次出声道:“你们两人可知道究竟是怎样,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张机听了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晓,华佗立在那里,却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屋中,本就清冷的气氛,在众人话一停下后,顿时变得更加冷清起来。
“这事我倒是知晓一些,却也不全明白,我曾听人起过,一个人的头部若是遭受了莫大的撞击,或可成为这种情况。”华佗在出这些的时候,语气中明显带着些迟疑,显然,对于这些,他也只是道听途,就连他,也从来也没弄懂过。
“敢问主公,他这到底是怎么……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一旁,张机忍不住出声问道。
“唉……”诸葛瑾听了,不由的叹息一声:“我这也是第一次过来,本来是想看看我那干女儿的,哪知道竟然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提起干女儿,诸葛瑾心思不由的跳动了一下,慌忙看着两人道:“快,给她也看看,看看她是怎么回事,总不会也……”道这里,诸葛瑾不由的顿在那里,却是不敢在想下去了。
张机望着唐姬,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诸葛瑾见了有些恍然,也顾不得顾忌,伸手拉住唐姬的胳膊放到自己腿上,满脸焦急的看向张机。
听了会儿脉,张机将手拿开,看着诸葛瑾沉声道:“伤寒入体,身子有些僵了,待我为她开几服『药』便可,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却不是我能够医治得了的。”
“唉,能救一个一个吧。”想到待会儿何婉醒了他要面对的事情,诸葛瑾只觉得头大。
诸葛瑾派人将刘辩挪回至他府邸中,他自己则带着何婉、唐姬、何芷三人当先一步回返去了。
时间匆匆,过了年后,诸葛瑾挨个儿的往手下主要文武的家中拜了年,因为今年不同以往,战事未定,很多人都身在前线不得回来,诸葛瑾却不知,他今日的这一番举动,却让得这些家属更加归心起来。
这期间,唐姬的状况也算是好了起来,只是每当问道她关于刘辩的事情,不是闭口不言,就是失声痛哭,渐渐地,众人却是不敢再提起此事了。
正月过后,天气渐渐变得暖了起来,这一日,诸葛瑾正带着几个孩子在后院中玩耍,一个人却是疾步走入:“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