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九曲回元丹只有三瓶了,总共也只有十余粒,那魔修者是元婴期,想必也是难以逃月兑。”老者低头叹气了一声,有些不舍的看着储物袋说道。
“既然还有十余粒就分给这些师侄们,让他们遁逃,我们两人为他们争取时间,他们可是我们宗门的希望,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潜入天罡来到,想来必定不会是普通的事情!”宫装女子神色决绝,美眸狠狠瞪了一眼这名老者,如此这般说道。
“唉,既然师姐这样说了,这些丹药就给这些师侄吧!”老者轻叹了一口气,迟疑了一番之下,在腰间一拍,只见灵光闪耀,一个洁白的玉瓶出现在了手心中间。
随后将瓶塞扒开,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飘散出来。
那少女使劲嗅了嗅鼻子,仅仅是闻上两口,就让人浑身舒服:“多谢师叔!”
少女脸色苍白,脸上满是欣喜之色的看着飞来的药丸,这九曲回元丹,虽然说比不上万年灵乳瞬间回满法力,但也能够加快法力的恢复,对于他们筑基期修士乃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在数千年前,我们移花宫何时被这样欺负过?就连正道修仙者也嫌弃我们,迫不得已才退到伤星岛委曲求全。”老者一头花白的发丝,愤愤的声音传入耳朵,脸上满是不平之色。
“好了,师弟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是想办法度过眼前的危机。”
宫装少女的声音传入耳朵,如今在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然而话音未落,此女突然面色大变:“不好!老魔来了!”
此话骤然一转臻首,俏脸之上隐隐显露出几分惊恐之色,只见远处天边,出现了一个黑点。
开始尚远,只有豆粒那么大小,但略一晃动,就飞快的横跨了数百丈距离。速度惊人以及。
尚未真的接近,就有一股磅礴的灵压扑面而来,两名结丹期修士还好,那些个筑基期弟子。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之极,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短短几个呼吸,那光点变大了数十倍有余,里面的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那宫装女子已是一脸死灰之色。
她作为这群修士中修为最高的尚是如此。其他人的反应就可想而知了。
“不好,那老魔追来了!快走!”
“师叔怎么办,如今这么近的距离,就算逃走也会轻易的被抓住!”少女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宫装女子。
此女现在是众人的主心骨,如今就是她的修为最高。
“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不明不白的陨落在这荒海之上么?”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耳朵,其余几名筑基期小辈的语气显得杂乱至极。显然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了。
“都不要吵了!”宫装女此突然娇喝了一声,此女修为毕竟是最高的一个,虽然心中忐忑,但这个时候必须要她拿出主意来。
“大家都不要逃了,将丹药分给每个师侄,让他们尽量恢复法力,准备御敌!”此女一边说,一边转过娇躯,抬起玉手一拂之下,灵光闪烁间,一柄翠绿色的仙剑浮现而出。
正是她的本命法宝!
“御敌?师姐,对方可是元婴期的魔修者,我等即使联手,也绝对无法与其抗衡的。”那白发老者,喃喃的声音传入耳朵,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师姐做出这样的决定,简直与找死相差仿佛。
“否则又能如何,以对方的速度,都追到这么近的距离,你以为我们继续逃,会是一个好主意?”宫装女子冷漠的声音传入耳朵,脸上带着一丝愠怒说道。
哀莫大于心死,对于魔修者的可怕,她可是知道十分清楚,今天所有人,恐怕真会在这里陨落。
“要不我们分开走,对方的实力虽然出众,毕竟只有一人而已,若是分开,我们这些人中,总会有漏网之鱼。”那老者略一迟疑,但紧接着,却是有些期盼的声音传入耳朵。
老者的建议,表面有几分道理,其实却是有私心的。
要知道他们这一群人之中,除了那宫装女子,他的实力当能排上第一,而且别的神通暂且不停,活了数百年,光论遁速他也是颇有心得,换句话说,如果大家分开走,他自问能够逃出生天的几率比较大。
相处百年的同门又如何?关键时刻,当然是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狡猾之色,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同门,至于这些家伙,就是帮助自己逃走的炮灰而已。
当然,他这番表情一闪即逝,此刻众人都在惊慌之中,自然是注意不到。
但那宫装女子闻言之后,却是迟疑了一番,令老者看到了希望,然而她摇了摇头:“分开走的话,我不允许,对方修为甚高,以他的速度就算是分头遁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那样反而死的更快!”
老者闻言之后,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一脸决然之色:“留在这里,才是万劫不复,师弟已然绝对,分开各自逃命才是最佳选择。”
话音未落,他突然双手一合,一片蓝莹莹的灵光出现在了掌心之中,光华一敛之下,竟是一张高阶的水遁符,随后他猛地将此符往身上一拍,整个人全身蓝芒大放之下,立刻就化为一道惊天水光冲天而去,随着落回海面上,化为一道波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遁走。
前后不过数息时间,那蓝色的波纹就已经出现在了数十里开外。
“水遁符!师弟竟然拥有这种一遁两千里的符箓!”
对方居然丢下同门自己跑了。宫装女子又惊又怒,然而此刻大敌当前,她也顾不得那些了,正欲出手阻止一番。一声轻笑传入耳朵里。
“跑,在本尊面前,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话音未落,只见那光团更加近了,连里面的人影都能够勉强看清楚,只见他袖袍一拂,一黑乎乎的尺许长的东西飞掠而出,同时金鸣声大作。
“啊!”
下一刻。惨叫声传入耳朵,那迅速遁走的水波,立刻就被那黑芒给阻拦下来,一个搅动之下。立刻就将水波给打散,随后就看到蔚蓝的大海之中,那一片变得深红至极,显然是刚刚那名老者的血液。
他所祭出的宝物,乃是一件颇为不凡的古宝。对于破除一些遁符开始有些奇效,击杀那白发老者也只不过是一瞬间。
眨眼之间一名结丹期修士就这样陨落了,彻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修士。
宫装女子更是瞳孔猛缩,轻咬了一下贝齿。脸上露出苦笑之色,果然分头遁逃会死的更快!
“师叔!”目睹这一幕。其他弟子脸上的表情害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战意全无。
女子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些人的生死,已操纵在对方的手里。
又过了几息功夫,那黑光一闪之下,就来到了百丈之处,黑光一敛下,一身穿灰袍的披发修士在眼前浮现。
此人容貌微白,年龄看上去,虽然稍微大了一些,约四十出头的样子,但依旧十分帅气,气度更是潇洒无比。
若不是他刚才辣手将老者灭除,移花宫的几名弟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与魔修者联系在一起。
然而宫主女子却是如临大敌,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对方虽然生就了一副好皮囊,但却是心狠手辣的家伙没错。
“你们还有谁要逃么?”此人一脸温润的笑容,语气平静的说道。
“哼,魔道向来与我们正道修士势不两立,今日就算拼上移花宫全部弟子,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宫装女子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之色,她玉影一动之下,身前悬浮的青色仙剑,猛然一颤之下,就化作一道惊鸿对着此人攒射而去。
其余弟子见此,同样一脸决然,如今只有拼命了,纷纷祭出法器轰向远处。
两名刚筑基没有多久的少女,同样也是一脸决然,轻咬贝齿之下,取出了几张符箓,这些符箓还是他们师尊为陨落之前留给她们的,如今生死攸关,她们自然也不会藏拙,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宝物。
“仙子这又是何苦呢?你我没有多大的仇恨,只要乖乖的做了我的妾侍,这些弟子也不是不能够放过!”
面对众人的攻击,男子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他只不过右手轻轻一拂,魔气翻滚之下,一股剧烈的魔风凭空大起,攻向他的法器,全部被吹得摇摇晃晃起来,在魔气的侵蚀之下,不少法器表面的灵光变得暗淡起来,纷纷发出一声哀鸣萎靡不振。
就连宫装女子的青色仙剑,同样被魔风一卷之下,就顿在空中,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
“这……”
移花宫的众弟子见到此幕,纷纷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宫装女子一脸阴沉,体内法力调动至极,但也是徒劳仙剑只是颤动了一下,并不能挣月兑出去。
不过,老魔的话语也传入了的众人耳朵,尽管他们的法器被魔气给侵蚀,听到这句话也是大惊失色,做梦也不曾想,对方竟然提出这个要求。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宫装女子身上。
这些筑基期的弟子,脸上几乎都露出了期盼之色,师叔若是答应了,自己的小命就可以保住。
毕竟修仙者自私自利,若有一线希望,谁又愿意陨落呢?
而宫装女子的脸色,则阴晴不定,仿佛内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灰袍男子见此,并未在出手施展神通,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此女。
过了几息功夫,她摇了摇头:“多谢前辈,然而妾身蒲柳之姿,不足以侍奉前辈,还请前辈换一个要求。”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灰袍男子听了之后,勃然大怒,这老家伙翻脸之快,犹如翻书:“不识抬举的贱婢,本尊这样的提议乃是看的起你,数日前你另一位师姐,同样不识抬举,被我抓住当做炉鼎给用掉了,如今你竟然不识大体,待老夫将你生擒活捉,当做炉鼎本尊所修炼的神通,威力必然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灰袍男子伸出手来,在腰间一拍之下,灵光闪动间,就有一柄黑色的仙剑浮现而出。
此剑方一出来,黑光骤然大作,一股精纯的魔气从此剑中沛然而出,不过一瞬间,整柄仙剑就被一层黑濛濛的魔气所包裹起来,散发着惊人的威压,令人膛目结舌。
“师叔!”
移花宫的弟子大惊失色,惶恐之极,用哀求的目光望向那宫装女子。
“哼,不用多说了,本宫宁死勿辱,老家伙你就不要有非分之想了!”宫装女子轻咬嘴唇,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哼,蠢货,你以为此刻,声势命运,还由得了你么?”
灰袍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讥嘲之色,袖袍一拂,悬浮于身前的仙剑立刻发出一声轻鸣,接着就鬼泣声大作,化作了一张狰狞的鬼面,嘴里牙齿嘎嘣嘎嘣的乱嚼起来,双目之中喷涌深邃的魔火。
“现在的魔修者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跑到天罡海域,光天化日抢夺炉鼎!”
忽然,一丝带着不屑之意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
“谁!”
此魔闻言一惊,脸色不由得一变,鬼头鬼脑的四下望去,仿佛要找出说话之人一般。
移花宫的弟子听到这里,脸上也是微微一变,但欣喜成分居多,同样四下观望起来。
“呵呵,不用找了,程某就在你脚下!”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如海的灵压轰然从海底冲出,只见众人脚底下原本平静的海面,此刻翻滚起来了,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
“哼,阁下不用装神弄鬼了,不过只是元婴初期顶峰的修仙者而已,也敢在本尊面前卖弄?”灰袍男子神识往下一扫,立刻就探出了此灵压,脸色骤然一变,与刚刚相比,此刻却是极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