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足利满得等人的吟唱在至高点嘎然而止时,那九十九个已看不出人形的日本船员同时爆体,全身的骨肉皆化为了一蓬蓬的血雾,洒红了神像周边近百平米的地面。只是在眨眼之间,那散布在地面上的血迹和肉屑就已经诡异地消失不见,依旧是那干净整洁的青石地面,看不出与之前有半点不同之处。
云际中传来“轰隆隆……”一声暴雷,仿佛脚下整个海岛都为之而微微震动,难以计数的闪电从空而降,势如疯狂般地击打着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郭正宇等人所在之地自然也不能幸免。为了保护这些无法及时移动的弟子们,郭正琮六人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能紧咬着牙关,全力以赴地抵御着那一道道闪电的洗礼。
青石雕像此时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了被掩盖在其下的洞口,数以百计的彩光在那一刹那间冲天而起,如同点点莹光四散在空中,那将足利满得、还有郭正宇等人护在其中的无形气罩和漫天肆虐的狂风暴雨、雷鸣电闪竟然对它们没有一丁点的影响。众人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那点点莹光即消失地无踪无影。
郭正宇不禁为之一愕,由于那倾盆大雨所造成的重重雨幕,足利满得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无从得知,只能勉勉强强地从闪电的落点、白银人的吟唱,还有那些船员们的气息上判断祭典还在继续进行着。由于足利满得之前再三叮嘱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断祭典,再加上那里一直是闪电最为密集的地带,郭正宇也只能一再压制自己前去一看究竟的,所以这数以百计的莹光从洞口中飞起那一幕,他并没有看到。再加上莹光飞起的那一刹那,无数的闪电落下,电光已闪成了一片,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仿佛有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点一闪,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寒,随即所有的异样就消逝无踪影。“是我一时眼花了?还是幻觉?”郭正宇心中不禁为之一愣,他仔细地打量了下自己,又认真地看了看身后的弟子们,再看看那几位同样面露疑惑的长老,一时间难以确定。
就在六人惊疑不定时,那漫天的风雨肆虐的狂雷电闪已是风收雨歇,密布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了开来,自从进入龙三角以来就未看到的天空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宛若蓝宝石的天空中,已闪现出几点微弱的星光,只余下一角的西落夕阳将余光洒向整个岛屿,将广场上的一切都染为了血红色,众人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那血池中一般。
广场中央的那尊天照大神像此时已复归原位,看不出与祭典开始前有半点的不同。脸色苍白如同死人般的足利满得等人如同一摊摊烂泥般趴伏在神像的脚下,胸口如同那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有几人虽然再三地挣扎,想坐起身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新跌回地面,那模样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
此时郭正宇几人方彻底地长出了一口气,这要命的祭典总算是结束了。此时,六人方才觉得自己亦是筋酸骨麻,一身的功力也已经接近枯竭,那四名来自碧空、天鉴两宗的长老两腿一软,跌坐在地,顾不得与郭正宇和钱长老多说两句,闭目回复功力。郭正宇和钱长老虽然亦是感到疲惫不堪,神思倦怠,还是强撑着拍醒了门下那些已关闭五识的弟子,令他们!站!小心戒备后才放心的坐下闭目养神。
而此时的阴天乐和趵勒两人却陷入了狂喜之中,他们苦苦研修了十余天才略有进展的禁制,从午时起那遍布洞壁的纹络竟然自己开始逐步地发光发亮起来,不久后就照得整个山洞中亮如白昼,而且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这亮度还在逐渐地向上提升,两人已经无法直接以双眼来观察洞壁之上纹络的变化,只能以心去体会其中的能量变化。
越是用心仔细入微的观察,两人就是越发地感到心惊,这禁制中所蕴涵的能量庞大的惊人,虽然一方面似乎在快速的消耗,但是与此同时,却有更多的能量正从禁制的中心泉涌而出,源源不断地给予补充,两人此时就仿佛坐在了一座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爆发的火山口上一般,虽然目前安然无恙,却时刻会有可能因此而被炸得粉身碎骨。不过令人稍感心安的是,这座“火山”仿佛暗中有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喷发通道,不管禁制的中心所在涌出多少能量,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消耗一空。趵勒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这种令人感到不安的情景自从遇到德奎利亚尔以来,还是头一次。
不过此时的阴天乐已是心有所悟,看来这道禁制的开启办法是另辟蹊径,开门的“钥匙”显然并不在谷中,而是另有奥妙。如此惊人的能量损耗必然会影响到禁制的稳定,而失去了能量保护和存在稳定的禁制自然也就失去了它原本存在的意义,届时再想破除不过是举手之劳,恐怕连一个普通人也不难做到,构思不可谓之不精妙。怪不得自己在这里冥思苦想这么久,却始终不能参详出其中的奥秘,再这样毫无头绪地下去,他都打算唤醒德奎利亚尔,大家一起来琢磨开启之道了,只可惜现在无从得知禁制的另一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能量的流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阴天乐和趵勒两人出于安全的考虑,也不得不移出山洞,坐在小湖边远远地观察着山洞中的变化——洞口就仿佛一盏特大号的白炽灯,向外发散着刺眼的光芒。若非这整个山谷都被结界护在其中,如此抢眼的强光必然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嘿嘿,阴老弟,你还真是员福将,老哥哥我关注这里多少年了,从来也没有半点进展,你倒好,头一次来就赶上了这等好事。看这样子,这个禁制是要开了,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暗藏着什么好宝贝呢。”喜形于色的趵勒重重地一拍阴天乐的肩膀,笑得都要合不住嘴了。苦苦等待了多年,费尽心机地寻找,总算有了收获的这一天。
“老哥夸奖了,运气好而已。”阴天乐淡淡地一笑道,不过他的心中却也是喜不自胜,单单看这别出心裁的禁制,还有禁制中所蕴含的那庞大无匹的能量,就可以看出布下这份禁制的人的无上手段,至少在布设禁制这一项上,恐怕就是恒灵当年全盛时期与他相比之下,也相差甚多。此人在这禁制上花费如此之大的心力,所隐藏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一般之物,此行的收获实在是可期可待啊。
“运气好?老弟就不用谦虚了,这运气好也是实力,我怎么就没有那好运气,来这里那么多次,就没一次遇上这般好事情?这世间人、妖数以亿计,怎么就偏偏你有这份好运气?这就是实力!”趵勒哈哈大笑道,对这个对脾气的小兄弟他可是再顺眼不过了,自从遇上他,不论是自己还是雪女一族,一改近千载来不断衰败的颓势,不但故人所托的遗孤如今修行有成,雪女一族的未来复兴大有希望,就连自己也因此沾了不少光,得了不少便宜。太阳渐渐地西移,山洞中的强光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大有逾演逾烈之势,洞口附近的百米内的一切都被彻底地笼罩在其中,根本无法看清这一切的两人此时已经也无法再面对着山洞而坐,不得不侧身而坐,不时地以眼角余光观察着洞口的一丁点的细微变化。
当日落西山只留下漫天的余晖时,洞口的光芒在一闪后突然消逝,两人立即跳起身来,飞奔入山洞之中,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本遍布洞壁上的那些纹络此时已经全部没有踪影,洞壁光滑如镜,就连苍蝇也难在其上立足。而山洞尽头原本厚厚的石壁却化做了一条三人宽的平滑石路,一路蜿蜒向下,不知最终通向何处。
不过两人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毫不迟疑地迈开步子,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无论如何也要探个究竟了。阴天乐随手从自己的储物空间找出两双旱冰鞋,丢给了趵勒一双,自己又套上了一双。这东西还是前些日子里无聊时陪花泪她们出去玩耍时买的,虽然一开始玩的时候还有几分不自然,不过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修行到他们这个境界,像这种娱乐活动还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立时就上手并玩得花样百出。这一路蜿蜒向下的石路虽然是平平坦坦,但是难保其中没有机关陷阱,若是走得太快岂不是连躲避反应的余地都没有,若是太慢又令两人急切想看个究竟的心感到心急火撩,正适合以此代步。
不过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虽然洞中漆黑一团,暗无天日,这一路上过来却是无惊无险一路坦途,只是这石路着实漫长,两人足足滑行了不下五十公里竟然还没有看到尽头。颇有些不耐烦的趵勒一把拽下了脚上的旱冰鞋,“别用这玩意了,实在是太慢了,我们走!”
两人一通狂飑也不知道跑出来了多远,远远地看到漆黑一团!站!的前方闪现出一个亮点,转眼间两人就已冲到了近前。石路果然已经到了尽头,一道无形的能量屏障封堵住了出口,而洞外即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水波,不时有悠闲自得的游鱼从洞外游过,阴天乐蹲来向上望去,可朦朦胧胧地看到那点点星光。他又向其他方向凝神观瞧,水下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底,而正前方却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地方,除了海水就是各种鱼类。他甚至看到了几只在海水捕鱼的海豹。
“我们现在应当是在水温接近零度的水下大约百米处。我估计应当是在北冰洋一带!我看到水面上有着大量的浮冰。”阴天乐道,从距离和时间上来算,以两人的速度赶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跑了这么远,却没有找到此行的目的地,不禁令人有几分沮丧。难道说自己已经错过了藏宝库的入口?阴天乐想到,可是两人这一路上并没有错过山洞中任何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错过入口的可能性极低。
两人又回想了一番,“算了,我们都来到这里了,索性出去瞧瞧,没准能有所发现。”趵勒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接近零度的冰水对于人类而言可能是致命的威胁,对于两人来说,那和温度适宜的洗澡水没什么区别。
说罢,趵勒毫不迟疑地穿过了那道屏障,进入了水中。就在他入水转身想招呼阴天乐也出来时,突然蓝光一闪,趵勒的身影已无影无踪。“传送阵!”阴天乐月兑口而出。仅仅就是那一瞬间的能量反应,已经足够让他判断出这一结果。真是意料不到的结果,想不到这位先人竟然将传送阵设在了水中。想到这里,阴天乐亦毫不犹豫地踏入水中。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再仔细看时已不是方才的景象,冰冷的海水、水面的浮冰、游弋的鱼类已全无踪影,只留下满脸惊喜的趵勒站在自己的身旁。
展露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处广阔的空间,这里四面环山,宛若一处盆地。在这盆地的中央是一个面积足有百平米的以白玉石铺就的小广场,在广场的中心是一处喷泉,在泉眼的两旁则是两条雕刻精美传神的玉龙,身长不下十米,构成了一幅“二龙戏珠图”。而两人则正好站在了泉眼所喷出的水柱上。
“真他女乃女乃地大手笔啊!”趵勒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些上好的汉白玉每一块在外面都是价值不菲,想不到在这里居然只是用来铺地的地砖。仅仅这广场上的这些汉白玉地砖,若是全部带了回去,也是一份惊人的财富。而这两条身长不下十米,又雕刻地极其传神的玉龙,更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单单那四颗硕大的以蓝宝石造就的龙睛,就是天价之物。纵然阴天乐如此已是世间少有的巨富,看到如此大的手笔,也不禁有些嗓子发干。
不过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从广场的四边延伸出四条宽阔的玉道,分别通向四方的小山,在那里,一时间难以计数的亭榭楼台顺着山势的起伏若隐若现,占地规模之大,竟然丝毫不逊色于国内的那些一般修真门派的驻地。而在玉道旁,则是大片花红叶绿的苗圃,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其中竟然有不少是外界早已经绝种的珍稀品种,令两人眼前不禁为之一亮。
要知道经过人类和修行者数千载的搜刮破坏后,再加上近几百年来,由于人类的工业革命,环境污染极其严重,地球上的灵气也日见稀薄,那些远古所留下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早已经在人间绝种,如今也只有在各个修行门派的核心驻地处还能偶然间看到,不过那可都是各门各派的心头肉、眼中宝,不要说归为已有,就是好友想看上一看,也得和这些门派的当家人磨上一阵子嘴皮子。
阴天乐的眼光不低,修行境界也在国内算得上顶尖人物,但是毕竟修行时日不长,又是个无门无派的野路子,除去恒灵所留下的那些东西,可以说是身无长物。这些年来虽然通过各种渠道收集了一些东西,但终究比不上那些已传承数千载的名门大派,甚至于还不如那些修行世家收藏丰富,可以说是富得只剩下钱了。
趵勒虽然与阴天乐相比,修行的日子长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他身为妖族的身份,决定了他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只能深居简出,尽可能地躲开修行者们的视线,而且他也是属于无门无派的散修,自然也没有什么可称得上祖传的宝物了。看到这遍地开花地奇花异草,趵勒的的两眼立时大放光芒。
“阴老弟,这一次我们可真的是发了!”趵勒的声音都在微微地发颤,显然是激动不已,“车马芝、玉心莲、烛心果……”他识得的异草奇花甚多,一一叫了出来。这种种异草奇花皆是世间少有甚至于是早已绝种的花草,对于修行者们而言,更是修行路上莫大的助力,无论是他方才所说的哪一种,炼就丹药后都可顶得上苦修数十年的功力。
尤其是那玉心莲和烛心果,更是修行者修行中抵御心魔困扰的至宝,只要食其果实或取其叶片佩带在身上,皆有无上之功效,百年前,不过是一枚出现在古都长安的玉心莲莲子,已引起了中国修行界的喧然大波,为了争夺它的归属,修行者们云集长安、大打出手,就连各大门派也不能免俗。
众多的修行者在长安附近的山脉中为了争夺玉心莲的莲子,打得是昏天黑地,最后甚至于连一直被青城掌门勒令置身事外的青城派弟子都有几个稀里糊涂地被卷了进去,成为当年轰动整个修行界的大事。至于此事最后是如何解决的,阴天乐不知,但是此事风平浪静后,国内有不少门派从此交恶,一些世家反目成仇却是他有所耳闻的。而此地放眼粗粗一看,落入眼中的玉心莲和烛心果已不下二十株,这消息若是传将出去,必然在修行界中引起滔天的巨浪。自己和趵勒势必处于风头浪尖之上,麻烦多多啊。
“咦?”就在阴天乐浮想联翩之时,耳边传来趵勒充满了惊诧的声音。他顺着趵勒的目光望去,那是一片远远独立于其他苗圃的园地,那里地处阴凉之地,其中草木繁多,枝叶茂盛,还有十几棵高大之极的树木,趵勒的目光正落在这片园地边缘的几株紫色草上。
“这难道说是鸠附子吗?”一脸难以置信的趵勒几个纵身就跳至到近前,仔细地观察了片刻,放声大叫道,“阴老弟,你快过来,看看这东西。”附子是毛莨科植物,又称乌头,多年生草本植物。一般株高60-120厘米,叶互生,革质,卵圆形,三裂,两则裂片再2裂,中央裂片再3裂,边沿有缺刻。五萼圆锥花序,花瓣有二,结的果实为长圆形,花期一般为六到七月、结果在七至八月。辽、豫、鲁、甘、陕、浙、赣、徽、湘、鄂、川、滇、贵等省都有分布。乌头这个名称一般指的是川乌头,还有草乌头,一般指的是野生种乌头和其他多种同属植物,比如北乌头(蓝乌拉花)、太白乌头(金牛七)等,是中药学上的名称。中毒表现为:呕吐、月复泻、昏迷、肢体发麻、呼吸困难、脉搏血压体温下降、心率紊乱等等,若不及时给予救治,会在短时间内急速死亡。是古时的标准军用毒药,常常涂抹在兵器之上,传说中关公刮骨疗毒就是疗得乌头的毒.
而鸠附子就更为可怕了,鸩是一种传说中的猛禽,体形比鹰大,鸣声大而凄厉,生性凶猛,利爪可以生撕牛羊,全身皆有毒,特别是它的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几乎是不可解救。而鸠附子就是附子沾染了鸠的口水而生成的植株,它的毒性与附子相比,强烈不下百倍,若是以它的汁液提纯造就的毒液,甚至于对修行者乃至妖、魔、仙人都有威胁,神魔大战之时,有不少各族的强手因此而丧命。不过后来因为鸠的灭绝,这种绝毒的植物已经在世间绝种,至少近五百年来从未听说有鸠附子在国内出现。后人大多并不知悉此物,偶尔也只能从先人的笔记中略知一二。若非借助恒灵所留下的庞大记忆,阴天乐也一时难以辨认。
不过他很快就被这苗圃中的其他植株所吸引。那是几株约有一尺高的浑身上下通红如玉的植株,宽厚的叶片随风摇弋,自有那么一种难以言谕的风流,立时吸引了阴天乐的注意力。“红玉曼佗罗!”阴天乐不禁月兑口惊呼道。曼佗罗是一年生有毒草本,夏秋开花,花冠漏斗状。又名风茄花、洋金花、山茄花。宋人周去非《岭外代答》:“广西曼佗罗花,遍生原野,大叶百花,结实如茄子,而遍生山刺,乃药人草也。盗贼采干而末之,以置饮食,使人醉闷,则挈箧而趋。”南宋窦材《扁鹊心书》记“睡圣散”一方:“人难忍艾火灸痛,服此即昏不知痛,亦不伤人,山茄花、火麻花共为末,每服三钱,小儿只一钱,一服后即昏睡。”曼佗罗花全株都有毒,以果实以及种子毒性最大,干叶的毒性则比鲜叶小,其叶、花、籽果、茎均可入药,虽是致命的毒药,但是如果分量搭配得当,也是制作上等麻醉药的必需品。
而这红玉曼佗罗更是曼佗罗中少有的异种,其药性之强烈,更盛曼佗罗百倍。修行者还有仙人、妖、魔中人,体质早已异于常人,对于常人而言的致命毒药,对他们而言压根就算不得什么,什么砒霜鹤顶红之类完全可以当面粉凉水吃,也不会损伤他身体的分毫。不过有利必有弊,这也造成了他们一旦受伤,一般的药石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应有的效果,大多数情况下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恢复。虽然仙人、妖族和魔族他们的体质与凡人的体质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伤病苦痛,以红玉曼佗罗为主药的止痛剂在各界可都是相当有名的。只是这东西虽然诸界皆有,却极其地稀少,偶得其一,也必视其为珍宝。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看到六株并存,阴天乐心中的惊喜难以言表。
“阴老弟,你来看看这个!”趵勒脸色沉重地拍了拍阴天乐的肩膀,将陷入喜悦的他拉到了一旁,远远地指着几棵高大异常的常绿乔木道,“你看这几棵树是不是传说中的弑仙木?”弑仙木,是远古传说中一种植物,修行界中故老相传,这种植物的汁液含有剧毒,不要说进入伤口之中,哪怕只是皮肤上沾染上一点,纵然是仙人也难逃一死,故称之为弑仙木。不过这种植株一来极其稀少,远古时代也可谓之为凤毛麟角,二来,它的树高可达到五十余米,而且它的树干从基部有着各四周长生的高大板根,叶片为七彩,醒目而好识别,所以倒也未因此发生过什么误伤事件。不过沾染了弑仙木汁液的武器,在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可是战果累累,因此而死亡的仙人、妖族和魔族,还有西方神族,难以计数。
弑仙木很早就已经在人界中绝种,不过它的旁支却有留存至今的,那就是各种小说中大名鼎鼎的见血封喉。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为桑科见血封喉属植物,是世界上木本植物中最毒的一种树。我国见于云南的西双版纳、广西南部、广东西部和海南省等地。见血封喉为高大的常绿乔木,树高可达30多米。它的茎杆基部具有从树干各侧向四周生长的高大板根。春夏之际开花,秋季结出一个个小梨子一样的红色果实,成熟时变为紫黑色。这种果实味道极苦,含毒素,不能食用。在我国,见血封喉现已被列为三级珍贵保护植物。箭毒木的乳汁中含有弩箭子甙、见血封喉甙、铃兰毒甙、铃兰毒醇甙、伊夫草甙、马来欧甙等多种有毒物质。当这些毒汁由伤口进入人体时,就会引起肌肉松弛、血液凝固、心脏跳动减缓,最后导致心跳停止而死亡。人们如果不小心吃了它,心脏也会麻痹,以致停止跳动。如果乳汁溅至眼里,眼睛马上也会失明。人和动物若被涂有毒汁的利器刺伤即死,故叫"见血封喉"。当地人用这种毒汁涂在箭头上,或把箭头插于树干上,取之射兽,兽中箭三步之内立即死亡。
阴天乐看到这几棵弑仙木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趵勒提前发现了这几位“煞星”,否则自己两人光顾着低头从这苗圃中寻宝了,肯定会和它们撞在一起,若是一不小心沾染它们的汁液,那可真得是死路一条了。莫看这周围尽是各种奇花异草,解毒的良药不少,哪有时间再去炼丹啊。“好险好险!”阴天乐此时也不禁有些后怕,莫说是现在的他,就是当年恒灵沾染上此物,也是有生命之危的。此地的主人真是好大的手笔,竟然能将这稀世少有的弑仙木也栽种在这园地中。
阴天乐目光接着落在了这一苗圃中的其他草木中,其中有认识的,也有一些一时间难以辨认的,但是能与这弑仙木、红玉曼佗罗还有那鸠附子一起种植在这里的植株,又怎么可能会有稀松平常之物。可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均非凡品,想要在如今的人界中再找到它的踪影,难比凡人登天。
阴天乐好半天才让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重新平静下来,一把将沉迷于寻宝中的趵勒从苗圃中拉了出来,沉声道:“趵老哥,这些奇花异草等回头我们有时间再予以清点,这里不过是入口处,你看那四周的山上还有众多的楼台榭菀,要全部清点完毕,可是要花上不少功夫的。这入口之处就有如此多的珍宝,那里也必然差不到哪儿去,我们从东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不回去,恐怕雪姬和绯狐她们都要着急了。”
趵勒闻言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在了阴天乐的身后,二人稍稍地辨认了一下方向,首先踏上了向北而去的玉道。如果说那里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这座洞府的主殿所在。在那里,他们必然能够找到心中诸多疑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