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瞬间里,阴天乐和玄真子的脑海里已然转了N德宗投诚所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大至地都想了一遍。而且对于道德宗这样做的缘由,阴天乐也猜出了个六七分来。如果说自己猜想的不错的话,宁东远今天所说的这些话,应当是有几分可信的,而道德宗的投诚,就目前来看,也是有着相当大的诚意的,并非空口白牙地到自己这里忽悠来的。
道德宗要是真的投诚过来,对于整个修行界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恐怕阴天乐和玄真子两人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对青城是有益无害的。不但可以大增南方各宗的士气,对一心宗和北方各宗更是个沉重的打击。估计肖宗义会有很长时间都会因此而抬不起头来。所以对于一心宗的反应,必须多加考虑,以免生出更大的事端。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一心宗不是兔子,是食人的猛虎。阴天乐虽然不怕关剑宇,但是也要考虑到关剑宇可能有的反应。
而且在此事中,最关键的是问题是,道德宗要如何来取信于阴天乐,取信于青城派和南方各宗。毕竟当年一心宗崛起之时,道德宗可是毫不迟地就投入到了北方的阵营之中,这些年来,更是做为一心宗的爪牙,不断地对南方各宗进行打压,在南方各宗的心中,道德宗无就是那个为虎作伥地典型!阴天乐可不想,因为道德宗而破坏了南方各宗如今的融洽关系。
“宁道友,对于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对于你们的诚意,我个人虽然觉得有几分可信,但是却不足以让我去说服南方各宗,接纳贵宗的加入。相信玄真子道长他恐怕也有着同样地想法。至于这原因,不用我说,道友也应当明白,而且一来,贵宗立场的转换,这可不是件小事,关系到方方面面,这可并非一件小事;二来,一心宗的反应,我们也必须要考虑周全。我们并不希望在这有外敌虎视眈眈的时候,引什么修行界的内战。”阴天乐缓缓地道。
“阴老弟说得不错!贵宗的变换阵营,无论对于一心宗,还是对于我青城派,都是一件大事,仅仅凭借道友一言以决之,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玄真子也点头道。
宁东远胸有成竹地道:“玄真子道友,友,的确如两位所说的,对于这样的一件大事,我道德宗必然表现得出足以令诸位放心的诚意来。这一点我道德宗上下自然也考虑到了。只是这一次,吾等三人并没有想到玄真子道友你亦在此,此行地主要目地亦是先与友化干戈为玉帛,再经友之口将鄙宗的意愿传达过去,具体的谈判……恐怕还要过些时日。”阴天乐和玄真子不禁相视一笑,自己两人的确是些着急了,以宁东远三人地身份来说,的确是不适合独自决断如此大地一件事。
“至于两位所担心的,鄙宗宗主届时自然会有妥善的安排,以取信诸位宗主。我道德宗虽然已不复有昔日的辉煌,但也不是那反复无常之辈。转换阵营一次就足够了,若是反反复复的,岂不是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面?”宁东远郑重其事地道。
阴天乐微微地点了点头,宁东远这样说也没错,道德宗在最初投入到了一心宗地阵营里,如今又要投入到青城派的阵营中,如果说日后复又投向一心宗地话,那么道德宗无是在自掘死路。俗话说,人无信不立,人如此,一个宗派更是如此。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立场反反复复的宗派地。道德宗宗主清虚真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想来,能够做到一宗之主的人,这点眼光还是应当有地。
“贵宗当真是大手笔啊!”阴天乐伸手抚模着面前的那两个玉盒,轻笑道,“如果说你我异地而处,我自认是下不了这样的狠心的。”
宁东远微微一笑道:“道友说笑话了,道友如今是富甲天下,动念间我道德宗的产业即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这样的威势又有何人能及?”
阴天乐淡然一笑道:“宁道友。这俗世中地财富。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纵有倾国之财富。若没有庇护地实力。只会成为招灾引祸地源头而已。阴某人这一次可是深有体会。若是我从一心宗月兑身再晚几天。恐怕这北地之产业。已皆落入你们之手了。宁东远三人都不禁老脸微红。面露几分尴尬
阴天乐一边把玩着玉盒。心中却是不断地盘算着。“罢了。此事我不过是做个牵线之人。老道。你也在这里。也省了我一道麻烦。依我看。不管最终成不成。大家谈谈总没有什么坏处吧?届时。大家不妨看看清虚真人地诚意再做决断。成了吗。对于咱们也是件好事情。不成吗。也没有什么损失。”玄真子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他也必须立即通报青城地掌门。
宁东远三人立时大喜。有了阴天乐这句话。至少可以说打通了双方间地沟通渠道。接下来地就要看道德宗要如何说服南方各宗了。
“不过我有个小小地要求。”阴天乐将玉盒收了起来。
“道友请说!”宁东远连忙道。
“我知道你们希望我能够取消对你们地经济上地封锁。是也不是?”
宁东远三人连忙点头,这正是他们此行前来的重要任务。“友,如今鄙宗的财政压力很大,如果说照目前的局面持续下去,恐怕再有三至四个月,道德宗上上下下千余名弟子,就只能卖家底了,否则就得喝西北风了!”对于自己一方的窘境,宁东远并不讳言。
“按理说,收了你们的礼物,那么前事就应当揭过,那些合同也应当还给你们。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并不打算那样做!”阴天乐淡淡地一句话立时令宁东远三人呆若木鸡。祝东辉怔了片刻,猛地跳了起来,指着阴天乐大吼道:“为什么?既然你收下了我们赔罪的礼物,为什么不还给我们合同!”
清远道人连忙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强行按到了椅子上,沉声低喝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祝东辉虽然被清远强按在了椅子上,仍然怒气冲冲地瞪着阴天乐,那眼神就仿佛要将阴天乐一口吞下去一样。
宁东远怔了片刻,这才苦笑道:“友可是打算杀鸡给猴看吗?”
阴天乐重重地点了点头,“宁道友果然聪慧,很快就猜到了我的目地。合情合理地树立这么一个典型不容易啊,可是你今天的到来,却险些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明白了!”宁东远笑得有些苦涩他明白,阴天乐之所以是慢刀子割肉,一步步地将道德宗脖颈上的套索扯紧,恐怕都是为了这一目地。拿道德宗所面临的难处来警告北地各宗,一旦招惹了他,若是让他缓过手来的下场。只是道德宗的列祖列宗们恐怕想不到有一天自家宗门竟然也会沦落到成为杀一儆百的对像了。
“不过呢,你们也不必如此的惶急,既然你们在此事上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再纠缠着此事不放,反倒显得我这人小肚鸡肠,容不得人。况且这两件法器的价值也很难以钱而衡量。我还没有厚脸皮到可以吞没同道中人的财产。所以,我打算这样办,在贵宗产业停工期间所有产生的亏损,都由我来支付,而且我还再支付给你们一笔合理的利润费用,直到我们双方间合作恢复时为止,你看如何?”
“友,这合理的利润费用应当如何计算?”心情大起大落地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的宁东远连忙追问道。这可是关系到道德宗门下弟子们饭碗的大事,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差错。
阴天乐斟酌了片刻道:“比照去年同期你们这些产业所获取的利润的一点五倍支付,如何?”
宁东远和清远道人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喜色,阴天乐的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要知道,来自楼兰城的订单,这些年是一直在削减的,如果说比照去年同期时的利润的话,本身他们就占着便宜,何况还多出了百分之五十,对缓解道德宗目前的财政压力自然是大有好处。而更重要的是,阴天乐已然答应了,在此事彻底过去后,他会取消对道德宗名下产业的禁令。
这就足够了!
祝东辉的脸色忽青忽白的,此时的他,也明白了阴天乐的用意何在。
宁东远站起身来,一躬到地道:“道友所托,道德宗上下自然尊从。愿我宗与道友能够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两家友好和平地共处,不复有昔日痛心之事复!”
阴天乐连忙将他拉了起来,也沉声道:“那阴某就借道友之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