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各自飞
金九龄不但武功很高,经验更加丰富,他可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名捕,又是一个狡猾机警的老江湖,他做什么事的时候,一定都经过很周密的计划,一点都不会出错的。
萧雨望着殷羡道:“你曾经和他共事过,应该很了解他的脾气,你想他会藏在哪里?”
殷羡无法回答。
他虽然有所想,但他却不敢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
他叹息着说道:“金九龄此人十分狡猾,他不会到海上去,也不会去沙漠,所谓大隐隐于世,他很有可能混迹在闹市中。”
这范围太大了,有谁能知道这世上的闹市有多少?
谁也不说话,开始闷头喝酒。
古松居士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司空摘星举杯在手,大声道:“你想走?”
古松居士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司空摘星道:“这件事难道你不想管?”
古松居士道:“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
顾青枫也是站起身,长长叹息了一声,道:“的确管不了。”
苦瓜和尚也立刻点头,道:“的确,的确……”
司空摘星看了看杯中的酒,忽然重重的放下酒杯,道:“我也不是来喝酒的,哪个孙子王八蛋才是来喝酒的。”
他居然也走了出去。
陆小凤看了看殷羡,道:“你怎么不走?”
殷羡道:“我往哪里走?”
陆小凤道:“当然是往该走的地方走。”
殷羡道:“该走的地方,我已经走不了了。”
他的意思就是已经回不去紫禁城了,除非抓到绣花大盗,否则后半生就在江湖飘吧。
屋子里还剩下五个人,唯一还能保持镇静的却只有萧雨了,他无论对什么事,永远都充满了信心。
木道人终于也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陆小凤能有你这个朋友,实在是真不错,只可惜,这一次他真的做错了。”
萧雨道:“没有那么严重的。”
木道人站起身,拍了拍萧雨的肩,道:“我也走了,假如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对抗魔教,那个人一定就是你。”
萧雨道:“不是我。”
木道人道:“不是你是谁?”
萧雨一笑,道:“是他自己。”
一个人若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么他还能相信谁呢?
就算陆小凤不是魔教的对手,至少,他还有信心,他只有向前走,既然没有别的路让他选择,他就不能退。
后退只有更危险,更可怕。
陆小凤现在连想都懒得去想了,若是多想想,他很有可能越想越糊涂。
陆小凤笑了。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能笑得那么平静,那么快乐。
陆小凤果然还是陆小凤。
黑夜已渐渐过去了,已到了黎明的时候。
就算天亮了又如何?
时间已远去,死亡却更近了。
飞凤府的门口,地面上有三条人影,被旭日的阳光拖得长长的,但影子长并不代表个头高。
这三个个头并不高的老人,正是岁寒三友。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进来。
不是他们不敢进来,而是不想进来。
因为他们不傻,他们不想与青衣楼起冲突,就因为萧雨在这里,所以他们也是颇为忌惮。
这三个人无疑都是高手,岁寒三友几十年前就已经成名武林了,那时的陆小凤还没出生呢。
几十年过去,他们现在的武功之高,恐怕早已骇人听闻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他推开了门,就看到了这三个人。
其中的一个老人,手里居然还拿着个酒杯,杯中居然还有酒,除了岁寒三友中的孤松先生外,还有何人?
他腰间有剑,形式古朴的剑,鳄鱼皮的外鞘,牛筋缠绕的剑柄,无论谁都看得出,这是把好剑。
牛筋可以防滑,杀的人多了,剑柄就会打滑,而此剑绝没有这个缺点,这是杀人的剑,专为杀人而杀人。
这把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
谁也不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会出鞘,谁也不知道这把剑为何要杀人。
孤松先生望了一眼陆小凤,浅浅的喝了一口酒,冷笑道:“你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道:“是我。”
孤松先生道:“据说你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
陆小凤道:“不错。”
孤松先生道:“但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陆小凤笑了:“我刚才照镜子的时候,也对自己很失望。”
孤松先生道:“你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么?”
陆小凤道:“总之不是来杀我的。”
孤松先生道:“你知道?”
陆小凤道:“因为,你们杀不死我。”
孤松先生道:“你这么有把握?”
陆小凤道:“我还没有找到你们的罗刹牌,还死不得,你们不但不能杀我,还得保护我,千万不能让我死了,我若是死了,你们这一辈子也休想找到罗刹牌。”
孤松先生闻言忽然冷笑了一声,长袖猛然卷起,只见枯叶飞舞,然后,他们三个人都不见了。
陆小凤用两根手指夹住一片落叶,看了看,道:“附近没有树木,哪里来的枯叶?”
萧雨远远的说道:“秋天已过,枯叶当然会出现,秋天过了,绝对不会是春天。”
陆小凤道:“是啊,叶子已枯萎了,冬天已经来临,北方也许下雪了吧。”
萧雨走了过来,道:“北方下没下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
陆小凤道:“哪一点?”
萧雨道:“这三个人的武功,极其可怕。”
陆小凤道:“很可怕么?”
萧雨道:“假如三人联手,几近天下无敌。”
陆小凤道:“可惜,他们是不会联手的。”
萧雨道:“是的,因为他们丢不起那个人。”
一个人的名声比性命还重要吗?
风在吹,却听不见风声。
大地一片静寂。
萧雨道:“你去哪里?”
陆小凤道:“去找蓝胡子,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萧雨点点头。
陆小凤道:“你又去哪里?”
萧雨道:“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去见见他。”
陆小凤道:“谁?”
萧雨道:“叶孤城。”
银钩赌坊只是一个普通的赌坊,但它却又不普通。
因为它是蓝胡子开的。
赌坊前只有一盏灯笼,灯笼下挂着个发亮的银钩,这是钓鱼用的银钩,专钓那些愿意上钩的鱼。
可世上偏偏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明知道必输,还偏偏要来上钩,直到把裤子输没了才罢休。
你说奇怪不奇怪?
陆小凤站在银钩赌坊里,他的心情很不愉快,因为豪华的大厅里,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温暖和欢乐,再也没有了银钱、酒香和那些阵阵悦耳的声音。
银钩赌坊里寂静得可怕。
有钱能使鬼推磨,但钱并不是万能的。
陆小凤终于发现,有些时候,钱并不好用。
钱可以买到命,但只能买到活人的命,却买不到死人的命,因为蓝胡子已经死了。
蓝胡子的夫人,方玉香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她的皮肤光滑如玉,她穿着件苹果绿的衣服,很柔软,衣服紧紧的贴在她那又苗条,又成熟的**上。
衣服几乎是透明的,幸好是绿色的。
陆小凤坐下来,看着她,看着她的胸,成熟而坚挺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