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书里通篇的篆字哪里是一般人能看明白的?但丫头既然把这书交给我,一定是认为我能从这书里看出什么端倪。会不会,会不会是问题的关键,压根就不在这些篆字上……
这书里并非是只有那些拧来拧去晦涩难懂的篆字,丫头在书页天头地脚之上,可是写下了不少读书笔记的啊!
张天师咬着嘴唇了会愣,突然就觉得满脑子的迷团消散开来,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张戈兴奋的大笑一声,双手抓起书本,仔细的翻看起来。
张戈恍然大悟,妖猫九爷却是被闹的满头雾水。莫名其妙的老九一个劲的高声问,但张戈却是一声也不吭,压根就懒得和这个文盲废话。
细细翻了几页,张戈的目光落到了其中一段文字上。书页中的篆字,讲述的是在湘西生的一段往事。
这位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茅山道人,从清元观出来云游四方。到了湘西一处穷山恶水之处,遇到一个双头四臂的精怪为祸四方。有了斩妖除魔的机会,茅山老道怎么会轻易放过。当下经过一番恶斗,那个倒霉的精怪被打的抱头鼠窜,最后被毫无悬念的拿下了。
大获全胜之后,那道人在清理妖精的巢穴时,竟意外的现了几具白骨和几件混元宗的法器——这显然是早有混元宗门人弟子想来建功立业,却不幸做了妖怪的点心。
老话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看到玄门同道喂了妖怪,那茅山道人不禁是在笔记中大了一番感慨。他在之后,接下来却是有些不甚恭敬的言语了。
那道人在书中写到,这妖怪虽然双头四臂凶悍异常,但也不是顶尖的鬼妖、十分难缠的对手。可混元宗门下弟子居然除妖未果,甚至连全身而退都未能做到。可见这混元宗江河日下,门人弟子的道行修为是一日不胜一日了。
这一番评论虽然不太厚道。但出自茅山道人之口也算不得怪。茅山宗虽被尊为玄门龙头,但却历来是把混元宗视作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故而。茅山门人言辞上对混元宗有些不恭,也是难免的了。
这位不知名地道人文采极好,文中处处引经据典,将除妖经过写的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很是精彩。这么一大段生僻地文字,张天师读起来颇为吃力。最后硬是kao着前蒙后猜,才算是勉强读通了。
但吸引住张天师视线的。并不是这文辞华丽的笔记本身,而是丫头留在这一页上的读书笔记。
丫头在:‘可笑可笑,茅山道人一来转悠去。张戈模着口袋里的香烟。心里不禁是有些焦躁了。
“子,这会倒是着急了。昨天晚上我让你再找她问问清楚,你还偏偏不肯。”妖猫九爷打了一连串的呼噜后,慢悠悠的冒出来了一句话。
张戈耸着肩膀撇了撇嘴,单手掐了个手诀,嘴唇无声的张张合合,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少来了。昨天她那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再怎么问,她也不会多一个字的。你教我那一招,根本就没用!”
对于张戈的抗议。妖猫九爷不置可否的低笑了一下。便闷不作声了.
昨天晚上,在帐篷里张戈秉烛夜读了老半天。终于从书本里看出了一些名堂。但这三幡之术到底是什么门道,他和九爷却依然全无概念,于是乎,妖猫九爷灵机一动,教唆着张戈去找蓝燕丫头,想从她嘴里套出点情报来。
病急乱投医的张天师,接了九爷地锦囊妙计,便穿戴整齐拿上书本走出了帐篷。蓝丫头自己住边角上一顶帐篷里,和众人地临时卧房竟是隔开了一大段。这时夜深人静,张戈悄悄的模过去,倒也不怕被丹霞宗等人看在眼里。
帐篷帐幔低垂,缝隙处微微1ou出些灯光。还好,丫头这会必定还没睡呢。
“丫头,丫头,睡了吗?”张戈缩着脑袋在外面看了一看,便压着嗓子叫起了门。
帐篷里传出一阵索索地声响。过了一晌,帐幔被挑起了半边,蓝丫头披散着头走了出来。看到张戈手里拿着那本线装书,蓝丫头眼波儿一转,1ou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张戈脸上陪着笑,拍了拍手里的:“丫头,这书我看完了。呐,现在还给你。”
蓝丫头用手拢了拢头,咧嘴一笑,伸手接过书本转身就要进帐篷,张戈急忙喊住了她。
“哎哎,丫头,这还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哪能想到他们会用这三幡之术对付我…这个这个,这三藩之乱还真不好对付。唉,烦死了!”张戈前半句摆出一副诚恳之极的架势,后半句时却是愁容满面,好像是刚刚被媳妇拐走了存款的倒霉蛋一样。
这一番表演成分十足的话语,便是出自妖猫老九的手笔了。虽然不清楚太极三幡的底细,但九爷却刻意要张戈摆出什么都门清的模样,唉声叹气的起了牢骚。丫头只要接上了话茬,那就多多少少能听出些端倪来。
一席话出口,蓝丫头利马转过身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张戈,手慢慢伸进了衣兜里。
有门!只要她开始写纸条,那这事就有门。张戈一阵狂喜,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只是脸上不动声色,还是保持着杨白劳的表情。
蓝丫头在衣兜里一阵模索之后,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丫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采,飞快的看了张戈一眼,便把纸条塞进他的手里,然后抱着书本走进帐篷了。
这这,这咋回事?张天师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帐门的布幔也放了下来,张戈才算是灵魂归窍,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势。甭问,这鬼灵精的丫头又是料准了自己的来意,老早就把应付自己的纸条写好了!
“快看看,她写了什么?”张戈还在愣,九爷已经忙不迭的催促了起来。
写了什么?还能写什么!张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急忙摊开手里的纸条一看。
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顿时映入了张天师眼帘:‘太极生两仪,阴阳就此而分。太极三幡攻守兼备,乃是昆仑山不转秘法。虽强行祭用有损阳寿,但林庆元师弟自幼上山久沐师恩,必会以死相报。明日之战胜负难料,张道长好自为之。’
张戈苦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把纸条撕得粉碎,丢到了一边。费了半天的劲,就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这太极三幡攻守兼备,明日之战胜负难料!.
“道长,浩峰道长…”愤青丫头卢玉琪,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动脚步,悄悄走到了张戈身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在张戈耳边轻轻的喊了两声。
沉思中的张戈一个激灵,有些茫然的把头转了过去,向着卢玉琪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卢玉琪平摊两手交叉在月复前,保持着唱经的姿势,下巴却是微微向着右前方一扬。张戈顺着方向看去,就见那厢立着一排华服高冠的道人,正是混元宗的门人弟子。
“右手第三个,他就是林庆元。听这人自幼入门,手底下很有几下子的。”愤青丫头又悄悄向着张戈这边挪了一步,声音越的低沉,脸上也是红通通的一片。
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和心上人窃窃私语,暗通曲款——哪怕是打着学术交流的幌子。这对于卢玉琪来,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只可惜张三爷此时满心思的琢磨太极三幡,全然辜负了这芳心一片了。
听到敌手就在不远处,张天师顿时来了精神,站直了身子,伸着脖颈极力张望。就见那名叫林庆元的道人背影瘦削高挑,后背上斜背着一个细长的黄布包,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那里面难道就是太极三幡嘛?张戈眼睛一下也不眨的盯着那个黄布包,手却是在口袋里抓着烟盒不松开了。
居然把作者专区的密码忘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