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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元这番唱喏道歉,对方那年幼童子却是不干:“遭瘟的牛鼻子,刚才爷险些被你擒拿镇压,岂能那般便宜,你当我齐金宝如此好欺负吗?”
“齐金宝,”道本一声嘀咕,随即朗声道:“原来是元始魔宗长老齐天鸣的公子,那仙子一定是齐长老的掌上明珠齐金贝姐了。”
“正是本姑娘!”半空五彩祥云中落下两道身影,个头矮的自是齐金贝,旁边一身材纤细高挑的绝子正是齐金贝。那五彩祥云渐渐收拢,最终化为一件五彩霞衣,披于齐金贝身上,五彩霞光隐隐,明艳不可方物。
道本呵然笑道:“久闻仙子绝世芳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齐金贝却是喝道:“牛鼻子莫要饶舌,将你师弟交出于我痛打一顿,便饶尔等离去,否则,嘿嘿,这蛮荒之地便是尔等埋骨之地。”
“放肆!”道本脾气好,一旁的道真却是动了火气:“稚子,乳牙尚未长齐,便这般嚣张,便是你爹娘来了,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惭。”
“哦,是吗?”齐金贝轻声细语:“那本姑娘便将尔等擒下,让你师门长辈来领人。”
道本哈哈一笑:“仙子想要拿人,却要过贫道这一关。”
齐金贝娇柔一笑,顿时风情万种,皓月失色:“也罢,本姑娘便领教一下道门高徒,领教一下传中的太极长生经。”
齐金贝娇躯一震,顿时朵朵五彩祥云缠绕起身,飘渺不定。再看道本却是一声大笑,道袍无风自动,脚底显现一庞大太极图案,一脚踏阴,一脚踏阳,气势顿时如山如岳,如渊如海。
远处突然传来轰轰之声,犹如闷雷,由远而近,震人心扉。众人定睛看去,却是一只硕大六足螳螂,身长足有数十丈,巨大的两只前足犹如铡刀一般,竟然是暗金色。这威武螳螂迅速靠近,背上却站着两位年轻男子,一位肤色黝黑,浓眉大眼,四肢粗壮发达,魁梧之极,正是天魔教少教主武应晴。另一人却是身材消瘦修长,面目清修,长发垂肩,飘逸不凡,气势丝毫不再武应晴之下。
武应晴哈哈大笑:“一个牛鼻子,何需劳动齐姐芳驾,还是由我武某代劳吧。”
“大师兄,武大哥!”齐金宝兴奋大叫。
道本却是心底发凉,这武应晴虽然修成元神尚在他之前,自己勉强也能应付,但他身旁这年轻男子气势不在其之下,想来也是修成了元神,再加上齐金贝,绝非道元、道真能够抵挡,道一他们却迟迟未到,这如何是好。
道本正暗暗叫苦间,却见远处又来了数道身影,有僧有道,领先一人朗声道:“无量天尊,许久不见武少教主,今日见了,风采更胜往昔,让贫道不禁心折。”
“道一师兄!”道元、道真不由欢呼。
来者七人,两道五僧,正是太极道门的道一、道清与菩提洞府的杰出弟子:无相、无色、无嗔、无痴、无尘。
佛道两门顿时已有十人在场,实力大增,道元、道真腰杆也直了几分,便是对一旁观望的方道明等人没甚好怕的。
无相乃菩提洞府领头弟子,当下一声佛号:“久闻武应晴武施主、庄华庄施主、齐施主乃魔门四宗翘楚人物,今日得见,贫僧三生有幸,善哉,善哉。”
武应晴哈哈大笑,战意更盛,庄华却是面色依旧,沉稳之极,唯有齐金宝毕竟年幼,见对方人多势众,不禁心怯,“人多又怎样,当年东海夺宝,仙道十门弟子尽出,武大哥一人挑战,你们却无一人胆敢应战,羞与不羞!”
齐金宝这一句话对道一、无相等人倒不要紧,却惹恼了旁观一人,只见方道明突然开口道:“仙道十门无一人应战?怎么与我所知事实不符?我还以为魔门也有光明磊落不凡之辈,原来也是掩耳盗铃之徒,还在此大言不惭,着实让人失望。”
原来当日的武,武应晴虽然磊落认输,但回到蛮荒后天魔教也只是宣扬了前半段武应晴挑战的情景,对后半段却是只字不提,让魔门其他人误以为武应晴是被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才败下阵来。
“你是何人?”庄华目光如电,面容冷峻。
齐金宝喝道:“大师兄,他们不是好人,刚才我身陷险境,他们居然见死不救,还毁了我的三只五彩蜘蛛,替我杀了他们解气。”
方道明冷哼道:“年纪,不仅眷养毒物,还喊打喊杀,心夭折。”
“嗯,好胆!”这边惹恼了庄华,抬手一扬,便是一道剑芒闪电般射向方道明。
方道明自是不惧,造化神功化出一张大手,直接抓向那道剑芒,正是造化大擒拿。
那道剑芒虽被抓住,却是不甘,左突右冲,试图挣月兑拘禁,无奈方道明道法胜过庄华太多,最终也只能瞬间湮灭。
武应晴、庄华、齐金贝三位魔道俊杰同时心惊,暗呼不妙。齐金宝却是浑然不知,催促庄华再度出手,杀了方道明。
“弟退下,不可造次!”齐金贝一声娇叱,才将其喝退。
“你们是何来历?”武应晴冷冷问道。
“当年东海夺宝,那场武是谁输了?”方道明追问道。
武应晴心头一滞,沉声道:“是我输了,我输给了太易宗的应忘尘,但日后再度过,我定胜他!”
听清这番结局,其他三位魔门弟子俱是心头一沉。
方道明满意笑道:“这却难了,这辈子,你恐怕拍马也追不上我大哥了。”
“你大哥?”武应晴一脸疑惑。
一旁无相却是恍然大悟,“阿弥陀佛,原来施主就是道明宗宗主方道明,久仰,久仰。”
这数年间道明宗方道明强势崛起,又得到诸多仙道门派承认、结盟,早已传遍天下,仙魔两道自是有所耳闻。
“原来他便是方道明。”其他人心中均是一。
“无相师傅有礼了。”方道明客气了一句。
齐金贝道:“你们道明宗与我魔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来此蛮荒做什么?”
方道明轻描淡写:“只是途经而已。”
这一言使得魔门子弟戒心稍稍消除几分,不由暗道:“双方素来没有交恶,他们自是不会与佛道两派联手了。”
武应晴气势冲天:“应忘尘呢,叫他出来,我与他再斗一场,决个输赢。”
方道明摇首道:“现在却是不行,待日后有空,你可去我道明宗做客,与我大哥过不迟。”
方道明这一言,惹得在场众人惊讶不已,要知道明宗自创立以来,都是仙道门派承认,至于魔门五宗,东海三大妖族却是不理不睬,在场众人自是认为他道明宗也是仙道门派之一了,自古仙魔势不两立,方道明身为道明宗掌教至尊,今日居然当着佛道两派的面,公然邀请天魔教武应晴去门派做客,便是违反了仙道规则,怎能令人不惊。
武应晴双目虎虎生威:“你的可做数?”
孙悟行笑道:“我二哥乃道明宗掌教至尊,当然做数。”
“好!我武应晴荣幸接受!”
这一出便惹恼了佛道两派,那菩提洞府的无嗔和尚本就忌恶如仇,听了方道明此言,不禁勃然大怒:“方道明!你身为道明宗掌教,居然勾结魔教,以后如何在仙道立足,如何以仙道自居!”
灵媚一声娇笑,不无嘲讽之意:“和尚放肆,我掌教至尊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叫你家掌教来差不多。”
方道明一眼扫过无嗔,那凌厉如剑的眼神犹如实质,震得他气血翻涌,法力凌乱,时至今日,无嗔也未筑就元神,如何惊得起一脚快迈入地仙境界,元神法相的方道明的一击。
方道明手下留情,一声冷哼:“我道明宗能否在仙道立足,你们菩提洞府得不算,你这和尚得更不算。”
“阿弥陀佛!”无相一声佛号,大步一跨,隔断方道明的眼神,唤醒无嗔:“师弟休得无礼,方掌教宴请客人,也是情理,无需别人过问。”
道一也是暗责无嗔多嘴,万一惹得对方火起,与魔门弟子联起手来,佛道两派十名弟子便是铁定落个道消身陨的下场。
方道明见佛道弟子不再多言,也不欲与他们过多纠缠,朝着武应晴笑道:“武应晴你自己心,别还没撞上我大哥,便被别人打杀了。”
武应晴哈哈大笑,气势如虹:“好!劳驾你带个口信与应忘尘,改日我武应晴一定登门拜访。”
方道明微笑颔首,却也不走,打定注意做壁上观,看好戏了。这一举动倒让佛道两派弟子宽心不少,以他们十人之数,对付眼前魔门子弟是绰绰有余,对方只有三位修成元神,外加一名年幼童子,而己方修成元神的便有道一、道本、无相、无色四人,拥有压倒性优势。
福寿轻声道:“这下魔门弟子惨了,对方人数众多,占了绝对优势。”
方道明道:“有时候人多也是实力的一种,人多欺负人少也是实力的一种。”
武应晴气势冲天,庄华更是稳如大海深渊,齐金贝五彩霞光飘荡,法力越催越高,仙魔之间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齐金贝声道:“可惜血河圣女不在此地,否则我等四人,定然胜过他们。”
庄华道:“别再提她了,听近四十年前她结识了一男子,从此便一缕情丝系于那男子身上,这些年来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惹得血河圣君与血河圣母怒不可遏,甚至将其关押,血河圣母更是放言,要去杀了那男子,帮沙丽娜斩除情劫。”
武应晴道:“血河圣女一向眼高于顶,幽冥殿幽冥太子向她求婚都被她一口回绝,怎么她现在又会看上别的男子。”
齐金贝喃喃道:“能入其法眼,并且深陷其中,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男子,真想见识一下。”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方道明听了心头加速,脑海又涌现那一身火红,舍身救他的绝子,不禁涟漪微动,面色微红。幸好局势不同,众人心无旁鹜,兼之又是夜色漆黑,帮其遮掩了一丝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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