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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崔西,我真是彻底地服了你,是要送我们回去,你也的确是带了个不错的交通工具没错。可是……哪有用机甲来送人回家的?而且还是round级的机甲,这应该已经算是不列颠国宝等级的东西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让我这个反『政府』组织首领坐上去,你未免太随意了吧。
与兰斯洛特以及大多数常规机甲不同,崔西身为round11的座机并不是人型,四脚着地很像一头铁虎,这无论在不列颠还是是u,甚至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的。
因为一直以来人型都是最适合人类控制的形体,就如同自己的手和脚一样,机甲只不过是把人类的手脚升级了而已。野兽型的机甲并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是一直以来适应直立行走的人类,『操』纵起四脚型机甲非常不适应,即使经过系统的训练,也根本是事倍功半。而且最重要的是,四脚型远战能力非常之差,过不及人型顺手,既然如此,久而久之,四脚型就成为了被历史淘汰的东西。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身为不列颠最强军人的round,竟然会驾驶四脚型机甲,着实在我吃了一惊。
“喂,看不起我的‘响尾蛇’吗?”崔西白了我一眼,“你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了。”
“怎么会呢。”我矢口否认。
虽然四脚型无法普及,但是也不代表全世界没人能够驾驭四脚型机甲,因为世上无论何时总是有天才存在的,而能够驾驶四脚型机甲并成为round之一的人,实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相的。
“你的座机是叫‘响尾蛇’吗?”我道,“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起一个像兰斯洛特一样的人名不好吗?‘响尾蛇’听起来像杂兵一样。”
“烂死骆驼?”崔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这是人名?明明是动物嘛。”
好吧,我竟然完全忘记了,崔西搞不好根本就没见过兰斯洛特。
“喂,你们还在等什么?”cc已经走到了响尾蛇前面,“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崔西也算是很给面子,把我们直接送回了阿什福特学园。刚送走了崔西,我的手提电话就响了。
“鲁路吗?我是朱雀。”电话里传出的声音竟是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了?这么晚。”我问道。
“那个……有点事……可以出来一下吗?”朱雀道,“我在学园的前庭等你。”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啊,难道是我zro的身份暴『露』了?不会的,维雷塔那边已经解决了,柯内莉亚也不会出卖我,而且如果不列颠军知道我是zro,现在早就已经把这里围成铁桶了。
“cc,我出去一下,你先回去吧。”我道。
“呐,鲁路,你觉得崔西怎么样?”cc没头没脑地道。
“崔西?”我楞了一下,“崔西怎么了?”
“你对她从没有过戒心吗?”cc道。
“放心吧,她如果想害我,我早不知死了几百次了。”我笑道。
“不,我的不是这个。”cc难得表情这么严肃,“之前我和她稍稍聊了聊,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藏在一团雾中一样。我是不清楚你们是青梅竹马还是童年玩伴,但是崔西这个人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难得你这么多话,可是不至于会那样吧。”我道,“再怎么我也是从就认识她了。”
“是吗?那么你应该很熟悉她了,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可不要她天生就是这么古怪的『性』格。”
cc这句话不由得提醒了我。崔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记得她六岁生日的时候我还去看过她,那时她还是个胆的豆芽菜。自那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有两年多没有见过她,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难道这两年中发生了什么吗?想起从前看到崔西那一闪而过的血红瞳孔,gass吗?
“你想起什么了吗?”cc见我不话,不由得问道。
“cc,崔西拥有gass的事,你知道吗?”我转头去问道。
“她有gass吗?”cc也怪道,“至少不是我给她的,如果真的是gass,那只可能是……”
到这里cc陷入沉思,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另一个可以赋予gass的人――vv。
“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cc抬起头来,一副欲言又止。
“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的?吧。”我笑道。
“上次在成田山的时候,救你的人,就是崔西。”cc缓缓道。
“是她吗?”这个消息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很怪,她只是把受伤的你放在一块石头旁边,然后就离开了,好像早先就已经知道我当时躲在旁边一样。”cc道。
“大概是你躲得不够隐蔽吧。”我道。
“你不相信我吗?”cc皱了下眉头,“我活了几百年的经验可不是随便的,看了崔西你会吃大亏的。”
“嘛,这件事暂先这样,回头我们再谈吧,我现在先要去找朱雀。”我一边一边快步离开。崔西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童年的玩伴,无论如何我也不想以怀疑的眼光去看她。我相信cc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崔西身上的确有许多怪的地方,但是至少暂时,她还没有做出任何危害我的事情。阿什福特公爵的话我还记得,我会努力相信你的,崔西,所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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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楼顶的铁门,朱雀一脸颓然地趴在栏杆上,似乎已经等我很久了。
“喂,怎么了哥们儿,被人给煮了啊?”我走上前拍了他一下肩膀。
“鲁路修,我刚刚参加柯内莉亚殿下领导的围歼战斗回来。”朱雀缓缓地道。
“嗯,很了不起,已经得到总督的认同了吗?”我半真半假地道。
“可是……”朱雀死死地捏紧了拳头,“那根本不是战斗,根本就是虐杀。解放战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即使他们出要投降,我们还是一个不留地把他们全部歼灭了……”
“可以理解,毕竟是日本最大的反抗组织,这次行动之后,看来你升官有望了。”我装模作样地拍了两下手。
“你应该知道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杀人这种事……”朱雀深深地把脸埋在头发前的刘海之下。
“但是你仍然开枪了不是吗?”我道。
“因为是命令,而我是军人。”朱雀道。
“这种事情早在加入不列颠军之前就应该想到了吧,还是你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我别了别嘴。
“因为我想从内部改变不列颠!”朱雀猛地转过头来,“认同并接受它,然后才能改变它,像zro那种不顾他人死活的行为,连最基本的规则都打破,最后得到的结果有什么意义?”
“zro不顾他人死活吗?”我想到了夏莉的父亲,自嘲地轻笑一下,“的确,也许你的没错。但是既然你接受了不列颠的规则,在这样的前提下,又怎么样去改变它?用遵守的方式来打破,你不觉得南辕北辙吗?”
“只要我继续努力,一定会得到他人的认同的!”朱雀坚定地道。
“我朱雀,有句话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微微转过头用眼角看向他,“你真的是为了改变不列颠才加入不列颠军的吗?还是仅仅为了死在战场上?”
“不是的!”朱雀的某根神经好像被触动了一般,猛地抓起我的衣领,“我是为了改变不列颠才加入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理由,所以……所以……”
“好吧,你是为了改变不列颠才加入军队的,所以拜托你把我的衣领放开好吗?”我指了指他抓住我衣领的手。
“抱歉,我一时冲动了。”朱雀连忙把手放开,一脸歉意地道。
我松动了松动衣领:“被我中了吗?”
“不,我加入军队只是为了改变不列颠,只是如此,所以,所以……”
“所以你找我来这些是为了什么?”我平静地道,“无论有什么理由,你的确开枪了,杀人了,仅此而已,和我这些,是想让我‘你做得对,这样做没有错’之类的话吗?”
“不是那样……”朱雀不再如刚刚那样硬气了。
“我可是知道的,枢木总理的真正死因。”我故作平静地道。但是,在我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朱雀身体猛地一颤。
“原因和立场什么的,怎么样也无所谓。”我转过身去,“但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能坚信的道路,又怎么能让别人信服呢?”
“朱雀,你我幸运得多。”我走出几步之后停了下来,“我没有你那样的身手,也没有阿龙那样的智慧,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战争连保护亲人都无法做到的普通人,即使如此我仍然想要在这个世界拼命地活下去,拼命地去改变什么。所以,你拥有这样的条件,竟然想要无意义地死去什么的,不要让这样的先天优势白白浪费掉啊。”
最后那一番话,我有一半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我没有什么力量,是蛋卷头所的“弱肉强食”中“弱”的一方,之所以会成立黑骑士团,有一大半原因是被阿龙强行绑上战车。至于另一半,原本只是为了给母亲报仇还有经娜娜莉带来幸福;但是,这些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再那么单纯了。阿龙、卡莲、扇要、黑骑士团的各位,以及红月伯母,还有夏莉……从何时起我开始承受起这么多的责任来,我早就已经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