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穿着宽大的羽绒服,手偷偷模了模自己凹进去的后腰,她这个样子怎么回家?
“姐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不回去了。”
木槿坚持不回去,在电话里和舅妈软磨硬泡才说服对方,挂电话时舅妈却来了一句,“不回来也好,可以留在那边跟叶荇多联系联系感情。”
木槿支吾着不敢出声,挂了电话送花青去车站,心里一直上下忐忑,叶荇过年也不回去?已经有三个月不见他了,看样子他并未跟家里说些什么,但是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活在黑暗中,可是一旦见到所爱之人,那黑暗瞬间褪去,心中只余甜蜜。
送走花青,唐闵澈打来电话说是要带她去产检,自她怀孕他的关怀便无微不至,只是两人外出时他有意无意有所顾忌,带她去医院也是挑的离市区远的一家私人诊所,是啊,他们是无证夫妻,且他的正牌妻子不希望她生下他的孩子,这样也是应该的,但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疼痛。
她站在站台边等他出现,年关时,路上行人往来熙攘,车辆拥塞,到处都是一派繁忙,似乎只有她,好像全世界只围着他一个人所运转,一种惧怕忽然袭上心头,她很怕、怕迷失自己。
唐闵澈很快来了,先把她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才绕到那边上车发动离去,他转眸看她,眸光透亮,“怎么不高兴了?”
木槿摇头,“没有。”
见她不肯多说,唐闵澈岔开话题聊他们的宝宝,渐渐的木槿的脸上现出灼人的光彩来,几乎是手舞足蹈了,“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读故事给她听,她起初不理我,后来却动的好厉害,如果你在的话就可以跟他打招呼和他说话了。”
他们一直在做胎教,而且很享受这个过程,当宝宝在肚子里第一次胎动的时候,木槿奇异的几乎尖叫,觉得好神奇,像是有一个触手在抚模她的肚皮一样,每每想起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两个人混合的血脉,那种割舍不断的情缘牢牢地占据她的心。
唐闵澈听她细细讲着,目光瞥到她眼底漾着的丝丝笑意,仔细去看不难发现那分分明明的落寞,心不住地抽.搐,一只手轻轻探上她的肚子另一只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她惊讶地望着他,他什么也不说,眼睛依旧望着前方的路,木槿却不可自抑地眼眶泛红,感觉那厚实的手掌为她带来整个冬天的温暖。
她的身体一向健康,熬过了孕吐期,现在是一切都没问题,产检时两个人都很高兴,尤其是当听到胎儿强有力的心跳时,那种激动无与伦比,木槿躺在那里朝他伸出手,唐闵澈紧紧握住,脸上布满感动。
回到家,离别的气氛却骤然而生。
“木槿,过年的时候我不能陪你了,明天……明天我可能就没时间来见你了。”唐闵澈并不细说,每一次的离去他知道她都能善解人意的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