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给我听。”话语轻柔,不似刚才说话时的语气那么冷厉。
说着,伸手将她抱起,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随后又将那本厚达2寸的药书摊开在自己的另一只腿上。
阳月抬眼看了看男孩,却只得了他的一个侧脸。男孩子年纪虽然不算大,面容却凌角分明。侧脸观看,英挺的鼻子犹显得突出。
男孩子此时的目光依旧落在书上,不曾抬头回视阳月,又冷冷对阳月命令道“念”。
阳月顺着他手指指定的位置开始读起,她稚女敕的嗓音侃侃而出,居然不打结。
那么难认的药物名称,这个羸弱的孩子居然都认得?武璁不禁惊异的看着他怀里的这个小小人儿。
“停,你刚才读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武璁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么点的小人儿会认识这么多难认的字?她能明白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嘛?
阳月抬起头正对上那明眸,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垂下双敛,伸出犹如白玉似的手指,指着药书上那复杂的字又念了一遍才说道,“这是一种药物名称,它主要功效是……”
阳月认真的向他解释,并且细心的指着那复杂的字又念了一遍,此举却让武璁有些愤怒,好似她知道他不认识那几个字似的。他抬眼久久的注视着这个目光清澈的女孩,不见她表情有何变化,除了那一脸的认真表情之外,再无其他。
武璁不禁有些尴尬,觉得他竟会在意一个小不点的看法,居然还跟这小屁孩子较真,颇觉自己有些可笑。
嗯,可他却忘了,这一刻他的学识确实不如他怀里的这个小屁孩子。
女孩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似他熟悉的女人所用的脂粉味道,这味道令武璁的感觉很舒爽。他不自觉的贴近女孩衣领,深深的吸了一口。
女孩警觉,猛然抬起眼看着他,
“你身上什么味道?”
武璁面色坦然。
听到问话女孩收敛起刚才警觉的表情,抬起自己的衣袖也闻了闻,
“嗯,是母亲喝的汤药,刚才为母亲煮完药,没换衣服就出来了。”
阳月边说,边尴尬的涨红了她那张白皙的小脸。
武璁手臂收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又对着阳月嗅了嗅,
“嗯,很好闻。”
初夏时节,山上多少还有些许凉意,被武璁抱在怀里的阳月却被烘得暖暖的。
就这样,阳月坐在武璁膝上看了一下午的药书。武璁随着她认识了很多复杂的药物名,直至日落,两人才下山。
从南山回来后,阳月一直很开心,在母亲和洪先生面前蹦蹦跳跳的,围着他们哼着母亲经常吟唱过得江南小调。
第二日,阳月又如往日一样,来到南山。
刚到山脚下,不等她登上上山的台阶,昨日在南山亭中所遇到的那个男孩又出现在她面前。那男孩对她展颜一笑,未说一句,伸出双臂将她一把揽在怀里,随即抱起,几个跳跃后就落在山上的亭中。
“你真轻,像小猫似的。”男孩将她轻轻放下说道。
阳月惊魂未定,男孩已经开始评论她了。
这句话惹恼了阳月,武璁正巧说到了她的痛处。
她是早产儿,从出生之日起,生命就极为脆弱,众人谨小慎微好不容易才将她养这么大。现今看着长大的她,洪先生还总会提起当年她刚出生时的情景,那时她小得就跟小猫似的,就这么大,放在手里没几两重。
说这话时洪先生一面抬手比划着,一面还不住的摇着头,那样子好像在说,她能活下来就是奇迹。洪先生这句话造成了阳月心里阴影,让敏感的她心里一直不舒服。
没想到,这句话竟从这个陌生的男孩嘴中说出,心里那种不舒坦的感觉骤然涌出,忍不住张嘴就顶了武璁一句。
“你跟**似的。”阳月不满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