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李仲和刘晓倩一进来便跪在地上,不起来。
王上司徒岳也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知道李贞儿无故失踪了,也听过她失忆了,但是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来了。看到跪在地上的李仲和刘晓倩,连忙上前搀扶,“李仲,今日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语气虽然很温和,但是听在刘晓倩耳中不怒自威。
李仲被王上搀扶了起来,刘晓倩也顺势跟着站了起来,她用余光打量着面前的王上,不得不说王上是一个威严的帝王,脸上的皱纹说明其经历过多少的沧桑,眼神却熠熠生光,是个明君的模样。
王上对着刘晓倩问道:“李仲,这就是你的女儿李贞儿吗?果然是倾国倾城,名不虚传呀。”
刘晓倩忙福身回到:“王上过奖了。”
李仲福身道:“王上老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王上和蔼的说道:“爱卿有何事,说吧。”
李仲重新跪倒地上,心中感慨万千,虽然舍不得王上,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什么都得舍得,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说道:“老臣年事已高,恐怕不能再侍奉王上了,请王上批准老臣携女儿李贞儿告老还乡。”
看着李仲跪下,刘晓倩也赶忙跪倒在地,心中却抱怨道,古代人还真是麻烦,动不动就要下跪,不过他也听出李仲语气中的多有不舍。心中很是感动,不过是因为朋友间的情谊,还是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刘晓倩都感到很内疚,李仲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为自己背负这样的恶名,毁了他一辈子的清誉,却没有责备自己一声,这样的感情,恐怕是再也没有了吧。
王上听到李仲的要求,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李仲没有回答王上的问题,加重语气说道:“请王上批准老臣的要求。”
王上脸色一转,正色说道:“不准,我不能让你背着这样的骂名离去。”
李仲心中一暖,说话也有点哽咽道:“教出这样的儿子,是老臣无能,望王上准了老臣。”
王上走到李仲身前,伸手将李仲从地上扶起来,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听云从中作梗,本来我以为他长大之后会明白其中的事由,没想到他却对他母妃之事误解至今,以至于蒙蔽了他的内心,才有了昨日之事,对你如此的不公平,是我教导无方才是。我怎么对得起他离去的母亲呀。我一会便将实情告诉于他,让他知道他的母妃是为了他才自杀的,让他知道雅妃为了他吃了多少苦,不是你从中挑拨,也好让你免受再多的委屈。”
李仲马上接口道:“王上万万不能呀,这样就是把王爷逼进死胡同呀,千万不要为了老臣,这样对待王爷,他一时之间怎么接受的了,更何况这件事一旦传开,也会让逝去的雅妃名誉受损,老臣恳求王上打消这个念头。发生这样的事,归根结底怨老臣的儿子,是我平时对他太纵容了,才会生出这样一个孽障,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怪不得别人。”
王上拉着李仲的手,动情的说道:“李仲呀,你说说咱们俩认识多少年了。”
“老臣十三岁那年遇到王上,承蒙王上不弃,有幸侍奉王上至今,已经有40余年。”
“是啊,四十年了,难得你这四十年如一日的侍奉着我,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既然这样护着天家,那天家也不能不护着你,更何况我怎么忍心你就这样离去了。”王上又看了刘晓倩一眼,接着说道:“再者,你忍心贞儿这样跟着你回去,受尽人指点吗?”
王上的一席话说的李仲老泪纵横,反握住王上的手,“王上,老臣不忍心呀,可是老臣更不忍心再有辱王上的颜面呀。”
“交给我来解决吧。”王上松开李仲的手,转向刘晓倩,面色一冷,呵斥道:“李贞儿,身为丞相之女,竟然敢出入迎春阁这种烟花之地,有失女子本分,该当何罪?”
刘晓倩连忙跪倒在地,王上这是要帮忙掩盖过去了,为这两位老人感情的深厚很是感动,心中一暖,嘴上也忙答道:“民女知错,任凭王上处置。”可是他们极力隐瞒的是什么事情,怎么这样的重要呢?
王上面色一改,稍微缓和一些,继续训斥道:“念你认错态度良好,就责罚你在丞相府中禁足一个月。”
“谢王上宽恕之恩。”刘晓倩福身在地,这个王上对自己的父亲真是够意思,这么大的事都想遮过去,可是单单这样做就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起来吧。既然已经惩罚了,就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李贞儿在迎春阁一事,否则杖责一百。”王上语气变得和蔼起来,“你有一个好父亲,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于他。听云本来也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小时候发生了一些事,他误会了你父亲才会发生昨天的事,我知道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姑娘身上很是过分,放心,我会为你做主的。”
一席话说的刘晓倩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真不知道王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嘴上还必须应道:“谢王上。我一定会好好孝顺父亲的。”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来报,“王上,洪武王爷已到。”
王上嘴角微微一笑,“来的正是时候,宣他进来。”
不一会司徒听云便进到大殿之中,刘晓倩转头看着他,真是个混蛋,做出这种卑鄙之事,我瞪死你。
司徒听云也转头看过来,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转向李仲,司徒听云哼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之情。
刘晓倩真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碍于王上还在这里,真想上去撕了他。
司徒听云胡乱的向着王上双手一揖:“参见王上,不知道王上召见本王所为何事?”
如果的傲慢无礼,刘晓倩真是替王上感到气愤,真是白养的儿子,好歹他是你父亲,怎么能这样,这个人真是有够垃圾的。
“听云,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府里也该有个女主人了,我看丞相李仲的李贞儿不错,端庄大方,才色俱佳,是不错的人选。今天我就替你定下了,封李贞儿为洪颜公主,赐婚于洪武王爷为福晋,三天后完婚。”王上一气呵成。
“王上……”
“我不同意……”
李仲忙解释道:“王上,小女脾性暴躁,修养浅薄,实在配不上王爷这天之骄子,还望王上收回成名。”
司徒听云却直接了当的回到:“儿臣不愿娶丞相之女为妻,还请父王成全。”为了不娶李贞儿,司徒听云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王上却丝毫不听两人的祈求,对着三人说道:“朕意已决,你们休要再多少什么。听云,你去王府准备吧,三天之后之后去丞相府中迎娶王妃。”
司徒听云知道王上既然这样说那就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回头怒视着刘晓倩父女两人,竟然串通好了来演戏,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可怜,想要跟我攀亲戚,这种下三滥的办法也能想出来,真不愧为丞相。这样也好,送到我手里了,就别指望会有好日子过,我们让你们两位老爷子知道今天这个决定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一拂袖,抬腿走出了大殿。
刘晓倩随着李仲跪在地上,听着这帝王的口气说出来的人真的很让人没有胆量拒绝。但是自己却也没想到王上竟然会赐婚给自己和司徒听云,这的确保全的自己的声誉,自己本身是丞相之女,以后又是洪武王爷的王妃,就凭他的外号暴虐王爷,估计也没有外人敢再说自己分毫吧,更何况这是王上亲自赐婚,谁敢议论?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嫁进王府这种是非之地。
刚才司徒听云的表情她看到了,没想到这个人生气起来还是这么帅,只可惜他心肠实在是狠。刘晓倩轻轻叹了口气,可惜这么帅的皮囊了。
等到司徒听云走后,王上从地上扶起李仲和李贞儿,对着自己的老臣宽慰道:“李仲呀,我的良苦用心你应该知道。”
李仲两眼闪烁着泪光道:“老臣何尝不知道,但是,但是……”
王上轻轻一摆手道:“事情已定,你就别但是了。”又走到刘晓倩身边,眼神爱恋的道:“苦了你了孩子,听云本性是好的,朕看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将你赐于他是委屈你了,还希望你能用你的善良感动他,让他从仇恨中走出来。”
看到王上眼中的真诚,竟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