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你给我出来!”一大清早,南风昀就信誓旦旦地跨进三宝楼兴师问罪。
“王爷,我们还没开张呢,您不能乱闯啊——”阿福挡不住他,只能无奈的规劝道。
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的,没想到一大早就被扰人清梦!
“什么事?”
苏悦穿好衣服走出来,看见南风昀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一大早看见他准没好事。
“对不起悦姐,我们拦不住他!”
“你们下去吧!”她见怪不怪的说完,走了进去。
南风昀跟在她身后直接问道:“你昨晚你到哪儿去了?”
宴会结束后他问遍了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最后担心她,骑着马四处找她了一整夜。
“我到哪儿去了管你什么事?”
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她的事?
“你是不是和东方硕在一起?”他满口嫉妒的猜测。不过转念又想了想。不可能!东方硕练的是童子功,一旦破戒就什么都没有了。
“神经病!”
如果他一大早来问这个,那他真是太闲了。
“我问你到哪儿去了,你听到没有!”
苏悦白了他一眼,干什么那么大声,叫得她耳朵都疼了。
“我去看星星!”
那么冷的天你去看星星?
“一个人?”他怀疑的问。
这个人海真爱刨根究底。
“说一个人你也不信呀!”她痞痞地说。
他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和谁一起?”她居然敢喝别的男人出去!
“够了!”苏悦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南风昀,我和你没关系,和谁在一起也用不着你管!”她不喜欢他管家公的态度,无聊之极。
南风昀气得牙根痒痒的,一步上去扣住她的喉咙。
“你再敢这么说,信不信我杀了你!”没有人可以这样藐视他,把他的担心关心踩在脚底下。
看来她触碰到他的底线了。苏悦微微勾起嘴角,“你是气我和别的男人出去,还是气自己把我休了?”
这两个区别可大了。
南风昀眨了眨眼,自信的勾起嘴角。“我南风昀要女人什么女人没有?”
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了。
“那就是气把我休了喽?”她故意说道。
“我气我自己做人太厚道,对人太好,没把你留在王府里好好折磨!”他咬牙切齿的说。当初他要是这么做,她现在就不会这样该死的嚣张。
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了头就是自恋。
“到时还不知道是谁折磨谁——”
南风昀瞪了她一眼,用力收紧掌心,看着她脸色发青心里居然有一丝心痛的感觉。猛的,他气愤的放开了她。
可恶!她总有办法把他逼疯。
“你对别人都那么温柔,对我就非要那么凶悍?”他嫉妒的说。他不明白她对别人和自己差别为什么那么大!?
有差别吗?她不觉得。
“我是做生意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南风昀撇了撇嘴,“还真势力。”
“是啊,我是很势力,来我房里的男人都要收银子。”
“你真当自己出来卖的?”听她这么说,她顿时火冒三丈。
一开始他就怎么想的,“是你先这样想,难道还真怕她说出来?”
他吐了口气,“我们不吵了好吗?”他放软了语气意图和解。
苏悦抬头看了眼他。
“不好。”
“你……”
他都这样说了,她居然还不满足。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那么低声下气过。
她不喜欢每次都被他误会,如果他喜欢无理取闹,那她也不准备妥协。“凭什么每次开口都是你先说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是你那些可以打骂的女人。”
这点他早就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他面无表情的问。
“收回刚刚那些话。”
如果这都做不到,那还算什么道歉?
“我……我……”
印象中,他就像一只高傲的公鸡,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第一次听他说那么退让。苏悦的心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下来。
“你昨晚真的找了我一整晚?”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和他说话。如果是她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当然不是!”他立刻反射性的回答,因为看见了她的笑容。“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那么好心。我是怕你太笨,随便被男人骗了到时人财两空。”
现在承认担心了她整晚,一定会被她笑死!
“如果真是那样,那你更应该高兴。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嘛?说我没有你什么事都做不了,希望我早点失败。”她冷言挖苦道。
“我不是担心这个!”他大声的说。
她怎么就不明白!
“那是担心什么?”
他担心的是她的人……
他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想她被人欺负,更不想看见她伤心。
“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他不想回答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真正的感觉。
“哦,随便你。”
苏悦坐在梳妆镜前绾起长发。昨天海棠忙了一整天,她放了她半天假。可是不管她怎么弄,那长长的头发就是和她作对似的不听话。
“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笨,连头发都不会盘?!”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很少有她那么笨的女人。
“你会,那你来呀!”
谁知南风昀居然真的跑过去拿起了梳子。那纤细的手指灵巧的盘整着她的发丝,没多久就盘出了赏心悦目的发髻。
“真不错,你以前常帮女人梳头吧?”她照了照镜子说。
南风昀放下梳子,很不高兴的看着她。在她眼里她就那么滥情吗?
“是啊!每个和我上床的女人,我都会帮她们梳头。”他赌气的说。
“咦,好恶心!”苏悦连忙丢掉梳子,好像上面沾了什么病菌似的。
“想不想知道我帮她们梳完头,还会做什么?”他色迷迷的说。
他的眼睛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机。
“鬼才想知道!”
苏悦想逃,忽然被他拉回来扣住了腰身。
“你不想知道我想告诉你——”
“不要……”她把头藏得低低的,怕他又像上次一样吻她。
她的表情好可爱。
“想我不做,答应我一件事。”他用心的嘱咐。
“你说说看。”
“以后不许那么晚和别的男人出去!”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不舒服。
大男人主义,不过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
“那也包括你吗?”她设下个陷阱。
“当然不包括。”语气中仿佛已经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
奸计得逞,她吐了吐舌头。“哦,原来你不是男人。”
“苏悦,你不挖苦我会死啊!”
是不会死,不过心里痒痒的。“好了,我答应你。快点放开我啦!”
南风昀放开她,接着拉着她往楼下了走。
“到哪儿去啊?”
“你可以做那么多东西给东方硕,我也要你做给我!”
他五岁吗?真是的。
“拜托,今天又不是你生日。”
“不是生日就不可以吃你做的东西吗?”
败给他了,“可以!不过你想吃自己买。”
“凭什么?”
“我是做生意的,要是你每天都来白吃,那我不亏死了?”她说的头头是道。
这个世上,也只有这个女人敢和他斤斤计较!
“那好吧!把你们最出名的端上来。”
不久,阿福就把新鲜的鳗鱼卷和三文鱼寿司还有鱼子酱寿司端上了桌。
“吃来吃去就是这些,没有新意。”
他不喜欢吃冷冰冰的东西,就像他不喜欢看见她冷冰冰对他。
“挑三拣四。你面前的这些可是我们三宝楼的招牌,每天限量供应一百份,你爱吃不吃,想吃的人好多了。”
南风昀顿时更加没了胃口。
“结账!”
阿禄递来账单。虽然不知道悦姐和昀王爷是什么关系,但悦姐这样的态度还真是让人为她捏了一把汗。
“什么?一条锥子鱼一百两,两份寿司五十两。女人,别告诉我你穷的想打劫!”他大声的问。
二百两,快抵得上普通人家用上好几年了!
“你不知道日式=超贵么?嫌贵吃不起就不要来,点好了又不吃,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浪费吗?”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谁说我吃不起了?”南风昀丢下五百两银票道,“我是看不惯有人胡乱开价,漫天宰客!”
开始她做村夫烤鱼的时候他还对她另眼相看,早知道不帮她了,没想到自己帮得是一无良商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宰客了?”
“账单就是证据。”
“凡是吃得起这里东西的人,哪一个不是皇亲贵族,哪个不是达官贵恩?他们榨取民脂民膏的时候你不说他们目无王法,我苏悦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倒说我漫天宰客了。官字两个口,是不是只需你们官兵防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呐?!”
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
他不想和她吵嘴,不过她嚣张的态度让他实在看不下去。
“难道你虚高定价我还错怪你了?!”
“有钱的人自然吃的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我差点忘记了,你就是从朱门里出来的,自然不会懂这句话的意思!”
“受不了你!”
“我更受不了你!”
南风昀被她气走后,阿禄慢慢地走过来问道:“悦姐,你怎么不把真相告诉她?”
“和他这种人说什么?”
说不到两句就会吵起来,这种人她懒得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