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卓越站在“昏迷不醒”的皇上面前,阴狠地问:“父皇,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皇上懒懒地闭上了眼睛,躺在龙床上悠闲惬意的模样哪有一丝病态,只是虽说无中毒之实,可样子还是要做的。
“等什么啊?”
看了一眼有点拙笨的儿子,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卓君临得到消息,等他着急,等他进京。”
“可是他会来吗?”卓越依旧不解地问。
“那就得问他了。”当然,他不会让他不来的,他也不会不来的,他若是不来他父王就得死,相信依卓君临的聪明睿智定是能权衡轻重的。
德王被囚禁的消息在事情发生三天后传至洛水城,此时卓君临一脸焦急在地面上踱来踱去,他深知自己的父王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么多年来,皇上几次对他步步紧逼,他都大度地原谅了,从未有过怨言,怎会在此时无故毒害皇上?怕是自己近年来锋芒太甚,朝中的那阵拥他为太子的热潮他也是知道的,依皇上的性子,定不会允许他人坐上太子之位。如此看来,皇上是意欲除掉他吧。可是父王他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拿他开刀呢?
张山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王爷,传言属实,德王确实被囚禁在了王府,手脚还上了铁链,任何人不得进出,据说要等皇上醒了以后再做定夺。”
卓君临闻言怒气染了眸子,他愤恨地扭头:“真是好狠的心!”那可是一直尽心尽力帮助他的亲弟弟啊,他怎能如此无情?皇上竟然如此逼他,可他纵然知道这是圈套却还是不得不乖乖往进钻,因为京中等着他去救的人是他的父亲。
张山又接上:“只是德王此次的罪名是毒害皇上,就是皇上醒了,估计也是问斩,还有燕妃那的问题还未查清,皇上若是欲置德王于死地,那估计这件事他也不会让德王月兑了干系。”
他又何尝不知道啊,卓君临深深地呼吸了下,转身道:“帮我备马,我马上进京。”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张山阻拦道:“此时京中必定一片混乱,你去只是有害无益呀,况且皇上已经下旨不允许王爷离开这里,你若是贸然进京就是抗旨不尊啊。”
卓君临叹了口气:“即便是虎穴本王爷也得去闯,必须赶在皇上处决父皇之前回去说服皇上。”
张山见他决心已定便不再多说:“若是如此也多说无益,张山愿与小王爷走上一遭。”
卓君临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了,此去是生是死尚且不知,我不能让你和我冒这个险,我独自回去便好。”说罢他便转身离开,未曾给张山在说话的机会,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陪着自己去死。
只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他这一走,回来时竟已是天翻地覆风云变幻。
卓君临快马加鞭直奔京城,片刻也不敢停息,只期望能在达到皇上底限之前赶回京城。殊不知,此时一封来自泽国的书信传至洛水城,而他,终究是错过了。他更不知道的是,那个绝世倾城天下无双的女子,也同他一样在前往阳国京城的路上奔波着。只是这一去生死未卜,谁的命运都还是未知数,但是他们均义无反顾。
终于在三日之后,卓君临就要到阳国都城了,大约在三十里之处,他略微松了口气,希望他回来得够及时,这一路上还算安稳,幸好没出什么岔子。
只是事情总是在人的意料之外,就在卓君临松气的时候,一行禁卫军朝他的方向奔来。卓君临一惊,他勒住马不动声色地看着,那队禁卫军过来以后,却都齐齐地跪在他脚下:“我等奉命在此迎接安逸王进京。”
卓君临诧异地看着他们,一时想不清楚皇上是什么用意,他心中牵挂德王,并未多想叫了他们起身便继续赶路,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却越来越大。
临近城门时,城中却突然出来一队军队,领队的是大将军卫左,只见他眉眼刚毅俊朗,颇有男子味道,他的唇动了动,却说出来让卓君临顿时醒悟的话:“安逸王意图犯上作乱,违抗圣旨带兵自行离开封地,欲在皇上虚弱之际偷袭京城。“
看了看身后的这队禁卫军,卓君临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老皇帝耍的把戏?他冷冷一笑:“本王往日里敬卫左将军是条汉子,只是如今怎也如此糊涂,将军不会看不出来本王身后跟着的是皇上的禁卫军吧,何谈带兵偷袭一说?”
卫左看着前方俊美倨傲的男子,张了张嘴却又颓然地低下了头:“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小王爷还是配合一些吧。”
卓君临邪肆的桃花眼中尽是讥诮,浓密的剑眉扬起顿时霸气尽现,看得卫左都晃了神:“难道卫将军以为本王还有不配合的权利吗?”
卫左不言,却在卓君临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低声说道:“卫左家中尚有老母妻儿,小王爷应该能够体会卫左的心情。”
卓君临冷笑,皇上的手段越来越卑劣了呀:“卫将军放心吧。”
一声低沉却让人心生安宁的话传到卫左耳朵里,看着前方走远的卓君临,这个久经沙场的年轻男子忽然不可抑止地难过了起来,若是卓君临因此而死,他怕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吧。手慢慢地收握成拳,他跟在卓君临的队伍后面有些心生哀凉,脑中却也有一个信念在生根发芽。
卓君临乍一入得皇城便被扣押在天牢中,连皇上的面都未曾见到,自然那些为德王辩解的话也未曾说出口。
依旧在途中的凌倾颜听到这一消息以后,心中暗自着急,却无能为力,她估计还有四五日才能赶到阳国京城,只盼这些日子里卓君临不要出什么事。
而与她想法截然不同的自然是刚刚“清醒”的皇上了,只见他眼神阴狠笑容狰狞:“终于来了。”
太子卓越站在那里也是一脸兴奋,鱼儿终于上钩了:“父皇,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