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朝定伯侯之外孙女,刘氏婉清,性情淑雅,恭谨端敏,温婉贤良,特赐婚于轻车校尉苏擎筠为妻,缔结两姓之好。钦此!”
柳如心得到消息的时候,心中不可谓不畅快!这两位屡屡算计与她,即便是泥人儿也有三分土性。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凑在一起,那么,本郡不介意帮你们一把,也好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你们可不要辜负了本郡送的大礼才行哦。
苏府
“苏校尉,皇上让咱家转告苏校尉一声,皇上曾派钦天监的查过,半月后便是黄道吉日,还望苏校尉能够早日完婚才是。也好了了苏贵人心中的憾事。婚事虽然匆忙了些,不过,这马上就筹办起来,倒也还来得及!”那太监阴阳怪气的说道。
“臣,遵命!”苏擎筠心里此刻正承受着烈火烹油一般的煎烤,倘若不是尚有一丝理智,他真想一张劈了眼前的这名传旨太监。
那厷诏帝把他当什么了?一个爬了别的男人的床的破鞋,厷诏帝竟然也要赐婚,就不怕污了他那九五之尊的威严?
待送走宣旨的太监之后,苏擎筠收起那副卑躬屈漆的姿态,双手青筋暴跳的捧着那张圣旨。目光阴鸷而森寒!看着手中的赐婚圣旨,苏擎筠恨不能一把将其撕碎才好!
一场赐婚的游戏,几人欢喜几人愁!
苏母并没有发现儿子那阴毒的模样,待宣旨的公公走了之后,双手合十,欢喜的对着老天朝拜道:“哎呀,真是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自从寰儿入宫之后,咱们府上的喜事便接连而来,先是寰儿被封贵人,承受圣恩;紧接着便是筠儿被封为轻车校尉,虽是五品官职,但,咱们苏家也算吐气扬眉,终于否极泰来,彻底摆月兑了商户贱籍!如今,又被圣上赐婚,真是老天开眼啊!”
“闭嘴!你一个内宅妇人,懂得什么!咱们苏府虽是商户,却也是宫里苏娘娘的娘家,再不济,也不至于娶个破落户的女儿为妻!”苏老爷忍不住斥道。
见自家儿子眉头紧蹙,不由也跟着有些担忧,“皇上莫不是搞错了!要不,让你母亲进宫问问?先看看你妹妹又是怎么说的。”
“君无戏言,即便是弄错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又怎敢让圣上出尔反尔!弄不好,怕是连妹妹都要因此而遭受牵连。只是……”想到刘婉清已非清白之身,而自己却要与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苏擎筠就感觉自己跟吃了一只苍蝇还要难受!
“只是什么!”苏父问道。
苏擎筠有口难言!他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大肆宣扬自己的未婚妻,乃是一个水性杨花,不贞不洁之人!他又至自己男人的尊严与何地?此刻的他,是真真正正的有口难言!“没事!你与母亲去忙吧,有些事情,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说着,也不管苏父苏母是个什么眼神,便兀自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定伯候府中的刘婉清此刻彷如遭遇了晴天霹雳,脑中一片空白!唯剩一个声音,不住的在她脑中盘旋!
她被赐婚了!她被赐婚了!
厷诏帝从来没有见过她,又怎会想到给她赐婚?是谁在背后算计了她!
想到被人算计,刘婉清面目狰狞,眼底带了一丝怨毒,恨不能将那背后搞鬼之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能泄她心头之恨!不觉间,双手开始抚模起肚子,已经一个月了,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南宫羽徽的求婚,没想到,却等来了下嫁给苏擎筠的圣旨。
可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又该怎么办?那可是国公府未来的嫡长孙啊!若叫她就此落胎,她实在心有不堪的很!
可若嫁给苏擎筠……,刘婉清不禁摇起头来!古代的男子不是最是终是女子贞洁?她失贞的事情,苏擎筠看的一清二楚,又怎会愿意娶她!
这可怎么办才好!
相对于他们的愁云惨淡,柳如心的心情可谓是飞扬无比!
但看你们二人此生如何斗法!刘婉清婚前失贞,还很有可能怀了宁国公府的骨肉,而苏擎筠,即便是知道又如何,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谁叫一个月前,宁国公府的赏花宴,正巧被人撞见他也流连于宁国公府内宅呢?屋漏偏逢连夜雨,刘婉清又恰巧在那日失贞,时间地点吻合,想不叫人浮想翩翩都不行!
啧啧啧,从今日起,世上怕是又要多了一对怨偶!因为是皇帝钦赐,此后两人想要和离都不成!真真是可怜!
柳如心静静的坐在阁楼里,看着外面的雪景发呆。
刘婉清**于南宫羽徽,但是,宁国公府此刻风雨飘扬,正处在风口浪尖,又怎会顾忌区区一个女子的死活。刘婉清这次活该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觉间,身后猛地响起一道男声。不用猜,柳如心也知道是谁!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对宗政毓烨的来去自如习以为常!不管她如何戒备,宗政毓烨似乎总是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她的寝房,且风雨无阻!
见她不语,宗政毓烨有些幽怨的来到她的面前,逼着她去正视他的存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再过不久咱们就要大婚,你总是这么不理不睬可不好!我想,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大度的忍受自己的妻子同床异梦!我,亦然!”
柳如心冷笑一声,男人便是这样,凭什么要求女人必须从一而终,而你们男人,便可以左拥右抱,始乱终弃。这么想着,眼底不由用过一缕流光溢彩的光芒,似笑非笑道:“如此,咱们俩人取消婚约,岂不正好!”
宗政毓烨心底一沉,那双深黑的眼瞳愈发显得幽邃起来。猛地板正她的身子,迫的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只见他一脸认真的道:“你听着,这句话,此生我只说一遍。你,柳氏如心,即是我宗政毓烨认定的妻子,那么,此生,你即便是死,你的棺也只能与我同穴!方才的话,今后我不要在听!否则……”
也不知怎的,柳如心忽的感觉自己的心跳陡地加速两拍,心间仿若被鸿羽轻轻的触了一下,那种奇妙的感觉,竟是这两世加起来也不曾有过的。一时间,柳如心懵了!
见她走神,宗政毓烨心底忽的生出一股无力感来。微微有些受伤。倘若要求太严,又怕把她推得太远,以至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点感情,因此而毁于一旦。倘若熟悉宗政毓烨的人看见,定会嘲笑他此刻的作态!没想到,向来行事独断专行,果断绝决的宗政毓烨,也有这么惆怅的时候。
宗政毓烨无奈的叹了一声,动作轻柔的将她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柳如心只觉他那目光太过灼人,有些别扭的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对于她的逃避,宗政毓烨微微有些失落,待看见她那粉稚的颊上染起一抹霞红,顿时心潮涌动,竟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意来。
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暖热她那颗冰冷的心。如今,总算见到她有反应了!看来,这么些天,他不顾礼教,与她培养感情,终是做对了!
或许是他那目光太过炙热,尽管柳如心微微侧头,避了过去,但仍旧如芒在背一般。“谢谢你!”
终于,为了转移注意,柳如心吐了这么一句。
宗政毓烨挑眉。“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些天为了那件事情忙碌。我知道,倘若不是你在背后运作,就凭我一个内宅女子,根本就奈何不了宁国公府那种高门府邸,只是……”终是她欠了他的。这份情,她会记在心里。
也不知怎的,听到那句只是的时候,宗政毓烨心底陡地一沉,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截断道:“没有只是!我说过,胆敢算计你的,便是公然与我镇国公府为敌!别忘了,在过不久,你便是我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你我之间,又何须一个‘谢’字?倘若你真要心存感激的话,不妨以实际行动来报答与我好了!要不然,我只当你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其实,心里并不是真心感激!”宗政毓烨难得的起了一丝坏心。
柳如心不由向他看去。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其实宗政毓烨长得并不很难看,剑眉入鬓,双瞳漆黑而深邃,鼻梁挺直,唇角抿直而显得刚毅,轮廓分明,看上去,很阳刚,很值得让人依靠的样子。
听着他那近似暧昧的话语,柳如心面颊一烫,忽的转过头去,竟有种不敢在继续看下去的样子。“随你!反正你这份情,我记在心里就行了,待有朝一日,你需要的时候,我偿还给你,也就是了!”
见她避如蛇蝎一样的放着自己,宗政毓烨一时也说不准心头是个什么滋味。微微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不显丝毫,只痞痞的笑着,“那好,记住你自己今天的承诺,待我收回那日,你可不能反悔!”
柳如心心里忽的‘咯噔’一下,这厮答应的这么爽快,不会是想着让她做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吧?这么想着,心底的防备,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由于本书百度关键字排名不稳定,为方便下次阅读,请ctrl+d添加书签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