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回到场中时聚会已到尾声,又围过来一些目前公司的新老客户,小风和关关正在应酬他们,她自己也被新来的一批给缠住,不时也得讲点什么应付着。过不久晓晓父母也带着老曾一家大小过来热闹一下。曾新杰自绑架事件不了了之,后来至今一直比较低调,但今晚喝到这会儿已经有六七分酒意,加上父母长辈等人都在一旁,胆子又肥了起来,硬要和寿星碰三杯。小风和关关要帮忙分摊也让他挡了回去。小曾对众人说“今天我只敬寿星,喝完三杯我就离开。”他盯着让他又爱又恨的对面这位“这么多人祝福你,不喝的话我没面子就算了,但是不给其他人面子……”他又回头看场上几个他预先招来煽风点火的,于是那几群鸡血小青年便开始起哄。
晓晓看曾新杰手上一杯,旁边桌上还有五杯,每个玻璃杯都装都足有8分满的酒,犹豫不到五秒就拿起桌上的酒杯狂灌,周围一帮人轰然鼓掌。小风都快气死了,这样让人品头论足卖手卖脚的当热闹看心里很窝火,偏偏帮不上忙。关关也连忙从座位离开走近去劝她喝慢一点,又回座位拿几样吃的来让她边吃边压酒劲。晓晓喝得极快,在一帮喝彩的、生气的、劝说的都还没进入完全状态她就把三杯喝干,空杯整整齐齐排在桌上原位,然后对所有人说了声失陪便直接离场。小风和关关也跟了上去扶她离开。
阿德就倚在二楼的栏杆上把楼下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才不会冲动得跳下楼去,然后像绿巨人一样把整个场面搞得腥风血雨。反正就是三杯酒罢了,不到一瓶黄酒的量喝就喝了。他清楚她酒量,喝完就是头晕一阵完事。凡男女相悦之时,一旁必添小人相乱,这是千古流传下来的剧情;而且这种小人千人一面千部一腔,反正听没三句话随便再看两眼,就知道这是个十足欠揍的主儿。他再掺进去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对付这家伙也没法再来一次绑架,因为他乖不了;杀也杀不得。还是得从根本下手,他心里想了一阵只好无奈再下个决定:把他引以为靠山的整个公司整个端掉算了,省得这头牲口老是扑腾不让人省心。这计划大到有点不现实,不过必须尽快进行。
他下了楼悄悄连出几道们,远远就瞧见她们正要上出租,他打小风电话假意问情况,她在电话里说了刚才他早看过的经过,他问“你们现在往哪儿去,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她说“不必,就送晓晓回去,如果她没问题我们就马上散了。”阿德哦一声,想不出下文,于是又讲几句类似前面的客套话。
挂电话后他一拍脑袋说声“坏了!”又一路冲回现场,小跑着靠近对其余背景人物说“这礼物我改天当面给吧,其余人要认领回去找她当面给(,作为她男朋友的)我也没意见。”散场时一片闹哄哄,混杂着音乐声、还有人的谈笑恭送客套声,放礼物桌子附近的人也搞不清他叽里咕噜在说什么,他东西一到手后又小跑离开。
一手抓着礼物在路上闲晃,时不时抽根烟打发时间,无法回家的阿德没处可去,因为一回家就会自动进入禁足状态。他打算在外头挨两个小时的冻,如果两个小时过了还没蒙宠恩召的电话过来,那估计她就睡了,自己再找个宾馆开房间打发一夜就是。
他手插在外套口袋,其中一手还捏着晓晓新给配的钥匙串,这把小钥匙串只有一大一小两根,分别开两扇门。大的是进门的防盗门,小的是卧室门。还好他没等足两个小时电话就响了,晓晓在电话里催促着他过去,他问要不要带点吃的喝的?她说不要了,赶紧来吧。他精神一震立马拦车出发。路上还喜滋滋地回想她电话里十分急切渴望的语气,酒不单润滑人际关系,也是催情之物,好酒!
结果到了她那儿发现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回事。进门后他听到浴室有响动,于是过去一看,她已经对着马桶吐得差不多了,神智似乎还清醒,只不断地按着马桶水阀冲水。阿德学了不少生活技能,但针对当前情况他一堆技能栏里没一项能派上用场。比如照顾技能,那和急救技能不是一码事。急救多简单?他的技能图标上就是个电话图案。
他就顺着她的背上下揉搓,然后就傻傻看着她问“怎么才喝几杯就吐成这样了?给你泡茶?”她拿了毛巾擦嘴,然后又洗起毛巾“之前就已经喝可不少一直忍着,后来又三杯……”阿德问“你怎么不让她们留下陪你一会儿,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咋弄,这下麻烦!”
她再擦了几下脸再洗毛巾“我忍着让她们走的,我猜你应该在外面流浪,万一等不及过来回家了怎么办?”他笑问“你这么渴望我过来想怎样?”
“没想好,我一喝多就很,我猜测你过来可以捡到便宜。”她挂好毛巾后又开始洗马桶。
“先搞清楚,我喜欢有创造力地强占,不喜欢被动去捡。”他知道她有点洁癖,抢过刷子说“我来吧,你去躺一会儿,等会儿我把茶泡了给你拿过去。”
她用毛巾再抹一把额头,精神开始有些奕奕起来,朝他大呼一口气问“还有没有酒味?”他弯着腰说非常有,索性把马桶地面后面的死角都清一清,等她出去再用莲蓬头冲一下,他又重复一次“我刚让你先去房间歇着了,这人咋不听话呢?”她在他身后说“吐到衣服上了,我在换衣服。”他回过身要问,映入眼帘的是她一片曲线夸张的光滑背脊,他冷嘶一声,强作镇定问“我得先问清楚免得又挨打,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背着他双手抱胸,扭过头问“好看么?”
“又这样问,好看是好看,还是那点不好,太过性感。”
“有多性感?”
“性感得像一把可以当武器用的中提琴。”
她想象不出“这比喻很怪。”他解释说“轮廓很有杀伤力,每个细节都能置人于死地。”
“谢谢!我转身过来,你看不看?”
“想,等等,我说,你要不要再喝点酒?”
“吐干了再喝就死了。你是不是想我一次性到底,让你更容易捣乱?”
“是有这个构思,否则中途被打一顿轰出去绝对是酷刑,我真会跟你翻脸的。”
她弯着腰把所有外内裤都月兑了,顺便说着“我边洗澡边考虑,五分钟。”
一阵热血上涌冲得他视野受到严重干扰,满眼都是星星雪花狂闪,他捂着鼻子退到浴室外,瓮声瓮气说“你别考虑了,你拒绝我可受不了,接受也少个东西,我还是回家算了,咱们下回见。”阿德冲出楼道再穿出小区,沿着马路狂奔,终于让他看见一家可的便利店,一头扎进去把柜台上摆的杜蕾斯搜刮掉一大半。营业员是位老伯,苦口婆心劝他“你一辈子也用不完那么多,别一时太冲动了。”
阿德喟然放掉一大部分,买了十盒丢进背包,挥手向老伯致谢,老伯也跟他点头,,结合这位小年轻恍然憔悴的神态,他推算:至少有一位得了性病,不然哪用得完那么多?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敢爱敢冲。
阿德走在路上越想越气,都12点多她竟然还没考虑好……幸好自己撤退得早,否则当面被拒情以何堪?他越想越不甘心,这样耍人不让人活了都,于是又向回走。途中还卖了四盒给有急需的天涯沦落人,具体怎么接上头交易的就不赘述。进了小区之后他决定先打电话问她什么个态度。咦,手机怎么没了?他搜遍全身所有口袋,连背包都翻遍了。赶紧疾步寻户寻门又到她门口,要敲门之前想起自己有钥匙,轻轻开了门进去。
到房间一看,她早睡沉了,把被子给她掖一下,偷偷又将空调打到最大,然后到浴室门口走道附近去找手机,他猜可能是刷马桶弯腰掉在附近。
鞋柜上果然摆着他手机……上面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房里睡着的那位打的。估计第一通没听清,第二通就寻到自己手机,然后久等良人未归,恹恹地去睡了空留手机余恨。他认了,反正第一次就别想顺顺地来。他出门之前专门留个心眼,把背包里六盒杜蕾斯全藏在某个书架缝里,不信下次还会被这个该死的小东西耽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