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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合了勃朗上校舰队的法国海军舰队大大总共有十多艘炮舰,还有许多的后勤补给船及运兵船,海军人数达到二千多人,陆军人数达到五千多人,整支舰队由法国海军少将古斯特统领,陆军少将邦托统领五千陆军士兵。
还是在与法国海军代表谈判之时,林逸就命令结束了桂林战役的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第四师日夜兼程赶往钦州市,做云南、广西边防军的预备队。法国海军谈判组离开后,他知道战争一触即发,但远道而来的法国海军会首先打哪呢?这个问题在人民军总参谋部争论很大,有五种可能:一是进攻防城县,以便配合从越南南方而来的法国陆军;二是进攻钦州,钦州是人民军重要的经济、军事、工业中心;三是进攻北海,北海无险可守,完全在舰炮火力之下;四是进攻雷州半岛,从海康(今海安一带)登陆,力压湛江港;五是进攻湛江城,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直看不起中国人的西方列强是很要面子的!
综合各种意见,林逸看着地图,思考了一整夜,分析了各种可能性,他认为:第一种进攻防城县边关,不可能,因为想得到越南南部来的法国陆军的配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法国海军舰队等不起,而且防城县城东兴镇背后是一片的大山,没有什么大的战略价值;第二种进攻钦州城,不可能,钦州湾狭窄,加上钦州的军事设施建设最早,也最完善,法国海军根本不可能凭这一点点兵力便能攻进去;第三种进攻北海,这倒是很有可能,北海城后,一马平川,东可攻雷州半岛,西可进攻钦州地区,两者对人民军都是重大的威胁;第四种进攻雷州半岛的海康,不可能,海康县有很好的登陆口,但区区五千法国陆军能孤军深入到何种程度?第五种进攻湛江港,不可能,打仗不是儿戏,岂能意气用事?何况攻打湛江港,要穿过琼海海峡,增加许多的海路,将会增加许多的补给困难。最后,他认定法国海军首先必攻北海。于是,命令南下的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师移至合浦县,北海的人民适当疏散,并指示第二军第三师师长王光良: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果然,法国海军穿过北部湾中部的斜阳岛,占领涠洲岛后,便开始在这两岛建立后勤补给线。公元1852年10月14日,密密麻麻一大片的法国海军舰只出现在北海市的外海上,长长的炮管张着黑漆漆的大嘴,阴森恐怖地对准北海城区,随着旗舰上的指挥旗一挥,“嘭、嘭、嘭······”声不断,各舰只相继开火。顿时,在北海城中扬起一团团的浓烟,隔了一会儿,就看见跳跃的火苗越燃越大,然后成片成片的火团聚在一起,演变成火海。
北海市因市区北面临海而得名,始见于清康熙初年,清嘉庆年以后沿称为市。以前也只是一个镇,人民军占领后,因为对外贸易的需要,这两年发展很快。北海市有着世界上少有的银沙滩,以滩又长又平、沙细白、水温净、浪柔软、无鲨鱼、天然完美的特点,享有“天下第一滩”的美誉。银沙滩集阳光、空气、沙滩、海水的优点于一起,夏天酷热,冬无严寒,是避暑防寒旅游的好去处,可就军事而言,无险可守,便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了。
法国海军几轮试探性炮击,本想引出人民军的防御阵地,可北海城都差不多被毁坏殆尽,也未遭到人民军一发炮弹的还击,这令法国海军指挥官古斯特少将感到莫测高深,不敢贸然实施登陆。
又是一个轮次更猛烈的炮击,北海城内已看不到一幢完整的房屋了。古斯特命令两艘吨位的军舰稍靠近北海城海岸线,平安无事!“难道北海城是一座空城?狡猾的中国人在玩什么花样呢?”古斯特少将见状嘀咕着,决定下令两艘军舰护送运兵船靠岸。
三百多名法国陆军士兵顺利登上岸后,疑窦丛生心弦绷紧的法国人放下心来。年近半百的古斯特少将可没有士兵们那么乐观,久经沙场的他能熬到现在这个位子,那可不是靠溜须拍马,或撞大运得来的,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有巨大的阴谋在等着他。“阴谋到底是什么呢?”他忐忑不安地暗忖。
二千多名法国陆军士兵开进北海市,触目的全是断垣残壁,有少部分的百姓尸体从乱砾堆里拖出来,也已是跟焦炭差不多了。这些人都是在北海市政府动员撤离时,死皮活赖不愿走的人。法国陆军士兵分四个方向心翼翼撒开来,还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踏上中国土地的法国陆军少将邦托,心里油然产生一种征服感,他膨胀的心根本不满足于眼前这一点点胜利,不等舰队指挥官古斯特少将的指令下来,他便令法国马骞黑人团向纵深挺进。在他的眼里,东方落后民族的军队不堪一击!
参谋及时报告:“将军!邦托少将已命令黑人团孤军深入了。”
吓得惊出一身冷汗的古斯特少将马上下令阻止黑人团的前进,并命令立即召开临时军事会议。会议中古斯特并没有过分指责邦托的孤军冒进,他并不想把海军与陆军的关系闹僵。这次东征组建的是海陆军联合舰队,名义上是海军指挥官担任联合舰队的司令官,但具体的兵种作战还是各司其职的。两人都是少将,官职平级,谁能令服谁?
对于下一步的作战行动,会议中出现了两种声音,以邦托少将为首的赞成深入至中国大陆的月复地,向钦州方向进攻,可以配合从越南北部进攻的法国陆军。“情报得知,在钦州地区的人民军只有两个师的兵力,而且还是分开驻在钦州市和合浦县两地,两者相差一百多公里,我们可以分别击破他们。即使就是他们两师合并在一起,兵力也只是一万多人,我们也可以轻易打败他们。”邦托侃侃而谈。一直以来,他就看不起中国的军队。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法军队以少量的兵力便迫使若大的中央帝国屈服,使他们产生了根深蒂固地藐视中国人的想法,何况这时的法国陆军堪称世界最强陆军,就更使他对中**队不屑一顾了。
另一种声音是以曾跟人民军打过交道的勃朗海军上校为主的观点,他们认为现在的人民军可不是清廷当局的政府军,不管是军队编制,武器装备,甚至于作战思想都大大地有别于以前他们所认识的中**队。“人民军的战力很强,不宜深入中国月复地,区区五千人的陆军还没有实力达到这一作战要求。”这是他们与人民军作战后的清醒认识。
古斯特没有发言,不过,他通过这位直隶下属呈送的详细海战报告和对人民军的分析评估,他还是倾向于勃朗上校的观点,只是碍于邦托少将的面子,没有直接明。
古斯特少将采起较为稳妥的做法,命令所有的海军运输船停靠在清理出来的一个简易码头上,船上的工作人员谁也不准离开岗位半步,海军的炮舰布阵对准北海市的各个出路口,陆军可以探索性的深入月复地,但不得超过五十里。
邦托少将也非鲁莽之人,不然也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了。他很轻视中国人,但在具体的做法上处处心谨慎,前锋马赛黑人团的前进步伐被他要求放慢了下来,与中间的法国第一五四团的间距,缩到了五里。
黑人团差不多深入到离海岸线二十五里时,才零星遇到一些抵抗。马赛黑人团其实并不全都是黑人,全团一千四百多人,黑人也就近半的样子。随着黑人团逐渐深入,遭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强,这些抵抗都是北海市的预备役团和各村镇的民兵组织发起的,他们得的指示是:展开游击战、步步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