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繁盛记 第二十七章 刺 客

作者 : 易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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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常逾坚为人世故油滑,他带兵却是颇严的,因此车队一进入营地,很快便静了下来。虽然是大白天,但npc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少数的几个玩家也大都因耐不住寂寞或下线或睡觉(睡觉的时候能玩些游戏,美其名曰“做梦”)去了,只有寒清流和他的几个保镖关在屋子里不知在做什么。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却有一个人正独自心神不宁的在院子里来回徘徊,这个人便是线铃。自从恨天无眼下线后,每次想起他的话,线铃就不舒服,虽然以他现在跟寒清流的关系,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可至少也应该告诉他一声呀!象寒清流现在这样神神秘秘的,尽管以线铃的洒月兑,仍然感觉有点困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不过线铃毕竟是线铃,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总是能告诉自己,寒清流是做大事的人,而且颇有些事是见不得光的,从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他便跟已经紫名的“战兄弟”秘密谈论着什么事情,象这种关系身家性命的事,尽管跟自己是兄弟,还是越少一个人知道越好。

正由于有这种想法,因此每次线铃都能很快自我解月兑了,但这次他睡不着觉,却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

自从一到这个营地,线铃便敏锐的感觉到了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灼热目光,随着自己进入营地,他明显的感觉到那些零散的,的目光都已被阻隔到了外面,但其中那道最大最强的,却怎样都挥之不去,因此他躺在床上闭了三次眼,都难以放下心来去“做梦”,只得起来在院子里散步。

又转了几圈,线铃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他索性放下一切,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准备下线。

刚一进门,忽然间,一道强大的目光便射到了他的身上,这道目光是如此之强烈,令线铃的身体自然的僵硬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这道目光又是如此之熟悉,正是半天以来一直使线铃挥之不去的那个梦魇。

暗自将体内的火炎内力运转了一圈,线铃才勉强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能突破重重守卫,神不知鬼不绝潜入自己卧室中的这个人来。

眼前这人中等身高,身形修长挺拔,该是个俊逸人物,但他一身黑衣,脸上却罩着厚厚的黑纱,只露出两只眼睛,甚至连这两只眼睛也使用了特别的法术,使得外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到底如何。

这人双手空空,背在身后暗红色披风之下,腰间也没有佩带兵器,显然面对线铃,他有相当强大的自信。

看到这人一副神秘的打扮,线铃第一时间便放弃了看他资料的打算,因为根据经验,既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话,这人一定会用一些技能将自己的资料隐藏起来,除非自己的等级高出对方很多,或是有些特别的法术,否则看了也是白看。

见到线铃既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也没有大声呼喊,只是不停的打量着自己,那个蒙面人反倒先沉不住气了,他用手一指线铃,低声道:“嘿!子,你就是线铃吗?果然有点与众不同。不过有人托我取你性命,不得,你只好自求多福了。”

这个蒙面人一话,线铃才发现他居然连声音都改了,他现在的声音是浑厚中带着刺耳的嗡嗡声,典型的电子合音。同时,从他伸出来直向线铃的手上,线铃惊讶的发现,他的手上居然也带了一副黑色的手套,看来这人不是变态,就是真的很怕很怕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在为这个蒙面人的身份打扮好的同时,线铃对他的话也颇觉怪,自己入江湖时间不长,真正称得上是仇人的只有容彼鸥那一批人,但容彼鸥想要对付他的话,又何必这么费事呢?再,常逾坚安排的行程如此隐秘,这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甚至是预先便埋伏于此的呢?

那人见线铃只是做沉思状,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生气,只是“哼哼”冷笑了两声,仍然用刚才那种低沉的声音道:“好!有气度,今天我就先掂掂你的分量!”完,左手探出,一掌便向线铃的胸前印去。

他这一出掌,可真的把线铃吓住了,他进江湖时间虽然不长,但高手却着实见了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飘忽不定的掌法。

不过事到临头,也容不得线铃细想,眼见这掌无从招架,他只得迈动八卦迷踪步,险险的躲了过去。

看到线铃间不容发的躲过了自己的一掌,那蒙面人冷哼了一声,再次挥出左掌,向线铃攻去。这次线铃却有了思想准备,也拉动架势,跟他接架相还。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几招,虽然那蒙面人掌法飘忽神,但线铃的绵掌亦是别开奚径,难以测度。斗到这时,线铃心中不觉有点怪,那蒙面人无论武功还是等级都远远高于他,如果真的生死相搏的话,他早便取了自己的性命,但怪的是,那蒙面人仿佛只是要试试线铃的功底一般,保持着略快于他的速度和略强于他的掌力,跟他斗起了招数。

又斗了一会儿,线铃已经渐渐有点不支,他的武当绵掌素以巧绵密著称,又被线铃发挥了许多妙用,本来是最适宜在这狭的房间中争斗的,但可惜那个蒙面人的掌法更是神,而且他的筋骨亦是出的柔软,竟能任意弯成任何形状,而且能在半尺范围内发掌,并发挥出七成以上的掌力。

这些特技使得那蒙面人在近身格斗中只线铃还要大占优势,慢慢将线铃逼向了墙角。按线铃上江湖虽然时间不长,见识却不可谓不多了,但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过这种柔筋锻骨的特技,如今见识了它的莫大威力,线铃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学学这种功夫。

当然,想要有命学功夫,就必须得摆月兑眼前的窘境,眼下对方虽然限制功力,只使用跟线铃相当的力量,但若真被他击中要害的话,恐怕就是不死也得重伤,故此线铃一边好,一边不住的打量四周的形势,以谋月兑身之道。

观察了半晌,线铃忽然身形一动,为自己加持了阴阳转的法术,登时,他的速度便快了两分,那蒙面人倒也没有想到线铃有这样的加速技能却一直不使,一时不查之下,竟然被线铃冲到了窗口。

他一愣之下,连忙也使用了一直压制着的真正速度追了上去,但线铃发力在先,这个蒙面人又犹豫了一下,因此当他也追到窗边时,线铃早以窜到了院子中。

他这样冒冒失失的破窗而出,早已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官兵,眨眼间,三个巡逻队便高呼着向这边赶来。

那蒙面人倒也不惧,仿佛没看见周围的军兵一般,堂而皇之的也跳进了院子。他的脚刚一着地,便听一人高呼:“看剑!”一柄寒光闪闪的符文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那人仍是不慌不忙,待到剑着使老,右手闪电般的伸出,食中两指直奔剑脊夹去。

这一剑正是线铃所发,实际上,他刚才跟那蒙面人打得颇为过瘾,故此他跳进院中,倒并不是找人帮忙——如果他真的想的话在房间中时只要叫一声便好了——只是想到宽敞一些的空间中,跟那蒙面人再斗斗兵器,在线铃本人的心中,他对自己剑法的信心尤在掌法之上。

故此,他刚才那剑只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并非真的想伤了那蒙面人,是故他的剑上还留了三分余力,而且出剑前还喊了一声“看剑”,以示光明。

他所没想到的是,正是他留的这三分劲,使他免了人前出丑,原来那蒙面人武功远在线铃之上,刚才跟线铃能跟他斗了二十余招,只是他未尽全力而已,如今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这出手一夹却出尽全力,故此当真是快若闪电,好在线铃见势不好,连忙用那剩下的三分余力抽招,那蒙面人这一下却落了个空。

见自己没有夹住线铃的剑,蒙面人哑声笑道:“好!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兵器功夫,看招!”罢,从身后背包中抽出一根短棍,向线铃胸口的璇玑穴点去。

线铃见他招来,不敢怠慢,急忙侧过身去,用手中剑向外一磕那短棍,只听“呛”的一声大响,虽然只是侧面受力,线铃仍然被震得后退了三步,手臂一阵发麻。

再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宝剑,却见那剑上已经被磕了一个缺口。这一下线铃可是吃惊不,他手中的亮银剑是当初在东京城从渐进那里盘剥来的,虽然及不上寒均剑那种神器,但在同类中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了,尤其是剑的材料,乃是渐进花重金买的五金之精所铸(为了施法术方便,在外面镀银,故称亮银剑),再加上精湛的铸造技术,不是神器及的兵器根本便伤不得它,如今竟然被那不起眼的短棒磕了个缺口,对手的兵器恐怕也绝不简单。

但他此时已无暇细想,因为那蒙面人的短棍又打了过来,知道对方功力远胜自己,线铃这次却不再硬打硬拼,挥动宝剑跟对方展开了游斗。

那人这次却不再使那种诡异的柔术,只是跟线铃堂堂正正的切招换式,战做一团,但饶是如此,他的短棍融合了长剑、铁鞭和判官笔三种兵器的招式,偶尔还挥出两招剑法,实在是精妙绝伦,线铃剑法虽精,无奈是初级剑法,招式威力太,变化也不足,因此十余招一过,也便渐渐的落了下风。

此时周围那些官兵也各挺兵器围了上来,那蒙面人对此视而不见,仍然自顾自的跟线铃过招,倒是那带队的军官是一个玩家军人,他衡量了一下形势,那蒙面人显然未尽全力,故此线铃还尽支持得住,反而是自己这帮人如果加进去,在没有高级战士开指挥术的情况下,反而会更添乱。

所以,他一方面阻止了手下士兵加入战团,一方面命人去请寒清流和常逾坚来主持大局。

他这缓得一缓,场中的线铃却已被那蒙面人的短棍围得密不透风,眼看便要支撑不住。见势不妙,线铃脑中灵机一动,忽然转过了身,背对着那蒙面人。那蒙面人一怔,不明白线铃为什么自处绝地,但他招式已发,却也自恃武功远胜线铃,不再收回。

他却不知线铃此时所用的却是当初在东京从那“战兄弟”那里偷学来的反手三招,这三招本就是天星时代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所创,看似凶险,实则妙到毫巅,变化难以测度。线铃在跟笑一少等人动手时,曾经用过一次,收到了效,故此回去以后更仔细的研究了此招的各种变化,如今他虽仍未能将这一招的威力发挥到十成,但招式间的破绽,起当初跟笑一少动手时却是少了许多。

如今他见那蒙面人上当,忽的一侧身,后背险险的贴在了那短棒的侧沿上,右手反手便是一剑。这一剑确实精妙,便是那蒙面人如此武艺,一时大意也吓了一跳,幸亏他身怀柔术,连忙吸胸收月复,腰部向后弯成了一个不自然的形状,那一剑竟然擦着他的肚皮划了过去。只听“哧”的一声,他的黑衣仍被划了个口子。

那蒙面人刚松了一口气,线铃贴着短棍弯腰低头,从短棍的右侧到了左侧,同时左手顺势一挥,手中的剑鞘再次向那蒙面人胸月复间扫去。

这反手三招其实本是双刀的招式,若是左手没有一件与右手长度相当的兵器,这第二招便无论如何也使不连贯,线铃在钻研此招时对此便煞费了一番苦心,最后才想到将这个用剑鞘代替左手刀的办法。

这剑鞘虽不能伤人,但那蒙面人自恃武功,刚才衣服被划了一道口子对他来已经是够丢人的了,如今又怎肯中这剑鞘一扫,因此他反射似的吸胸再退,双膝不屈,已经倒纵出三尺开外,足见功底了。这蒙面人久经沙场,在此等时刻心中仍很镇定,在倒纵的同时,他已将手中短棍收回,只待线铃追击,便会利用转身那一瞬的破绽,反守为攻。

谁知这反手三招测度人的心理实在是匪夷所思,创招之人已算到了敌人若是能躲过前面那两招的话,只怕便会在这里等待反击,故此这第三招仍是反手出击,虽然只快了一丝,但却已足够克敌制胜的了。

可惜的是,这第三招线铃虽然研究过,但却是要倒纵出招,线铃自知功底太差,恐怕难以敌人纵得更远,这一招本就只求那一线空间,既然自己没有敌人倒纵得远,贸然使用反而会惹上风险,故此他便弃了这一招的原型,而是自做了一些改进。

只见线铃仍用这一招的姿势,却没有倒纵发招,只是一转腰,大喝了一声,将手中剑向后掷了出去。

宝剑月兑手,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数,而且对高手来,一旦不中,是有sh身份的事情,所以那原来的第三招是绝没有考虑如此使用的,但掷出的宝剑却要原式还要快上三分,故此对于以弱对强的战斗来,却是那原来的更具威力。

那蒙面人本就已拟好了三四个反击的招式,誓要一鼓作气,将刚才的脸面找回来,不想线铃这一招如天马行空,立刻便将他的所有设想全部推翻,这一剑来得太快,他此时连退两次,连气都没来得及换上一口,手中兵器又在外围,什么也来不及回救了。

那蒙面人也是了得,眼看避无可避,只听他一声大喝,突然一个铁板桥向后倒去。他本就练过柔术,这一下更是将之发挥无疑,线铃那一剑是扫向腰间的,那蒙面人确是几乎全身都倒在了地上,那剑竟从他鼻尖上半尺的地方飞了过去,当真是有惊无险。

不过线铃这一招本就是连招,虽然原来那三招到此就为止了,可他又自己加了一招,当他掷出手中剑时,自己便顺势向前纵出,左手的剑鞘跟着掷出,同时口中默念咒语,随着在空中的一个转身,一个冰咒跟着剑鞘也飞了过去。

那蒙面人从地上立起来,本已一身冷汗,见剑鞘又至,连忙挥动手中的短棍将其隔开,接着便看到了冰咒飞至眼前。若是线铃此时发出的是炎咒的话,或许还会令那蒙面人手忙脚乱一下,但如今那蒙面人看到线铃使了这一连串的精妙武功,最后发出的竟然只是个最初级的法术,不由也失笑了一声,全身不动,不知从那里飞出了一股旋风,便将那冰咒吹得无影无踪了。

“旋风咒!”线铃见此不由吃了一惊,这明这个蒙面人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是个纯刺客,他要么也是个散道士,要么便是一转过,第二职业选择的是道士的,而且看那人武功如此之高,又能如此轻易快速的便使出风系的中级法术,想必无论是哪种,他都已经是一转过的了吧!想到自己竟能跟这种高手过招,甚至将对方逼得颇为狼狈,线铃竟也有了种飘飘然的感觉。

不过那蒙面人却不这么想,线铃的反手三招更勾起了他对的好心,如今见线铃使用法术,他竟然也将自己的短棍收进了背包,空着手道:“好!久闻你的火法术天下无双,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

听了他这句话,线铃倒是愣了一下,知道他火法术威力的人,在整个江湖中也没有几个,这个蒙面人想必有些来头,最有可能的就是容彼鸥派来干掉自己的,可仔细想一想又不太象,若真的是容彼鸥派来的,他刚才大有机会取了自己的性命,但这人只是随便玩了一玩,看架势倒更象是来试试自己深浅的。

不过这时根本不容他细想,对面那蒙面人已经开始凝聚法力了。线铃自知自己的剑法武功或可跟对方斗上一斗,但玩起法力来,由于自己曾发过誓不对真人使用火法术,因此凭着其它的几种初级法术,根本便不够人家瞧的,因此,当那蒙面人双手一推,使出法术来的时候,他立刻便躲在了一边,同时右手一个冰咒发了出去。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发出的竟然是高级的大范围雷系法术——乱雷,这个法术在没转过职的道士技中算得上是最高级的了,线铃本人也见过两次(在东京跟那帮人切磋功夫的时候),但却没有人使得能有这蒙面人这样大面积,这样有声势。

它有声势,是因为那乱雷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便已经震耳欲聋,显然对方虽然发的是低级法术,但他的真正实力早已远远超过了“神通道”(道士一转之后的境界)。线铃虽然在那蒙面人发招之前便躲在了一旁,但万没想到对方法术面积如此之大,再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站在那里束手待毙。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忽然一道黑影闪到了自己面前,只见那人将手臂一挥,那狂雷乱电便顺着他手中的剑被引入了地下。

线铃这才定睛去看,救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寒清流的贴身保镖头子,线铃记得他叫做龙鳞。看到龙鳞出场,线铃向一边瞧去,只见寒清流和常逾坚都已经出来了,寒清流正愁眉苦脸的关注着场中的局势,而常逾坚却已经在周围布置人手了。

却那龙鳞受了这一招乱雷,却也不好受,他的整个手臂都被电得麻木南当,尽管在护体罡气的保护下,他的两只衣袖也已经都被烧成灰烬了。看到这种情况,龙鳞也惊疑不定,一般来,乱雷这种大面积杀伤法术是伤不到已经晋入到“先天武道”的剑士的,纵使对方也已经晋入到了“神通道”,但晋入“天人合道”以前,同等级的道士在单挑中一般是斗不过剑士的,这也是在这个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游戏中道士远少于剑士的主要原因。

不提龙鳞在那里胡思乱想,单那蒙面人,他发出法术后,随手一挥,便将线铃发出的冰咒击碎,有点失望的道:“就这样吗?你为什么不使用最拿手的火法术?”

“这个——,我发过誓以后不对人使用火系法术的。”线铃此时倒是老老实实的答道。

“嗤!”那人不屑的笑了一声,接着道:“好,那就算我是求你使的,到时候我替你应誓言,好吧?”

顿了一下,那蒙面人又道:“还有,你们两个一起上吧!省得我费事!”

在他们聊天的空挡里,龙鳞的双臂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此时已经知道对手的法术极强,远攻对自己不利,因此他二话没,挥动手中宝剑,杀向了那蒙面人的身边。

龙鳞使用的招数是他最强的一招,名字叫做“龙吟九天”,是传自天星时代的超级杀招,面对这一招,便是当世的几个顶尖高手,恐怕也得暂避锋芒。

谁知那蒙面人看了一眼龙鳞的招数,哼了一声,只是略退半步,左手一挥,便将龙鳞的剑拨到了一边,接着右掌击出,跟龙鳞准备偷袭的左掌结结实实的碰在了一起。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龙鳞的身子竟然被震飞在了半空,他翻了三个跟头,落在了地上,但这一掌的反震之力实在太大,他又连退了四步,方才站定脚步,紧接着,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那蒙面人对龙鳞可是不留什么情面,见他被击退,立刻便跟了上来,准备一招取他性命。见那蒙面人来势凶猛,便是不懂武功的寒清流也不由得惊呼出声。

就在这时,有两个较冷静的人同时有所了行动。其中一人便是整个营地的总指挥常逾坚,他见势不妙,立刻对已经安排好了的官兵大喝道:“还等什么,一起上呀!”

那些已经摆好了阵势的官兵这才如梦初醒,各端刀枪围了上来,同时高级军官也都开了指挥术。

但是这些官兵结阵而来,速度很慢,却是远远来不及救龙鳞的危难,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也有所了行动,这个人便是身在场中的线铃。此时,由于龙鳞连飞带退,已经退到了线铃的身后,而那蒙面人追击时自然便成了侧面对着线铃。

线铃见龙鳞为自己受伤,素来对同伴很重视的他早已不顾一切了,更何况刚才那蒙面人大言不惭的让线铃放手使用火法术,他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这一次线铃使用的却不是最低级的炎咒,而是杀伤范围更大的烈炎咒,但这个法术在三昧真火下驱动,与炎咒对敌人的杀伤效果是一样的,但是要多费许多法力,因此线铃平常素不使用,只是这次见敌人的功夫实在太高,为了使他更难闪避,才不惜用出了这招。

那蒙面人虽然在全力对付龙鳞,但他的感觉仍然相当敏锐,当他感到了左侧有不寻常的法力波动,立刻停下了前冲之势,转过身来,正好线铃的烈炎咒也到了眼前。

“来得好!”只听那人高叫了一声,一个“寒冰咒”也月兑手而出。这寒冰咒与烈火咒是同级的法术,由于属性上是冰克火,因此正是烈火咒的克星,问题是见过线铃三昧真火的人都知道线铃的火法术不是那么简单,因此看到这蒙面人用如此简单的办法来对付线铃的烈火咒,不免都闭上了眼睛,准备等待那即将到来的惨叫。

这其中只有线铃是例外的,因为他心中正在怪,那蒙面人刚才明知他的火法术非寻常,仍然用这种寻常法术来克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那烈火咒已经与寒冰咒撞在了一起,只听“噗”的一声,线铃的烈火咒的红色外壳迅速被高级而且是属性相克的寒冰咒所扑灭,但随即,那寒冰咒的外壳也被烈火咒中所蕴涵的白色的三昧真火所蒸发。

令线铃意想不到的是,那蒙面人的寒冰咒竟然也分成两层,那淡蓝色的外壳刚被蒸发掉,里面便露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内核,这内核与线铃的三昧真火撞在一起,发出了一震刺耳的“嗞嗞”,转眼间,便同时消失在空气中了。

线铃万没想到自己的三昧真火就如此简单的被人破掉了,不觉一呆,那蒙面人本以为自己的冰法术要线铃的火法术要厉害一点,但看到两者竟然同时消失,也是一愣,就在这时,周围的官兵已经围了上来。

“哼哼!不过如此!”虽然那蒙面人心里觉得有点意外,嘴上却仍这么冷笑着道。

又看了一眼端着刀枪的官兵,那蒙面人仿佛突然下了决心似的,道:“好了!不跟你们玩儿了,再接我一掌!”着,他突然跃过场子的中央,向另一头的线铃扑过来。

自打上江湖以来,线铃见识过许多高手,也见识过不少灵兽、神兽甚至是仙兽,在这些高级的人和兽中,无疑要以泰山温湖湖底的火眼狻猊和前两天刚遇到的那只青狐速度最快(其实火麟速度也很快,只是它从未在线铃面前展示过速度而已),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了在这个游戏中什么才是真正的速度。跟刚才迁就线铃时的速度截然不同,这次那蒙面人发挥了全部力量,仿佛一道黑色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线铃面前,若不是他穿的黑衣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的话,线铃简直要怀疑他是在用高级法术——“瞬移”了。

但线铃也只能想到这里了,那蒙面人在线铃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便一掌印在了线铃胸口。

这一掌虽然只是打在了胸口,但线铃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五股不同的真气,分别从心、肺、肝、脾、肾五脏中窜出,在他的大经络中互相冲撞,直把他搞得苦不堪言。当这五股真气最终汇在了他的心脉上,同时发作时,他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黑,就要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暖流从他的丹田涌起,迅速的上行,护住了心脉,但这股暖流却只能采取守势,任由其它五股真气不断的冲突鼓胀,逾演逾烈,将他的经脉几乎震得粉碎。

这种截经断脉的痛苦,只死了还要难过,如果线铃现在能选择的话,他宁可撤掉护着他心脉的真气,直接一死了之。就在这个念头刚蹦出来的刹那,忽然他左手上的“万仙灵戒”又是一震跳动,另一股暖流从他的中指升起,顺着他的手掌、手臂上行到了心脉附近。这时,那五股真气主要都集中在这里,一边不停的进攻那护住心脉的火炎内力,一边还在自相拼斗。

那股从左手传上的暖流,此时却显示出了王者风范,它突然向四面扩散,迅速将留在其它经络中的异种真气,通通驱赶到了这里,接着,那暖流忽然扩展,与护住心脉的真气连成一体,竟然将所有的五股真气一举包围了起来。

这时,那五股真气也停止了内斗,同时向五个方向突围,但那包围圈严密无,那无股真气只挣扎了两下,就被那护心暖流全部消化一空了。

接着,那道暖流又上冲到线铃的脑部,转了一圈后,才重新分成两股,一股回到了他的左手,另一股则回到了他的丹田。直到此时,线铃才从半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又是一口淤血喷出,身上才好受了许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时他才发现,在他好象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实际上却是很短的,他第一眼看到的,正是那蒙面人如入无人之境般从官兵中杀出一条道路,凡是靠近他的官兵,竟然都被他的护体真气震得飞到一边。

看到这番情形,线铃简直是目瞪口呆,那些官兵已经处在“指挥术”的笼罩之下,虽然作为厢军,远不上当初在大内皇城中见过的殿前司的禁军精锐,但能如此举重若轻的将他们震飞,线铃素未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厉害的人。

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显然是有人在接近,线铃连忙转头去看,却是寒清流扶着龙鳞向他走来,龙鳞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沮丧,一丝兴奋,又有一丝惶惑,他一边走还一边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对寒清流道:“太厉害了!无论法术还是武功,都实在是太厉害了,寒大哥,这家伙等级这么高,却至始至终没有动用过罡气,但仅凭一般的真气就能将我伤成这样,恐怕就是我们老大,也没有这般功力!”

他的话听在寒清流的耳朵里,只是更增添了焦虑,寒清流知道,这龙鳞是已经晋入先天武道的高手,但他不过是跟那蒙面人对了一掌,便受了如此内伤,那直接被他击中要害的线铃,岂不是更要糟糕?

倒是线铃见寒清流两人走来,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迎了上去,反而慰问龙鳞道:“龙大哥,你没事吧?”

他这一突然站起来,倒把龙鳞吓了一大跳,他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怎么可能,线铃,我还想问你有没有事呢!我有罡气护身,还没什么大碍,但是你,你,你怎么能没事呢?除非是刚才那家伙手下留情,可我看他刚才那气势,完全不象手下留情的样子呀!你可要心了,我刚才跟他对了一掌,便感觉他的掌力变幻莫测,竟然能分为前后两段,我就是伤在他后一段掌力上,你,你心点,别呆会儿被他后力所伤。”

这龙鳞了这一大片话,却是一会儿这,一会儿又跳到那,完全的语无伦次了,可见他的脑子如何混乱。倒是寒清流颇为冷静,走上来一把拉住线铃的手腕,道:“线铃,我学过两天医术,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对于寒清流,线铃自然是信得过。当这这么多人,他也没其实自己所受的对方掌力,绝不只是两股,不过自己都硬抗了下来。只是把腕脉乖乖的递到了寒清流手中,让他细细诊断。

寒清流诊了好一阵,忽然皱了皱眉头,接着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寒光,用显得有点着急的语气对线铃道:“线铃,你的伤势好象不太妙,你赶紧跟我回房间,我得给你好好治治!”着,还对线铃眨了两下眼睛,示意他什么话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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