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小时候看电影的时候,总是不理解那些党员干部自称是公家的人,这个公家的人到底是哪家的人.而这会张浩就成了公家的人,身不由已呀。
姚广孝郑和正在看着侯显送过来的婚礼仪程,其实也没什么好关注的,只是因为郑和的关系,姚广孝才走个过场,两人私交不错。
“英国公也过来吗?”
“应该能赶上吧!”
“前日军报简氏已被擒,唉!当初设交趾有司,静之劝多用安南人为官,黄大人也是用心良苦,于交趾开田办学,哪知简贼反旗一竖,番民趋之如鹜。”
“简贼倒不可怕,那伪陈氏倒是有些心计,收交趾民心,非降伏此斯不可。”
两位大人的话题转到交趾的战事上来了。
永乐七(1409)年,二月初九日,英国公张辅为总兵官,清远侯王友为副总兵,率4.7万人,增援交战场。前面我们提到,张辅此人是员儒将,他没有冒进,而是稳扎稳打,做足了准备工作,到了交趾境内之后,更是伐木造船,上次他就已经有经验了。交趾河多,没有船,很难打,而且上次也是在船上在海上捉了伪皇帝,所以这次他早早的就开始把船准备好。
就在张辅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安南叛军内部有了新的动向,一个叫陈季扩的人出现了,自称是安南陈氏之后。简定被逼退位,任太上皇,陈季扩称帝,改元重光。这时的交趾时局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本来安南老百姓还是糊里糊涂的在打仗,这会出了个姓陈的头。他们自然以为真的找到了组织,安南民众信以为真,民心所向,陈季扩地气势和实力更加强了。
六月二十七日,张辅连破慈廉、广威诸营栅。八月初。陈手下大将邓景异还以颜色,进攻盘滩,明朝守将徐政力战不敌阵亡。邓景异进据南策州泸渡江太平桥,张辅闻讯,进军咸子关。
陈氏部将阮世每率众2万人扼守其关,张辅的威名安南人还是知道的,阮世每对张辅的敬畏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失误,他在咸子关前地江面上布满了战船,此时张辅的水师还没能跟上来。
江面全部是敌人的战船,遮蔽了江面。船桅林立,帆织不见日头,战船密度太大了,没办法,阮氏心虚呀,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火攻,乘风纵火焚烧。敌人溃不成军,烧死淹死无数!张辅挥师力战,大败之,大军直逼泸渡江太平桥,进击邓景异。邓景异更是比阮氏动作还快,弃营而遁,交州、北江、谅江、新安、建昌、镇蛮诸府平定。
此后几乎就是一边倒也,追败邓景异于太平海口,俘获其将范必栗。简定奔逃演州,陈季扩败走义安。阮帅、邓景异亦窜走他处,十月张辅与沐晟会师于清化。
陈季扩也是个人才,能屈能伸,打是打不过张辅了,他马上派别人投书,自称是陈氏的后人,为安南正统,请求张辅不要再打。张辅自然不会理这些把戏,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断然拒绝,进军清化,陈季扩逃跑。搞笑的是,陈季扩跑了,简定却被抓住了。张辅进军太过神速。简定做上太上皇之后。不可能及时得到战报,等张辅杀到时。他只能躲进山里匿于密林之中,明军搜山,在一个山洞里简定被发现,装入囚车直接递解京师,这次,他再没有那个出逃生天的命了。
永乐帝早早的就宣布明年春征西,所以张辅也知道,一定要在春天之前结束战事,十二月安南最后一支实力超强的部队,于东潮州安老县宜阳社与明朝军队对峙,为首将领阮师桧,所辖军士五万。
王动到了占城的时候,正是两军工对阵地时候,对于永乐帝来说,交趾的战事已经赢了,局势已经定了,为什么呢,简定被抓了嘛。至于那个陈季扩,内阁大学士们的意思是,既然称降,倒不如认了收了算了,止兵戈总是好事。朱棣则认为,承认陈季扩是小事,应该建立在把他打怕了打垮了的基础之上,所以,这仗还是要打。
王动来的正是时候,前面廖管家和张浩已经鼓动着新洲龙山城堡守将张卫去前线收了不少战俘回来,如今的新洲港劳动力已经有点过剩了,已经往龙城华州那发了几船人去了。眼看着最后一战就要开打,廖管家本人直接奔赴前线去了。
张浩的婚事定在正月十五,而张辅则在初八击败了阮氏,俘其部2万余人,平叛取得了决定性地胜利。
按着张辅的意思,他不要俘虏,这些俘虏可能时局一变,又会变成叛军,不如杀了算了。王动则说动了姚广孝和郑和,这些人不能杀,也不能放,充当苦力最好,至少干个五年,然后再放回。好处自然有很多,前面说过了,防止生变,这么多海外基地在建,也需要劳力。
姚大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虽说近来年纪大了,经书读的多了些,渐入佛境,对大明朝有利的事情,他还是赞成的,或是至少,他不反对,郑和也不反对,张辅也就积点德算了,王动落下了大便宜。
交趾为他提供了三万多青壮劳力,战争使的交趾很多地方农民破产,还造成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青壮劳力大多下了西洋,而交趾新娘却更多的被引进到了夷洲台湾。
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张浩取亲的大日子,占城国的大人物齐齐的聚集到了新洲这个大港口,唉,明朝人在此经营三年,这里已经成了占城国第一大城市第一大港口了。
打扮地比唐僧还要唐僧的五世在一帮大臣的簇拥之下,住进了龙山城堡里最高的楼上,以示友好,姚广孝和郑和也是同住在那楼上。只是在王世脚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而摩诃贲该、摩诃速忍也随国王住进了城堡里,要嫁女的摩诃达奔王爷则住进了那个明村明寨,他女儿新洲郡主还真地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巴江卡和答柯尔这会显的级别低了,只是往在设比奈自己的寨子里。
迎亲用上了郑和的仪卫。这些仪卫可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地,军容也是最强最威风地。这会他们骑一色的白马、佩马刀,打着红色的旗帜,自城堡缓缓流出,往数里之外的明寨逶迤而去。
迎亲地马队没有直接往明寨而去,而是在新洲港口新洲城里绕了一下,马队中最显眼地是骑枣红马的张浩,按王动地话讲算是不伦不类,明朝有官职或是爵衔的人衣服是有定制的,考虑到娶地是个占城王爷的女儿。新洲郡主,永乐那边多多少少也要意思一下,给张浩封了个男爵,所以说张浩是有身份的人了,这会他要穿与之相应的制服才对,而且是在这种事关两国之间交往的正式场合。问题是,虽然是在正月。占城新港这个地方却是雨季,这里的气候与中国不一样呀!天还是很热的呀!!!他那一身与别人穿地太不一样了。
王动看着张浩,心里暗喜,好在没有敷粉之类的,不然有的搞笑了。跟着王动一起的还有张科,张晋湘也来了,不过作为家长,他与郑和一起在城堡里等着。张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有点拘谨。
“过去接新人要不要磕头呀。”张科现在可烦这个了。张浩有了爵位,正式场合,他这个当哥的还得给他行礼。
“大哥,这个……可能要吧!”王动一本正经的回他。
“你不要吗?”
“我可是朝庭的供奉,下西洋正使的总制之经,且那郡主上回还对我执弟子礼呢,见了面,可能还要对我施礼。”
“#%$%”张科把马一拉,不出声,跟在大队人马走。独自郁闷去了。
迎亲的队伍还有仪乐的,一路钦钦锵锵呜哩哇啦,王动很聪明地走在了队伍的后面,乍一看,倒象是个押财礼的。
陪在张浩边上的两位也是老熟人了。陈三十六和董大。呵呵,这两年张浩没在长沙。他们的年过的可不太平,到京师科考又没考上,干脆在京城里等着王动张浩回来,王动和张浩现在可不简单只是商人了,已经与郑和大人拉上了关系了,所以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认准了,就投靠这二位了。
王动也正愁没人用,所以二话不说,让张浩把这两带上。这会,他们俩正端坐在马上,一手提缰绳,一手捧着大明朝皇上御赐的如意和铜镜,因为这两是皇上御赐,所以专门捧着游街示众,其他的礼物就在马车上拉着。这两呆子,到了明寨之后,胳膊肌肉痉挛,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长了。
这一路的鞭炮呀,迎亲地人的眼睛都睁不开,碎纸屑飞的满天都是,空中炸开的泥砂让很多抬头往天看新鲜的占城人也迷了眼。光着地小孩子,跟着迎亲地队伍跑,全然不怕。
金泰指挥着族里的人专伺爆竹,扎成圆盘地小鞭松开,由骑手用一个特制棍支开在地上拖着,一路炸开,又不会炸到马脚,这一手也亏得他们金家的人想的出来。
明寨那边从路口就洒满了花瓣,而这边迎亲的队伍又留下厚厚的红纸屑,到了明寨,赐婚使王景弘大人越马而出,远远的与摩诃达奔王爷鸡同鸭讲一番,然后礼乐又起,这次是占城人弄的声响大了些,结果这边金泰一挥手,一帮仪卫举起了竹制的拉炮,对着天空拉响,噼噼啪啪,一通乱响,半天上彩纸乱飞。声响把王爷府上的人吓了一跳,看到漫天的彩纸,占城人又笑了。
王动这边这帮人其实也就是去充充门面的,整个过程与他们基本没什么关系,他们的热闹甚至不在当天,也不在当晚婚宴,没办法,太多高级别的大人在,他们怎么轮都轮不到。
不过今天这个场面却不能错过,对王动来说是自家的小舅子;而对董大和陈三十六来说,是交往多年的好友;金泰和阮靖是来看西洋镜的;张科就不一样了,他紧紧的跟在王景弘的后面,王景弘代表明朝皇帝,他代表张家。
唉,那还是个孩子呀,王动只要看到那个小丫头,就感叹呀,虽说过了年,又大一岁了,也还是个孩子呀,张浩这个家伙不会真上了她吧。造孽呀!这要放在后世,一定是个未成年少女呀,就算是对方同意也不行,没到十六岁都要判刑的!这可真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张浩折磨这么一个小女孩。
王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新人已经上了马车,注意噢,不是轿子,是马车,试用过王动设计的马车的人都觉得好用,加上占城这里又没有大明朝的那种大轿子,所以干脆制了个马车迎亲呜哩哇啦的乐声又起,的炮仗声又炸开,大队人马又开拨,回头往城堡而去。回去的路线不能重复,还要继续示众,不过这会陪着示众的又多了些娘家的人,大家个个都是笑容满面,彼此你好我好你请我请的在唠念着,其实谁也听不懂谁在讲什么,也就那么个意思,大家明白了就行。
城堡到处披红呀,***,用了多少红布红绸呀,王动这下倒想起了自己娶两位夫人的时候,长沙的家里虽然也挂挽了不少红绸,但与这里一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办法,谁让张浩顶着皇上赐婚这个名头了呢。过会倒是要问问侯显和廖管家,这些个红布红绸今日用过之后,怎么处理。
佳儿佳妇远远的在磕头,对着占城的国王,对着姚大人和郑和,只见姚广孝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在读,看来朱棣还是满给占城国面子的。可怜的张晋湘夫妇远远的坐在一边,好象他们是来随喜的。
好在王动早上起来的时候,刘秀珠就硬硬让他吃了不少东西,不在这会早就饿趴下了,董大和陈三十六两个冤大头可就惨了,明显的脸上表情不大自然了,虽然能看出来兴奋,但疲倦懈怠之意能从眼神中捕捉的到。阮靖和金泰两人已经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忙或是休息去了,可怜的张科跟在张浩身边忙前忙后,对着那些占城的王族官员,张科有时手足无措,真不知怎么招架。
王动可是早早就打定了主意,今天这事,他只是出人不出力,甩手屁事不管。但不管是不可能的,晚宴的时候,王动被揪了出来。
新晚上要留给新娘,张科大家不熟悉,算来算去,只有王动了。不管是郑和身边的,还是占城国那边的,还是交趾布政司这边的,或是张浩长沙那帮人,只有王动是个交集。
是夜,王动大醉,自己大婚都没醉,小舅子成亲,他却醉的不醒人世。而且当天晚上,他说了一晚的醉话梦话,他自己是醉的没了知觉,刘秀珠服侍着他整晚没睡,坐在床边看着沉沉睡去的王动,刘秀珠的泪水不停的流。
她的夫君原来这么可怜,只身一人到大明朝,原来她也是有公公婆婆在,还有个大姑,夫君家里还有个老女乃女乃,刘秀珠第一次听到王动说起自己的家世,不是那个天下人皆知的颠颠和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