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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惭愧啊,日久木来更新,今儿赶六月最后一天,奉上一章,咳咳……以后的更新将逐步正常。
顺便整一首本章定场湿:敕赐一窠红踯躅,谢恩未了奏花开。御前新赐紫罗襦,步步金阶上软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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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吹着柳絮,酒肆溢满芳香。
远离金陵城的明朝国都北京城内,有一座奢华的王府大院。
朱漆大门横额上挂着当今皇上御笔钦赐的牌匾,上面“买椟还珠王爷”六个镶金字熠熠生辉。
今晚王府的宴客厅内,主人买椟还珠王爷正在宴请宾客。
正中一长条桌前,坐着俩人,其中一人长面、直鼻,肤『色』雪白,颌下长满了『乱』蓬蓬的胡须,正是大清国驻明朝大使英扎吉,崇祯皇帝赐封其为“买椟还珠王爷”,意含讥讽,但英扎吉却欣赏接受,还逢人便夸朱由检够意思。
英扎吉表面上大大咧咧,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为人却是阴险狡诈,极善揣摩别人心思,往往于不漏声『色』间置人于死地。
他原是朝鲜族人,在一次大清国跟朝鲜国交战中被俘,投降后凭借其巧舌如簧渐渐得到努尔哈赤赏识,竟作为亲信派往明朝为使,而为使的一个重要任务便是笼络一批人,为大清国进攻明朝作内应。
凭着他出手的阔绰和高超的御人手腕,不到十年,竟是罗了不少的汉『奸』和江湖中人,其中最有权势的便是坐在他左右手下面两桌中的为首之人。
此时这两桌人明显分成了两拨,互不搭理,各自侃侃而谈。
左边一拨为首之人,国字脸,肤『色』黝黑,看上去倒是相貌堂堂,体格也魁梧,一身暗红长袍映衬下,倒显得英明神武,正是东厂厂主赖水强。
右边那个,长眉鹰目,面白无须,穿着锦袍,正是西厂厂主刘锦。但看他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个功于心计之人。
东厂是么?
这么吧,当时朝廷在全国各地的各个衙门都有东厂人员坐班,监视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一些重要衙门的文件,如兵部的各种边报、塘报,东厂都要派人查看;甚至连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柴米油盐的价格,也在东厂的侦察范围之内。
西厂呢?
它更是后来居上的一个组织,在全国各地都布有侦缉,主要侦缉对象就是京内外的大官员,一旦怀疑某人,便立刻加以逮捕,事先不必经由皇帝同意,之后当然就是檀香刑、龙鼎浴等严刑『逼』供。对一般百姓,其一言一行只要稍有不甚,就会被西厂以妖言罪从重处置。
这东西二厂绝对是当今明朝权势通天的组织,是朝廷官员甚至寻常百姓竞相巴结的对象,拉拢控制了这两个厂,相当于间接控制了明朝的朝政。
而掌管着明朝东厂、西厂的赖水强和刘锦往日里却是死对头,可以是水火不容。
此时二人明显在斗气,不时互瞥一眼,眼里都含有不屑。
不过,二人自持身份,又碍于英扎吉的面子,虽然彼此看不顺眼,却都压制着,但气氛却是透着诡异。
“这次惊动两位公公大驾,主要是为女。呵呵……”着轻轻拍了拍身旁那位一言木发、浑身上下笼罩在紫幕中、只『露』出一双深蓝『色』眼睛的人,对她道:“爱爱,给两位公公请个安!”
“两位公公安好!”一缕仿佛来自阴曹地府阴寒的声音从紫幕中传了出来,让人一听冷不丁打个寒颤。
“王爷客气,有何吩咐尽管。”赖遂强抬头道。
“呵呵……不敢,不敢,是这样的,女刚来中土不久,对中原的风土人情很是欣赏,很想到各处好好游历一番。她近日已被皇上敕封为买椟还珠格格,但不想过于招摇,也为了女安全和出行方便考虑,我想请两位公公能否……能否给女颁发一块东厂、西厂的紫玉令牌。”
“呃”
“啊——”
赖水强和刘锦闻听之下立时顿住了身子。
看俩人面『露』尴尬之『色』,英扎吉呵呵一笑,随手端起杯子道:“呵呵……我知道有点为难二位,算了,当我没,来,喝酒!”着当先饮干。
喝了酒,刘锦尖着嗓子沉『吟』道:“咳咳……王爷,不是我不帮忙,咳咳……您也清楚,这……这紫玉令牌我们两厂一共只有六块,只是在遇到特别重大的事件才颁发给特使的,具有跟皇上圣旨一般的无上权力。如果……如果随意颁发,一旦被锦衣卫或皇上知晓,我们的贱命事,恐怕还要牵连到王爷您啊。”
英扎吉很是自得地一笑道:“呵呵……公公这个担心却是不必,你是不了解女,她很清楚其中的关键厉害之处,如果你们颁发给她,我以人头保证,她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哈哈……老夫只有一女,很是疼爱,也是怕她出游有个闪失,有了这个令牌,起码有事可以得到两厂兄弟们的照顾……”
看刘锦张嘴要『插』话,英扎吉一摆手道:“原本你们跟厂里的兄弟打个招呼便可,但女一向行事低调,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行踪,因此……呵呵……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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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西湖边有一座占地百亩的桃花林,每日里游客往来,接路擦肩,临过这桃花林时,人都要走进桃花居,吃上两杯桃蜜『露』。桃花居是一座建筑别致,兼营酒板生意的大客栈,店东主以酿制桃花『露』,誉满千里,凡是经过这桃花林的人,无不想进入桃花居休息片刻,桃花居的盛名愈来愈大,反而掩去了原有的地名,大江南北,提起桃花居,竟是西湖还要出名。这桃花居的店东主,不是别人,正是天机阁阁主轻舞飞龙,而酿制桃花『露』却是其女轻舞霓裳的独家配方。
轻舞飞龙在江湖上论名气大,不亚于蓬莱上清教教主子郁非。
就凭这个,桃花居想不火都不行。
这日响午时分,烈日当空,风停树静。
远远地两骑快马急急赶来,看她们风尘仆仆、汗流如注的模样,像是疾奔有时。
终于看到前方的桃花居,两人精神一振,扬鞭纵马,如飞而至。
到得桃花居前,二人飞身下马,店外的厮见到二人,赶紧过来恭声招呼后,便屁颠屁颠牵了马去,二人此时都是脸『色』绯红,满头大汗,并肩走入了店内。
其中一人,十**岁年纪,着一身橙『色』衣裙,身材高挑,竟另一女子高了半个头,长得明眸皓齿,容『色』艳丽。
而站在她身侧的女子,肌肤胜雪,相貌更是绝丽,身着白衣,宛若瑶池仙子下凡。
她一袭白『色』的衣裙将她曼妙的身躯勾勒出诱人的弧线,衬托的如高傲的雪莲一般。
这白衣女子看年纪也只有双十年华,身材却发育的格外良好,那傲人的酥胸『荡』出一道诱『惑』十足的弧线,那眸子中雾气『迷』彩,似是有淡淡的水波在流转,给人一种仿若仙人的感觉。
今日店内格外的热闹,三三两两坐满了江湖中人。
这俩人一进来,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嘈杂的桃花居突然的清静下来。
觉察到周围贪婪的目光侵犯,橙衣女子秀眉微蹙,而白衣女子却是不喜不悲,神『色』淡然。
店二竟是认识二人,早已过来奴颜婢膝地打了招呼,却是神『色』尴尬地看着座无虚席的店内,不知道安排她们坐哪儿。
白衣女子凤目轻扫,看到墙角位置一张四方桌,桌上仅有两样简单的炒菜,一老一少俩人正埋头扒饭,并没有像其他人一般盯视她俩,便拉了拉橙衣女子,走了过去。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餐『露』宿了一宿今日赶到杭州城的西门町和王老汉。
俩女子进来,西门町也抬头看了一眼,虽然有惊艳的感觉,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怕被人认出,却是不敢多看。
“请问公子,我们可以在这儿落座么?”
白衣女子话音未落,橙衣女子却是一在西门町对面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西门町抬头看了一眼橙衣女子,又朝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却是没有话,便低头继续扒饭,不过,扒饭的速度却是快了起来。
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还是吃完赶紧撤。
白衣女子见状,也不客气,伸手拉开凳子便坐在了橙衣女子一侧。
俩人刚刚落座,那店二已是端来了冰镇的桃花『露』。
橙衣女子刚要端起来喝,突然听到旁边一座有人一拍桌子,高声骂道:“『女乃』『女乃』个胸,老子来半天了,桃花『露』还没见影,这俩妞一来就端出来,是不是欺负老子是外地人……『女乃』『女乃』个胸,惹『毛』了老子,把你这个鸟店一把火烧了……”
橙衣女子秀美一蹙,偏头一看,见话的是一位长得铁塔般满脸络腮胡子的虬形大汉,此时正朝看过来的橙衣女子恶狠狠瞪着一双牛眼。
橙衣女子刚要发火,白衣女子已伸手轻轻按住了她,朝有点吃惊的店二和声道:“林子,去把我们的桃花『露』先给那边的客官端过去。”
橙衣女子拦住了林子对白衣女子道:“凭什么?跟这种野人还客气什么……”
“凭这里是轻舞妹妹家的。”白衣女子打断道。
橙衣女子还没话,那大汉已站起身指着她叫道:“死丫头,竟敢骂老子是野人?活得不耐烦……”却是被他同桌的人一拉坐了下来,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
大汉这桌只有两人,另一位正是那买椟还珠格格,英婷爱。
她仍是浑身罩在紫幕中,除了『露』出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看不到任何外『露』的肌肤。
此时虽炎炎夏日,却从她身上发出来一阵阵阴冷之感。
那大汉被她拉坐下,竟是乖乖地一声不吭,但眼镜却瞪向橙衣女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