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自强和云霞同在校园散了会步,不觉来到荷花池边,两人顺着青石小径走了一段,因见池畔有张石椅,于是便去坐了下来。此时自强不觉有种亲近之感,闲聊着时,已增添了几分惬意,他能感到,她已对他十分青睐,她的那种温存体贴总是令他倍感幸福。他一边陪她说着话儿,一边不时打量着她,云霞那双迷人的眼睛,竟又使他怦然心动,当他俩目光又相遇时,自强内心便又生出眷恋之意。
云霞还是那么大方,她始终笑着,无限温情,十分开朗地和他闲聊,说着话时,便把她那扎着的长发又解散了,很随意地披散开来。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竟令自强心驰神往,他注意看她清秀的长发,有股淡淡的发香扑鼻而来,于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忽有种冲动的感觉,然后他就伸出手去,抚模她那浓密的秀发。
她怔了怔,脸颊透出蔷薇的红光,她的内心有种快意,便问他道:“你很喜欢我的头发?它很美吗?这样模着感觉可好?”
他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将手收了回去,接着就说:“感觉挺好,你的秀发黑而浓密,真的好美,让人觉得分外温馨。”
她微笑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就问:“那,那你既然这样夸我,我便问你,你觉得艳梅怎么样呢?其实艳梅也很漂亮,我能看出,你对她象有点意思。”
他一听便惊愕起来,连忙否认:“我,我没,我对艳梅哪有意思?云霞你咋这样认为?何艳梅她虽然不错,可我看来,她又怎能与你相比。”
她仍深深注望着他,眼里露出几分疑虑,然后就说:“那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便问你,上次咱们公园赋诗,为啥你就为她作呢?何艳梅她定能想到,显然你已对她有心。”
“我,”他一下就脸红起来,忙辩解道:“我咋可能对她有心?哦,你是说的那首《咏梅》?说我为她?可那只是即兴而已,怎么你就那样想呢?”
“那,”她的神情变得轻松,于是笑道:“那若果真只是即兴,怎么你就只为她作?若你对我真有爱慕,你也应该想到我吧?”她边说着,内心不禁激动起来,于是她便和他牵手,眼里闪着幽柔的光芒。
他猛然一喜,就和她相互拉上手了,既然话已说这份上,他也算是读懂了她。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内心早已溢满温情。
然后他说:“好了,云霞,我看你就别怪我了,这事我便向你认错,也真是的,那时怎么没为你作?”他的神情有点无奈,停下又说:“要不这样,倘若你还真有兴趣,我再作首,现在为你补上如何?”
“哈哈,”她忽爽朗地笑了起来,于是就说:“好好,好呀!那你就来补一首吧,我也知道你能即兴,你吟一首,我便洗耳恭听就是。”
他痴迷地看她,见她笑时那样甜美,便不觉有点陶醉了,他再次细细打量着她,沉吟了会,竟生出了一丝灵感,于是他说:“噢!我已有了,我就以那荷花为题,作首《咏荷》送你如何?”
她不知道他的用意,连忙笑道:“行啊!那你就来吟这首吧,以荷为题,想必你能作得很好。”然后她便向他凝视,接着听他吟诵起来,其诗云:
新荷春雨后,素雅色娇妍。袅娜多风采,清姿若比仙。花容犹自爱,品貌亦端娴。玉体含珠露,芳魂应未眠。
他吟着时,她却认真注意倾听,内心不禁生出爱意,她是那么的对他敬佩,便寻思道;“看来他是真的爱我,他这表现,也已可见他有情了。唉!我不应该对他猜忌,嫉妒艳梅,其实也是自己多虑。”
她正默然痴想着时,他已吟完那首五律,于是她就高声赞道:“好呀!自强,你这一首真作绝了,你把荷花写得好美,确已写出它的神韵。”
他谦虚地笑笑,便说:“云霞,你真认为写得好吗?其实我亦有感而发,我爱荷花,正是因为它很美丽,它总那么超凡月兑俗,品貌清雅。而你,云霞,你的气度则可比它,你人妩媚,秀外而惠中,我真对你非常爱慕。”
云霞的脸颊变得羞涩,胸中荡起阵阵涟漪,她只甜甜地对他笑笑,没再言语,却将身子向他靠近。他忽感到一阵激动,云霞这个亲密的动作不正说明她有意吗?他也向她轻轻靠拢,亦不言语,只是深深朝她打量。他好想把她拥抱入怀,好想此刻和她亲吻,他觉得,她甜蜜的芳唇离他很近,她的秀发几乎就要拂着他了。然而,当这种狂热的欲念产生以后,他又变得很胆怯了,他忽然感到心跳加速,忽然感到她的那种高贵气质不可侵犯。“不,”他暗忖道:“我不可以表现轻浮,我不可以去冒犯她,云霞不比一般的女子,还是算了,现在最好忍着些吧。”他就那样克制自己,只是与她轻轻挨着,把她的手握更紧了。
她还是那样甜蜜地笑着,那双美目愈发迷人,见他不语,两眼只是盯着她看,她便悟到,他的情致很兴奋了。其实她亦明白,柳自强是迷恋她的,她已经确信,他的热情含有一种爱慕之意,而她对他当然也有一份真情,她喜欢他的质朴坦诚,喜欢他的彬彬有礼,还有他的自信帅气,全都是她所欣赏的。与他接触,她就觉得轻松愉悦,更有一见如故之感。为此她便对他温存,心情更是十分惬意。
他俩就那样相互挨着,手牵着手看着对方,体会着彼此手感的温柔。沉默了会,他忽然发现,池畔右边有人来了,此时他已完全认出,来人竟是瀚翔与剑辉,渐渐的,他俩已经走得近了。
“噢!”他轻声道:“有人来了,那是我的同班同学,咱俩远些。”她怔了怔,于是立刻把手松开,她也发现有人过来,连忙和他保持了距离。“嗯,”她微笑道:“我们是得注意影响,千万不要让人闲话。”正自说着,两位男生已近前来。
当下他俩招呼自强,剑辉笑道:“果然是你?我俩刚好出来散步,一路走来,不想竟能和你相遇。”他又掉头看下云霞,便问自强:“这女生是哪个系的?是你女友?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云霞悄悄看下剑辉,脸颊绯红,便羞涩地低下头去。自强忙说:“好好,我来介绍,这是本校中文系的,她姓沈,名云霞,是艳梅的同班同学,更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他刚说后,已见云霞抬起头来,她冲二位男生笑笑,打过招呼,便说自己想要走了。
自强深知云霞羞怯,便不挽留,于是和她相互告辞。云霞刚走,自强随即也起身来,他与瀚翔、剑辉说笑,然后三人同行,朝着右旁的林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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