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又是几周过去,倏忽之间,本期期末就临近了。这些日子,自强和云霞又很频繁地接触起来,他俩依旧相互爱慕,和谐相处,关系重又好如当初。自强觉得,云霞那种特有的温存又在深深吸引着他,他实在太爱这位女子,对她愈发痴迷如初。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艳梅与自强两人的交往也已明显少了起来,这并非艳梅有意疏远,倒是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使她感到无奈。艳梅心中明白,她与云霞近来已经有了矛盾,她俩虽然同居一室,但却很少有话说了,她十分清楚她们之间隔阂的原因,若以她和云霞相比,她已觉得很失败了。
柳自强对云霞的爱慕,她已看得非常清楚,他对云霞表现的真情显而易见,他是那么的在乎云霞,艳梅又该作何感想?她无助,落寞,沮丧而郁闷,内心真是困惑到极点。有好多天,艳梅真不想再见他了,她是那么的郁郁寡欢,无精打采,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可是,当有一天她又偶然瞧见他时,不知怎的,她那颗芳心竟又为他跳动起来。是的,艳梅到底放不下他,她那么爱他,能够轻易割舍掉吗?她不甘心就此作罢,无论如何,与其不明不白地退让,倒不如主动再接近他。毕竟,艳梅对自强太了解了,他是那么的单纯善良,情深义重,他会忍心拒绝她吗?于是就在第二天上午,艳梅决定去找自强。
大约十一点半左右,上午的课刚刚上完,艳梅去了男生宿舍,她在楼前等候自强,此时她已看见,经管系的许多同学,正三三两两回宿舍去。艳梅知道能在这儿遇见自强,她来时曾想,中午约他一起吃饭,她要和他好好谈谈,动之以情,从而保持彼此的友谊。她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就见自强走了过来,他的身边有位男生,他们一路说笑,已经离得非常近了。艳梅立刻迎上前去,喜出望外,十分兴奋地向他招手,一直等他走近前来。此时自强看见艳梅,有一点惊喜,却已想到他向云霞许诺的事情。当下两人相对站着,未及寒暄,自强就叫同行的男生先回宿舍,然后便和艳梅说话。Pxxf。
那时是他主动问道:“咋呢?艳梅,怎么这会想到找我?有啥事吧?其实我亦想过找你,有话想聊,只是最近没有闲遐。”
“呵呵,”艳梅听他后面两句,心中甚喜,并不知道他已有意向她摊牌。她仍对他全无猜疑,温柔地笑笑,见那男生已经走开,她才说道:“噢!正好,看来你也对我惦记,我多虑啦。我以为你还生我气,不愿理我,许久不见,你也真的不想我吗?可我却是常常想你,时常惦念,想必你也该明白吧!我知道你最近很忙,这我理解,今日找你,我便请你吃饭好吗?”
“我……”自强一听迟疑起来,心想艳梅如此纯情,依然爱他,也不知道该咋办了。他原想过借此机会把话说明,履行他对云霞的诺言,可当面对温情的艳梅,他却感到难于启齿。他的口像封住似的,说不出本意,于是只好勉强应答。他凝视她,眼底掠过一丝歉意,他不否认她是一位可爱的女子,向她摊牌,岂不等于伤害她吗?他就那样沉吟了会,终于改变了原有的想法。然后他说:“你,请我吃饭?怎么想到要请我呢?你意思是咱俩出校?这又何必?我看还是别破费吧。”
“不不,我要请你。”见他似乎不太爽快,她忙接口:“自强你又何必推呢?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想你陪,就想与你多亲近嘛。我自琢磨,反正中午咱也没事,咱俩吃饭,便可与你说说话了。”她用手拂下额前的刘海,两眼深深地朝他凝望。
“呦!你太客气。”他便笑道:“其实下午我真有事,要做功课。你也知道,临近期末,大考在即,我是不想耽误时间。”意好好一。
“你……”听他忽又说出这话,她怔了怔,然后跟他走动起来。她有一些没精打采,行至花园,就直问道:“你,自强,刚才说的什么话呀?耽误时间?又是有事?是认为我打扰你吗?呵呵,”她冷漠地笑笑,又道:“我看你是不领情吧?你便总是有意推托,嫌弃我吗?可见定然是有想法。”她的神情变得抑郁,内心涌起一阵酸楚。
“不不,我没……”见她将头埋了下去,脸颊晕红,他竟一时说不出话。她知道她怀有妒意,意指云霞,可他又该如何是好?“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思想变得矛盾起来。于是暗忖:“看来还需把话说明,否则难哪,不如还是摊牌了吧!”他尽量克制焦躁的情绪,就对她说:“哎,艳梅,其实,其实我已憋很久了,有件事情,一直很想对你说的,可是却又没有机会,我想,我……”他终于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沉吟会说:“我想今天向你说明,并且希望你能原谅。”
“什么?你有啥事?”她一听就警觉起来,忙接话道:“咳!自强,我就觉得今天你像不对劲啊!你说啥话?啥事让你憋了很久?我,我弄不懂,什么事情要我原谅?我看你也不必顾虑,我没什么,既然是你心里没我,那你说吧。”很显然,何艳梅在说这话时,情致已经非常不安。
见她生气,他又一下封住了口,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这咋办呢?”他寻思道:“倘若这时向她摊牌,对她说出我爱云霞,云霞已是我的女友,艳梅她能受得了吗?唉!”他心中叹道:“算啦,是不好说,一旦说出就要伤她,瞧她那样,实在有点不忍心啊!”
“哼!”他正想着,却已见她激动起来,“其实,”她说:“其实我是猜得到的,你的心里早有别人,你还想她,爱着云霞,就想与我分手是吗?你,自强,你咋这样?难道你真不理我吗?我也没有做错啥嘛,你却为何对我这样?”她的声音有点哽咽,神态明显变得忧虑。
“没没,没啊,”他有点紧张,情绪也已不安起来,就哄她道:“我,艳梅,我又岂能不理你呢?你可不要这样去想,咱们可是好同学啊!哎!罢了,你别生气,我看你也太多心哪。”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的话语竟然说得如此随和,他非但没能向她摊牌,表明和她不再接触,却反而对她怜悯起来。见她仍然怏怏不乐,低头不语,又寻思道:“咳!这事还是不能急的,还得慢来。女孩儿的感情细腻,又很脆弱,我还未及把话说明,她倒已经生我气了。”他凝视她,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便又想道:“管它呢,反正这期就要结束,还要应付期末考试,和她的事情不如放放。”
柳自强到底优柔寡断,他终于没有向她说明。接着便问:“怎么?艳梅,怎么你还不高兴啊?我看最好你别这样,我也没有说什么嘛!刚才算是我的不对,你就不要再生气哪。”他用手轻触她的脸颊,十分和蔼地对她微笑。
“哼!”她深深地向他瞪视,情致显然仍不舒畅,“这得怪你,”她说:“我,我总觉得你的态度令人费解,你总这样,怎能让人不生气呀?其实呢,你有啥话可以直说,无所谓的,反正早晚你得选择,随你便了。”
他一听又着急起来,忙安慰道:“哎呀!艳梅,怎么你还这样说嘛?你就只当是个玩笑,却也没啥,别再怨我好不好呢?再说了,我也不曾对你伤害,也没说过咱不交往,你又何必那样想呢?”
见他态度那样和蔼,却又着急,她的怨气也就消了。沉默了会,她就变得温和起来,便对他说:“那,那么好嘛!现在咱俩出去吃饭,你同意吗?今天是我特意请你,你要陪我,希望咱俩都很愉快。”
“嗯。”他点点头,接着就问:“那,咱上街吗?我还记得上次的事呢,公园遇雨,今天可别又是那样。”说着他便冲她笑笑,却已听她爽朗地笑了。
“哈哈,”她说:“我看那是绝不会的,瞧这天气多么晴朗,怎么可能又遇雨呢?走啊,自强,这会我已非常开心。”然后她就和他牵手,两人终又走到一起。
于是先前的那场风波,就这样渐渐平息下来。这一天中午,自强与艳梅出了学校,他俩一起共进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