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一棵树下,她挣月兑了他,冲他大喊:“你,你别碰我,以后你就别约我了,你去找她,去找艳梅,我看我们就到此吧!”
“哎!云霞,你说啥呀?”他急促地喊道:“云霞你咋要这样呢?你听我说,这是误会,你还没有弄明情况。”
“弄明情况?”她接过话问:“难道情况还不明吗?你既然约我,怎么你又约她来着?你是和她离不开啦?有她愉快?你咋就不想想我呢?好啦,自强,既然你已对我不顾,要约艳梅,咱俩也就别一起了。”她盯他一眼,然后委屈地低下头去。
“哎,云霞,你,”他忙辩道:“其实你是真弄错了,我没约她,我是真的没约她呀!这几天她前来找我,这都是她自己来的,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会生气,这事竟然弄成这样。”
“啥呢?自己来的?”她仍愤懑,“事情真是那样的吗?你对她是那么的好,那么亲近,我都完全看在眼里,哼!我就不信,在你心里会没想法。”已很面着。
“咳!云霞,”他更急了,“你,你冷静点嘛!”他说:“我又咋会有想法呢?我早说过,我所爱的就你一人,你又何故猜忌我呢?哎,你谅解我吧!好不好呀?咱俩应该信任才是。”她沉默不语,心情渐渐好了一些,又听他说:“好了,云霞,别再生气,这事的确都要怪我,你若不想有她一起,那也好办,咱俩以后换个地方?”
她凝视他,竟又被他的诚挚打动,情致不禁冲动起来,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忽然倚入了他的怀抱。“不,不,”她轻声说道:“我们不能总是回避,那样不宜解决问题?你说过的,自强,你要和她最后摊牌,你别失信。倘若你是真心爱我,你就别拖,我不希望这样下去。”zVXC。
“好好,放心。”当沈云霞那娇柔的躯体倚向他时,他亦很快兴奋起来,他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吻她额头,模她的秀发,然后向她保证起来。“云霞,”他说:“我会尽快去找艳梅,对她说明,我也不想这样拖了。不过此事你先别急,请相信我,我会选择适当时机。”
“嗯。”她一激动,不觉眼睛就湿润了,泪水盈满了她的睫毛。便低声说:“自强,我真爱你,请你别再负我好吗?你,你该明白,倘若你又对不起我,再有伤害,我便很难原谅你了。”
“那,”他的神情更加愧疚,满月复酸楚,内心却已充满柔情。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和蔼地说道:“那我明日和她谈吧!我说真的,我是不愿再负你了。我想我会拿定主意,尽早摊牌,以后少与艳梅来往。”然后他便见她点头,他又吻她,把她抱得更加紧了。
宁静的夜,两人久久地相互依偎,月光似水,清晰地照着他俩的身影。这一晚,他们总算重又和睦。
第二天中午是在食堂,自强碰巧见到艳梅,那时艳梅打了饭菜,正要离开,恰与自强打个照面。自强连忙冲她点头,正想招呼,不料她竟瞪他一眼,把头低了,默然地就要离他而去。自强不禁心中一楞,立刻发现艳梅脸上布满了愁云,他已看出她在怨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便已明白伤害她了。但他还是喊住了她,他已盘算,今日便要找她谈谈,他想下午约个时间,叫她出来,把他的态度说说清楚。自强那时真的觉得,他是应该痛下决心。
可是艳梅爱理不理,她好冷漠,情致明显非常不悦。当他说到下午有事找她谈时,她只冷冷地应了一句,说没时间,便掉转身径自走了。是的,艳梅此时非常不安,她很痛楚,满月复忧虑,内心真是充满了矛盾。柳自强近来和她疏远,本来已经使她失落,可她挚意接近他时,他却更加令她失望,他不顾一切地去追云霞,让她难堪,难道这还不可恨吗?艳梅真的有了怨恨,她好惆怅,好愤懑,好无奈,好生气,终于打算不再理他。所以,她走掉了,这使自强又打消了摊牌的念头,他已觉得伤她极深,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直到吃过午饭以后,自强还是不能平静,他好焦虑好怅惘,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想着艳梅的那种态度,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他始终觉得拿不定主意,因而愈发闷闷不乐。自强去寝室休息了会,他上床睡觉,可是咋也不能入睡,他的脑中总浮现着两个女孩靓丽的身影,他反复认真地比较她们,从内涵到外在,就形象与气质,凭他的感觉,云霞始终是最美的。他觉得云霞秀外惠中,活泼奔放又充满柔情,在许多方面,艳梅怎么也不能及。
然而面对两个女孩,他又如何作决断呢?他深爱云霞,难道还要顾及艳梅?可当临近下决心时,他又觉得真的好难,他要找艳梅把话说清,可是话却很难出口。艳梅爱他,对他热情,他又怎能下得狠心?可是倘若不放弃她,又向云霞如何交代?他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是啊,介于她们两者之间,确已生出好多矛盾,全都因他,她们已变得不和睦了。怎么办呢?他又想到云霞怨他,艳梅也怨,他不禁又担忧起来。
自强真是烦恼透了,“算了,”他翻身起床,喃喃地说道:“唉!睡不着了,我到外面散散心去。”于是他就穿了外套,去到床头取了书包,挎在肩上,独自一人出了寝室。
他漫不经心地朝前走去,觉得心情舒坦了许多,天气晴和,有一点微风,在融融的春光中,他有一种懒懒的感觉。他走上一条花园小径,如痴如醉,满园花香不禁令他心绪陶然。前面有片树阴,树下安有石凳,石椅,是室外读书较好的去处,于是他朝那儿走去,心想过去休息一会。当他缓慢踱着步时,却见迎面来了个女孩,自强心中不禁一喜,却已认出那是娅琼。娅琼手里拿着本书,此时她也看见他了,于是两人远远招呼,朝着对方迎了上去。
“呦!”娅琼边走边对他喊:“这么巧呀?我正准备前去找你,不想竟在这儿相遇,真太好了。”她的脸颊娇羞红润,满面春风,那双美目盈满了笑意。
“是吗?”此刻两人近前停下,他很兴奋,于是和她搭讪起来。“怎么?娅琼,”他问:“怎么今天你有闲暇?你来找我,想必有啥要紧事吧?”
“嗯,当然,”娅琼笑道:“是这样的,我刚去了静茹那里,你这本书,是她让我带过来的,因她近来功课较忙,今日我来,我便替她归还给你。”说着她就把书递他,眼儿里有脉脉温情。
“哦,是这刊物?”他将那书接了过去,倍感亲切,胸中掠过一丝欣喜。于是笑道:“《校园文丛》可是咱校中文系的,办得极好。怎么样啊?静茹读过很高兴吧?她的诗作也有发表,在这上面,还是写得蛮不错呢。”
“对对,”娅琼听后连忙接口:“静茹当然很开心啦!告诉你吧,自强,她还说过,她也欣赏你的作品,她说很想与你交流,还夸你呢,说你文才是最棒的。”
自强腼腆地看着娅琼,有一点欣慰,忽又听她接着说出一件事来。“唉!本来嘛,”她叹息道:“向静茹要亲自来的,她想当面向你致谢,可她到底没有时间。告诉你啊,她最近很忙,要作论文,还要答辩,还要争取硕士学位。你可知道?她这学期就要毕业。”
“哟!是这样啊?”自强一听就激动了,他有点惊异,内心涌出留恋之情,他亦有种失落的感觉,毕竟嘛,他亦敬慕这位女生。便接口道:“如此说来,向静茹她就要离校?可真快啊!她这学期要毕业了,她这一走,往后大家再难见面。”
“嗯,没错。”娅琼亦有不舍之意,迟疑会说:“她这一去,恐怕真是很难见了。她那情况你能想到,静茹说过,她毕业后就去英国。不久以前她已订婚,还对我说,打算出国就完婚了。约翰.弗朗斯那人不错,对她极好,两人真是情投意合,静茹可是非常幸运。”
“唉!”自强轻声叹了口气,笑了一笑,然后他就没话说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娅琼忽然打破沉寂,她将话题转了回来。对他笑道:“哦,自强,咱俩还是说说正题,有件事情,我是应该告诉你的,其实今日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要说这事。我想最好不要瞒你,因这事情,想必你会非常关心。”
“你,”自强不觉怔了一下,有一点狐疑,于是忙问:“那你想要说什么呢?那么重要?怎么认为我会关心?我想如若果真要紧,你便快说,倒是何事不瞒我呢?”
“嗯,”娅琼略微沉吟了会,便不隐讳,于是月兑口说了出来,“唉!其实啊!”她叹息道:“其实这事也没啥了,毕竟已是过往之事,我便说出,自强你可千万理解。我是要说我姐的事情,她与天明,你想过吗?他俩这期也要毕业。”
“噢!”自强一听就全明白,他已猜到娅琼可能会说这事,尽管那是往事,可一想到他的初恋,内心还是颇为伤感。那是一段美好的岁月,对他来说,那份情感多么真挚,他是那么真切地爱过,他热爱娅娟,虽说韶光已逝,可他却仍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