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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时现在所做的,也仅仅是个跟随的简单任务,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车上的。那些大人们即使觉得他是个麻烦,也不会因此就对他不管不顾,反而更加照料,毕竟是个孩子,哪可能真的让这么的家伙顶在前面。雨时也很是配合,不用出手有人保护是再好不过了。
村正刀并没有被收走。本来这种开过锋的凶器肯定不会让他带在身上,即使雨时的斩术很厉害,也是不可能的。几次僵持下来,雨时索『性』装着一脸悲伤的样子这是养父的遗物,在巨大的同情之下,这把刀也就当做是承载着所谓的亲情而被认可了。这倒也不算骗人,毕竟神谷名义上确实是他的养父,接着又被问了许多问题,家住在哪里啊,在哪里上学啊,要找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人出来啊……一向认为自己耐心够好的雨时一个个回答下来,然后又一直盯着问他问题的高城百合子看,莫名心虚的高城夫人干笑了两声,在他的头盔上敲了一下。
“除了我妈以外,还没有人敲过我的头……敲了之后她就死了……”
雨时轻声嘀咕,声音刚好能被百合子听见,然后头上又被敲了一记。
“……死孩……”
“……死土豪……喔……”
“嘭”,第三下。
“老是打头会变笨的,我也对我妈过……”
又抱怨了一句,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第四下,不过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雨时突然觉得有些没趣,转过头看窗外。
从这里往市中心人口密集的地方去,死体最先爆发的地方貌似就在那附近,破坏的痕迹明显加重起来。看过去的时候一家店的橱窗被砸开一个大口子,玻璃碎片洒了满地都是,一直延伸到里面,塑料模特卡在玻璃船的棱角上,假发偏到一边,抹得相当浓艳的脸阴冷而呆板。这应该是一家婚纱店,不过本来洁白华美的婚纱有大半拖到地上,就像一团褶皱的抹布。
“哪,雨时……”高城夫人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你时候父母就出意外了,那你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还好,一个人也挺自在的,没什么不好啊。”
雨时倒是回答地理所当然,视线还在窗外。再往前一点的房子还有火烧起来,不过不是很大,烟很浓烈,让雨时产生不了“烧得真好啊”这样的感慨。
真遗憾……
“我是,嗯,你有没有过很想念你父母之类的……那么的孩子,应该还是很粘人的时候吧。”
雨时撑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怪的事情,转过头来笑了一下。
“我妈可是从就怪我不粘她的,我爸么……我妈啊,男孩子不能粘着爸爸的,不然长大以后会嫁不出去……啊不,会娶不到媳『妇』。”
“应该是女孩子不能粘着爸爸吧……”
“一样了一样了。”摆摆手,又摊开,“反正就是父母死得早,孩子早当家……”
高城顿时有些不出话来,啊了半天,才叹气道:“……幸好我家女儿跟你一点都不像。”又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高起来,“起来我女儿还跟你在一个学校呢,她叫高城沙耶,你有没有见过?”
“啊……你是那个粉红『色』的傲娇双马尾?”
“……”
缘分确实是个很妙的东西,或许只不过是在人群中相视一眼,就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凭着这的际遇,一路相逢。
雨时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遇到的姓高城的女孩便是这样一种际遇,当时只是迫于情势才施以援手,甚至连援手都算不上,很大程度上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否则根本不可能去多管她们的事。现在遇到她的母亲,却是真真切切地受到了她的帮助。接下来去寻找神谷清水,怕是又要欠下人情了。
起来,神谷也好,远桥和林子也好,雨时都是欠下了一大笔人情却无法还清。时候远桥他们还在的时候,雨时想大不了装一个乖孩子,也算能略微报答一些,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再也报答不了了。昨天晚上亲手葬送了神谷治,这几年想着的以后找份好工作将来等神谷老了承担赡养责任的想法也无法实现。雨时一直在想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来会有什么意义,或许可能是命运的选择,自己其实是传中的勇者什么的。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又没有什么超越常识的事情,也没有像能让人活上几百年的功法之类的东西,年岁悄无声息地流过去了,自己变得越来越普通平凡。
等活到上辈子的年龄,停滞的时间才算是重新开始流动吧,他这样想。但也因为总抱着这样的念头,所以才会毫无长进。
总想要固守着以前的一些东西,记忆『性』格或者生活方式,这些都不想改变。可也总会碰到新的,新的记忆,新的生活,这样继续活下去,也会出现新的人会让你关怀,也会有新的人会陪你欢笑。
雨时不清自己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很多想法都是矛盾的。从前也有过一段时间整天想自己是天煞孤星父母双亡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什么的,可也都过来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也只不过是怀旧罢了。
“……”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啊……”雨时无奈起来,连怀旧的心思都没了,“我又不是当保镖的,给我钱倒是可以考虑跟过去照料一下,问题是你那时候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啊,又不是一个班的,她也不待见我来着……啊,对了,她好像挺喜欢的那个叫石……呃,好像是叫室……他也在的,虽然后面走掉了,不过还有个叫平野的,他也很喜欢你女儿……哇喔,话你家姐好厉害,这都能拍电影了,果然是土豪家的孩子……喂,干嘛月兑我头盔啊……第四下了啊,你还打……”
既然知道了女儿的行踪,而且那个知情人还坐在自己面前,高城夫人当然要把事情问清楚。这次虽是出来搜救,但自己家的孩子还生死未卜,所以多多少少还是存了私心。床主那么大,学校周围的地方是最先就去过了,什么都没有找到,虽然不怎么表现出来,心中的焦急肯定不会少。
带来的一心会同僚也明白会长夫人的心思,而且毕竟是自家的大姐,起别人来,份量肯定是要更重的。所以高城夫人反复地问,也都认真听着,只要知道在哪里立马转方向冲过去,然后雨时我也不知道,立刻就有人接着问,一些细节啊可能去的地方啊有什么人在啊危不危险啊……雨时觉得好麻烦。
高城夫人稍微有些安心,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到什么坏消息,那群孩子也从学校里逃出来了,只要待在巴士里不『乱』来,应该直到救援前都没什么危险。不过她却从雨时的话里听到了点很有趣的事情。
“雨时,你的那个很能打很厉害的毒岛兄,是不是毒岛家的孩子,那个剑道名门毒岛家?”
“对啊,你也听过啊……”
雨时挠了挠头发,提起精神,咳了一声,表情正经下来,开始对冴子进行一如既往的诽谤。
“既然你听过就该知道了,毒岛家的剑术在日本来也是顶尖的,尤其是这代毒岛家的家主,更是得上是整个日本最厉害的剑手了……我那毒岛兄呢是家里的长子,天生就骨骼惊,现在更是身高八尺威武雄壮,往路口一站都没人敢过来,砍人就像切菜似的……而且一上高中就勾搭了一个叫青木央莱的女人。那女人也是相当歹毒,两个人经常联起手来欺负……嗯,在学校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什么的,总之就是提起来连老师都害怕……”
高城听雨时喋喋不休了几分钟,装作思考了一下,问他。
“其实我家壮一郎曾经有幸得到毒岛老师的指点,所以对毒岛家还算有些了解。不过只听他有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啊……”
“……呃……”雨时号沉默。
而这时,在远处的路口,却突然冲出一辆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