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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召集佘曼部所属的部众外,大汗索利赫还派使者到交好的几个部落首领处,商量集合一起攻入明境劫掠,以此打『乱』明朝各处军队部署,佘曼部好集中兵力直取正虏堡。去年草原各处下了大雪,许多牛羊马匹冻死冻伤无数,各部落头领大汗都损失惨重,但因几年前的惨败,心里都有畏惧,都不敢再大举入侵明朝。现在见佘曼部索利赫大汗愿打头阵,狼的天『性』又『露』出来,纷纷响应,最后各部落共集合兵力一万五千多骑,杀向宁夏镇,准备一雪前耻。
一时间,宁夏镇烽烟四起。
万历四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宁夏镇中卫正虏堡城西。
城西是千户所的练武场,最早建于正统英宗年间,方圆有一里左右,但年岁太久早已破旧不能使用,武安来此后,命工匠军户重新修整,作为正虏堡军士演练的场所。
现在,正虏堡守备千户武安正在中间搭做的高台上,身后站着百户胡勇、韩猛、王友、刘大山等卫所军官,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台下的军士『操』练。
现在武安已千户职位担任一营主将,百户胡勇、韩猛、王友、刘大山各为一哨主官,由于人手不足,武安只有将堡内六百名军士分为四哨。由于缺少亲信军官,刘大山不在统领亲兵,另精心挑选选百名最武勇忠诚的军士做守备千户武安的亲卫,这些亲卫都是流民出身,正虏堡不仅收留分田地给他们,募集他们为兵武安也从没克扣过军士的钱粮,朴实敦厚的他们都对武安心存感激。由于正虏堡军马短缺,亲卫都是一人一马,而其他的军士也只有各级军官和斥候拥有战马。正虏堡伙食装备都是最好的,很多流民中自视强壮者都想加入正虏堡军,但是千户武安挑选严格,另很多人没加入者暗自羡慕叹息。
台下军士已四哨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哨分为五队,前三队是火铳手,后两队是长弓手。长弓手可在三百米外『射』箭,而火铳手则可在两百米外『射』击,如果是近近距离作战,则有长弓手持长枪近前,火铳手握长刀做后盾。现在虽然朝廷将火炮制造权利下放,但现在只有中卫城才有资格制造大型火炮,正虏堡内只有四门“无敌大将军炮”可用,还有一些铜炮、虎蹲炮等,但『射』程和『射』速在野战中并不占优,所以正虏堡军士现在只有依靠拒马和战车延缓、躲避鞑靼骑兵的攻势。鞑靼人的弓箭手最远的『射』程只有六七步左右,可以正虏堡的军士占有绝对的『射』程优势,剩下的只有看军士有没有敢和鞑靼骑兵野战的勇气了。
高台前方,在军官的命令下,两队弓手轮流将铁箭朝天抛『射』到前面一百二十步外规划的空地上;而火铳手也在各自领队的呼喝下,三队接连不断安装弹『药』发『射』出铁弹,九十步外的靶子也被打成了马蜂窝。武安见下面军士将军阵逐渐演练成熟,满意的点点头,而几个百户也对各自手下的表现笑容满面,不枉费众人的一片心血。
正当武安等人观看军士『操』练时,突然有一骑从远处向此处飞奔而来,在离一百米处被护卫四周的亲卫拦下,但武安等人隐隐约约听到“急报”“鞑子”等话。
很快亲卫将战报拿给千户武安,武安看了一眼,双眉一皱,对身边的几个亲信道:“马上整军,回堡。”
韩猛等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领命马上去召集各自手下军士。很快四哨军士都齐整站列在台下,武安也没多什么,骑马率先领着百名亲兵先行离去,韩猛、胡勇、刘大山、王友急忙领兵跟上。
回到千户所衙门,镇抚温芬和副千户鲍克文早已焦急等在那里,看见武安走进堂内,急忙迎上去。
“大人,鞑靼人大举入侵我宁夏镇,听前部突破长城关缢,已连破数城,直奔中卫而来,指挥使萧大人派人言令吾等坚守。”镇抚温芬忙道。
“武大人,正虏堡为中卫城屏蔽,鞑靼人过中卫城必除正虏堡,今闻鞑靼人拥几万众,必然直取三边重镇固原,吾等如何是好?”副千户鲍克文也没有了往前的嚣张,惊慌失措道。
“鲍副千户,不必惊慌,鞑子敢来正虏堡,军士自会杀退。”武安看见他的神『色』就有气,平常威风凛凛的,鞑靼人一来,倒成了软脚虾。
武安坐下后,接着问道:“鞑靼骑兵现在何处?听急报已有鞑子哨骑出现在胡家堡?”
“是,大人。刘百户派人报,胡家堡已经发现大量鞑子哨骑。”镇抚温芬坐下回道。
副千户鲍克文急忙道:“武大人,鞑子几万骑南下,武宁堡、胡家堡等城兵微,是不是将全城的军民移入正虏堡,以防鞑子各个击破。”
武安听他如此,冷笑道:“胡,大明律法严明‘擅弃土疆者,杀无赦’,鲍大人事定能担当‘弃土’的罪责吗?”
鲍副千户连忙心慌道:“卑职一时失言,还请大人恕罪。”心中却暗骂刘百户,平时一副邀五喝六的嘴脸,此次一听鞑靼有几万人,利马吓的慌了手脚。要不是看在他送来五百两银子份上,自己也不会被训斥。
镇抚温芬见此也连忙道:“大人,鲍大人也是心系无辜军户百姓,此时正是正虏堡危难时刻,还请原谅鲍副千户。”
武安知道此时也不是发火的时候,道:“以后请鲍副千户慎言,扰『乱』军心。”
副千户鲍克文连连答应着,心中却暗自咒骂武安题大做,但武安是上司,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什么。
武安又和镇抚温芬、副千户鲍克文商量了一下,由武安亲自镇守北门,而鲍克文守率家丁守南门。并将正虏堡所有十六到四十五岁的民壮集中起来,分到两个城门,协助军士守城。
一时间,鞑靼人即将来的消息也传变全城,军户百姓人人惊慌,鞑子的残暴可是百姓的恶梦。
同时,武安派出大批斥候,查探敌情。为了守城,工匠也在加紧制造各种兵器,民壮也将檑木、石块等搬上城头,众人都知道城破后的下场,又经过千户武安的一番激励,守城决心高涨。
几天后,各种消息传入正虏堡守备千户武安手中,武安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重。
万历四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鞑靼人攻破胡家堡后,直达正虏堡城外。
看见城外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鞑靼骑兵,城墙上的军民都脑皮发麻。
千户衙门内,武安正在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