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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巴济农见事不可为,忙只带三千汗帐亲卫后撤,想要整军再战。武安和游记贾季纲乘蒙古骑兵无交战之心,奔相逃窜之时,掩杀过去,蒙古军大『乱』。正当此时,突然蒙古骑兵后阵冲出一军,在一杆“杜”字大旗的指挥下,无数明军骑兵呼喝杀将过来,蒙古骑兵被两相夹击,刚刚在后阵稍稳立时更是大『乱』,各部头领台吉喝止不及,天下雨众人不明明朝骑兵有多少,只能无奈在亲兵护卫下寻隙逃月兑。
游记将军贾季纲见此,知是延绥援军杀道,大喜喝道:“援军已到,立功更待何时!诸位随本将军杀呀。”武安等也大声鼓喝,军士勇气倍增,大肆砍杀落在后面的蒙古骑兵,武安更是一马当先,连发数箭,专挑头领『射』杀,且箭箭毙其命。扎哈里特台吉见明朝一员将领两百多骑冲杀在前,数倍的蒙古骑兵竟不能挡之,只顾自相逃命,自视武勇,率三百名亲兵想杀了武安再撤退也不迟。这次扎哈里特损失部众颇多,内心暴躁的他想出口闷气,土巴济农此战后必将威信大失,如他立功也能在部落中树立威信。
武安在亲卫护从下纵马冲杀,突见前面一个蒙古大汉领兵回兵杀过来,几个拦在前面的亲卫也被其杀了。武安血气上涌,举大刀砍过去,连砍七八人才接近扎哈里特马前,两人骑马错过,兵器相交,一阵轰鸣之声传出,各自暗道“好大的力气”,武安顾不得虎口的麻痹,继续举刀冲到对面,不断有双方的军士被杀下战马。武安冲出止住战马,回首见损失了三十多骑,一阵心疼,虽然对面的蒙古骑兵最少也落马百人,要知道正虏军可是武安精心培育的精锐,骑兵更甚之,武安的火『性』大炽,领所剩骑兵大喝冲向对面。
扎哈里特台吉同武安硬拼了一招,不妨武安神力惊人,虎口被震裂鲜血直流,两只手臂也在微微发颤,早已没了刚才的战心,望见对面的明军冲过来,只有硬着头皮接战。两对骑兵交错而过,武安见蒙古头领在前面,举刀直杀到马前,扎哈里特早已吓的魂飞魄散,举起弯刀想要阻挡,武安的大刀岂是容易接过的,只听见兵器交接的响声伴随着一声惨叫,武安将扎哈里特台吉连人带弯刀劈成两半,扎哈里特的亲卫见此情景不退返而疯狂的向武安冲来,想要为其头领报酬。亲卫有保护主将的义务,若主将身死而亲兵独活,事后要被处斩,而亲兵一般是主将最忠心可靠之人,不是普通军士所能较的。
武安连杀数个蒙古骑兵,但不畏惧的蒙古骑兵前赴后继,武安所部虽是精锐,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好在后面的游记将军贾季纲也围过来,才将其全部杀死,最后武安带来的正虏军已不足两百骑。两人远看延绥骑兵已随撤退的蒙古冲杀走远,对视一下,急忙跟上去会合,两人又见四周蒙古骑兵遗失的战马,忙令军士收拢过来。
到了日暮时分,宁夏军、延绥援军带着战利品才渐渐回到大营所在,诸将都是喜气盈于面上,今日以少胜多,朝廷必不吝封赏。宁夏镇诸将也见到延绥主将杜文焕,总兵官萧如熏亲自出营迎接谢过。
杜文焕,名将杜桐之子,由荫入官,历延绥镇游记将军,累进参将、副总兵,敢于同入寇蒙古野战,数次因战功擢升,乃是一员猛将。时任延绥镇总兵官官秉忠年老无进取之心,去岁蒙古土默特顺义王及鄂尔多斯部因“市赏”之事多次入侵,多赖其杀退乃保延绥镇边疆安宁。
宁夏镇总兵官萧如熏引延绥诸将入营进帐议事,萧如熏坐在上首,延绥副总兵杜文焕及宁夏副总兵引众人分做左、右。武安坐在大帐右面,打量杜文焕年纪不过四十岁,两眼有神双臂举止有力,同为武将武安知道杜文焕气力绝对不低,不愧是世家子弟,没有辱没其先父的威名,又想到萧家的几个大舅哥,只知玩乐而不思上进,难怪岳父时常无奈叹息,对他们也失去信心,这种纨绔子弟让其上战场反而是害了他们,甚至会获罪连累其亲属,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最好。
宁夏镇总兵管萧如熏笑道:“今日多赖杜将军引兵来救,不然我宁夏大军危矣,萧某在此多谢诸位了。”
杜文焕等连称“不敢”,道:“我军冲击之时,鞑靼人业已大『乱』后撤,不敢言功。”着延绥副总兵杜文焕又道:“延绥军此战斩获颇多,应是末将谢过宁夏诸将才是,我军毫不费力的就获此大功。”
萧如熏还不知晓前方战事,只道是延绥援军才能击退蒙古骑兵,看见上面总兵官大人的疑『惑』的眼神,游击将军贾季纲忙起身禀告一切。贾季纲原先的创伤已包扎好,经他详细的明武安如何箭『射』鞑子头领汗旗,又是如何的杀的鞑子骑兵片甲不留、连斩数名鞑子头领首级,当然也不会忘了自己的功劳。宁夏众将纷纷对武安赞叹有加,溢美之词的武安都不好意思。
萧如熏因此满意道:“贾游击和武佥事有功,窃不要骄傲自满,理应以此为准才是。”武安和贾季纲忙恭身应着。
延绥副总兵杜文焕知道武安同萧如熏的关系,因笑着道:“萧大人有如此良将,夫复何求啊!”众人在场,不好明言彼此关系,在座都是精明之人,都不住的称赞,惹的萧如熏甚是喜悦,赞美武安甚么都另他高兴,武安越是有才能,愈加证明他没有挑错人、看错人。
寒暄半晌,众将厮杀半天都已劳顿,除了宁夏总兵官萧如熏、延绥镇副总兵杜文焕及宁夏中卫指挥佥事武安外,都起身告辞离去歇息,武安也本想下去,不想岳父让其留下,武安知道是介绍杜文焕给他认识。
见众人走后,杜文焕也没有了先前的严肃,笑道:“以前本想同萧大人结亲,不想还没开口言语一声,萧大人却将女儿给与旁人,杜某还想着是谁家的子孙有此服气不成。今日见武佥事如此英武,却不是我那几个不肖子所能,萧大人的眼光确实精准,让末将不得不佩服。”
萧如熏知他是在戏语,调侃道:“杜将军要有此心,我还有一内侄女,正是婚配之时,就合给予大人家公子,可好?”杜文焕尴尬笑笑,他倒有几个儿子,只是没成亲的三儿子只有八岁,萧家女郎也绝对不能给人家做的事情,你要他如何答应。
总兵官萧如熏哈哈一笑,不再打趣他,对陪在下面的女婿道:“安儿,过来拜见杜大人,以后你不得需杜大人照拂你。”武安听岳父的话,起身给杜文焕行了跪拜之礼,杜文焕忙扶武安起来,问道:“武佥事拉的开三石弓?”
武安回道:“卑职鲁钝,只是有些蛮力罢了。”杜文焕又道:“武佥事不必过谦,本将军就喜欢你的有些蛮力之人,本将军也是此种人物,以后我们该多亲近亲近。”武安见他没有什么盛气凌人之势,的又有趣,也笑道:“将军如不嫌武安官职低微,下节结交,武安定会多加请教大人军武之事,还望将军能赐教一二,武安就受用不尽。”
杜文焕见武安双眼清澈有神,谈吐也不象别人粗鲁,越加对他另眼想看,因问其表字,笑着对萧如熏道:“义忠倒会话,你有好岳丈大人,如何还需向我请教。”着三人同笑起来。
万历四十四年三月初四日,宁夏镇总兵官萧如熏领大军在河套于鞑靼骑兵遭遇,双方大战数场,其后大军冲击敌阵,部将武安亲『射』其汗旗,鞑靼骑兵由此大『乱』,延绥副总兵杜文焕引四千精骑趁机猛攻其后阵,宁夏骑军也上前冲杀,鞑靼骑兵争相逃散,伏尸遍野,两军乘势追杀二十余里得胜而还。是役斩虏首两台吉在内十几人并首级四千余,战马五千余匹,缴获兵器、辎重、牛羊等牲畜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