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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击长空,万马奔腾的东北大地的上空,并不会永远那么晴朗,要变天了,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远处的九顶铁塔山,一旦乌云盖顶,那么蛟城就会暴雨滂沱.这都是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宝贵经验,从来没有错过一次!
通往蛟城的一条官道上,一行人正在快马加鞭的向蛟城行进.
而此刻前方的黑土地上,河水泛滥的蛟龙河形如蛟龙张牙舞爪,正悄悄的伸出了一只利爪挡在了他们的前方!
“到哪儿了?”
马队中间的一辆马车里传出来女人的询问之声.
“禀告夫人,我们已经到达蛟龙河下游,此地名称‘蛟河’.”
“天要下雨了吧.”
“是的夫人,应该要下暴雨了.我们应该在暴雨之前到达太守府.”
“好,有劳陈将军了.”
“夫人放心.”
“恩.”
马背上身披铠甲的陈将军命令众人道:“大家都快点,心戒备,火速渡过蛟河!”
“是!”
一声令下,马队上的官兵全都拔出长刀,守护着马车上了蛟河面上的浮桥.
血雨腥风,风生水起,起浮涟漪.忽然,陈将军马踏浮桥中央,隐约闻到了一丝杀气,自己从在这里长大,太了解这片危机四伏的黑土地了,这里的民风彪悍!人心不稳,强盗横行,人人自危,从来就没有一天停止过杀戮!对此,太守大人过,想在这片土地上立足,除了用强大的武力威慑之外,别无他法.
“众军戒备!”
话音刚落,浮桥两侧的水中突然冒出无数黑衣蒙面杀手,连人带马,举刀就砍!
一时间,尽管这马队上的官兵都早有准备,但依然被砍得人仰马翻,无一幸免.就连陈将军自己也险些掉入蛟河的浮桥之下.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官府家眷?”
陈将军看着陪伴自己东讨西征的爱马被人砍断了前蹄,翻滚下浮桥.心如刀绞!大怒道:“列阵!给我杀!”
此刻,官兵们也都在与这黑衣蒙面人血战,这些官兵也不是一般的士卒,他们都是跟随陈将军一起冲锋陷阵过来的亲兵,即使这更加血腥的场面都见惯不怪了.
还会怕这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强盗杀手吗?
于是,活着的人立即三五成群相互照应,一面保护车厢里的夫人,一面列阵痛杀冒出水面的黑衣杀手.专砍黑衣杀手的脑袋.
一时间,蛟河浮桥两侧脑浆飞溅,无数的黑衣人刚从河水中冒出头来,就被钢刀削去了脑瓜盖!
陈将军杀的『性』起,杀光了左右的黑衣杀手之后,又沿着浮桥杀回到马车旁边,急声向车厢里问道:“夫人安好?”
车厢里的女人回答的声音虽然有些发抖,但是依然在努力保持着镇静道:“陈将军,有你在,我放心!”
陈将军一咬牙,上前用刀将车厢与受伤倒地的辕马断开.然后大声令道:“走不动的,就地断后!能走的,左右护卫,抬起马车,冲上桥头!”
“是!”
军令之下,立即上前十几人,前后分成两队,每人一只手抬起车厢,另一只手手持钢刀.从浮桥中心,向对面奔跑.
才跑了十几步,突然浮桥下面刺出一把长刀,穿透了陈将军的脚掌.陈将军一声不吭,翻手握刀扎向桥下,再用力一拔,透过木板的缝隙,水面翻出了血红『色』的一摊气泡,陈将军也顾不得许多,转身想让身后的官兵先从自己的身边过去,
可一回头!他呆住了.
身后,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已经被无数从桥下刺出的利刃,钉死在了浮桥之上!而此刻,太守夫人乘坐的车厢,已经开始倾斜,眼看着就要翻到浮桥之下,可太守夫人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有!
陈将军猛然缓过神来!强忍着巨痛,把脚从刀刃上拔了出来,顿时战靴的裂口之处,血如泉涌!陈将军知道自己的这只脚彻底被废了.但危急时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陈将军就地一滚,快速滚到车厢旁,伸手将车厢翘起的一侧,抓在手中,可就在他想把车厢缓缓拉回来的时候,手臂突然传来一丝凉意,紧接着瞬间的麻胀之后就是撕心裂废的疼痛!一个爬上浮桥的黑衣人一刀砍在了陈将军的手腕之上!
手,自己的手!连同车厢又一次向下翻去,情急之中陈将军甩手飞出长刀,用剩下的那只手,再次将车厢拉住.
长刀飞出,就象一只月兑缰的野马,刺穿了黑衣杀手的肚子,刀柄上挂着人的肠子,刀,最后的一刀!把黑衣杀手的肠子连同尸首拽进了蛟河的血水之中……
陈将军倒在浮桥之上,用尽力气将车厢拉回到浮桥,放平,放稳.那被砍掉手掌的手腕上,刀口的鲜血已经停止了喷涌……
“好硬的东北汉子!竟然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可以选个死法了.”
……
雨下了起来.很快就越下越大.暴雨,东北大地的暴雨,摧枯拉朽!
但被无情的暴雨洗刷过后的蛟河不久势必又将若无其事的呈现在世人的面前,留给人们的印象也只不过是河面上浮着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木桥罢了.谁也不会知道,这浮桥上面曾经被东北汉子的鲜血染红,他是战死的,到死都没有一声呻『吟』!当黑衣杀手中有人翻看他的脸的时候,发现只有一副紧紧咬紧的牙!在那放大的瞳孔中,依然是刚毅强悍的眼神!他的名字叫什么已经无人记得.
时间是无情的!鲜血终会被无情的蛟龙河水冲淡,不会流下一丁点儿的血腥味道!随着岁月的流逝,朝代的变迁,人群的迁徙,人心只会越来越麻木!这场悲壮惨烈的蛟河血战都会被人们遗忘.
……
暴雨,将蛟河的水面打成了大大的旋涡,而远处的蛟城内,大街巷不少地方也快成了积水潭.
天黑蒙蒙的,乌云夹着闪电与狂风『乱』舞!
田宅内,除了站岗的家丁,其他的人都躲在房间里,静待暴雨的离去.
我,一个人,一把刀,一壶酒,一本书,静静的翻看着.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异样的声音,那绝对不是雨水在肆虐地拍打着棚顶,那分明是有人踩碎瓦片的声音.
来的好快啊!我心中暗想,真会挑时机,就趁这蛟城家家户户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躲雨的时候,东瀛断刀流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