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纱窗,扑打在脸上。林小渣从身后抱着苏拉拉纤细的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心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林小渣,重生后能够成为今天呼风唤雨叱诧风云的林小渣,倚靠什么?靠他不屈不挠决不放弃的毅力?靠他一根筋不决生死不退半步的决心?还是靠他的狐朋狗友狡兔三窟?没有苏拉拉,他什么都不是,没有苏拉拉,双鹰盟早就毁在老虎帮手里,林天飞也会像上一世一样死于非命。没有苏拉拉,他根本考不上一中,脑子里残留的知识最多考个普普通通的烂高中。没有苏拉拉重组细胞,他的战斗力将直线下降五百倍,不要说跟那些黑道高手过招,连刘洋杨臣也未必打得过。
是苏拉拉让他拥有了一切,完整的家庭,黑道的地位,呼朋唤友的权力,前世想都不敢想的艳福。可他又给了苏拉拉什么呢?
“拉拉也是个女人。”苏拉拉默然擦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却又有新的泪水夺眶而出,幽幽说道:“拉拉喜欢哥哥,可是哥哥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拉拉。那么好吧,哥哥和大嫂二嫂三嫂逍遥快活去吧,拉拉是个女人,也需要有人爱的,你不来爱拉拉,为什么还不许别人爱?为什么?难道看着拉拉伤心掉眼泪,哥哥会开心一些么?”
林小渣陡然心如刀割。他一直想方设法的帮助身边的每一人,希望他们能够活出自己的精彩,却偏偏忘记了身边的人。“拉拉,拉拉,哥哥这样的人,不配你爱的。又花心,又自大,可我不想让你飞进别人的天空,拉拉,拉拉,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拉拉知道哥哥花心。可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不可能抽身而退了,哥哥要飞上天堂,拉拉陪你。哥哥要坠入地狱,拉拉紧紧相随,生或死,都在一起。”
林小渣悠然长叹一口气,柔声道:“好吧,拉拉,以后不要喊凌莎和唐非嫂子了。”
苏拉拉仰起头,一脸迷惑的说:“为什么?哥哥要休了他们么?”
林小渣呵呵一笑:“以后叫她们姐姐。”
“姐姐?”苏拉拉一头雾水:“我才不要当她们的妹妹,哼,我会揍花她们的脸的。”
林小渣苦笑道:“你当了我老婆,不就得喊她们姐姐了么?”
“老婆。”苏拉拉喃喃说道:“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天啊,哥哥要拉拉当老婆?”
“肯不肯?”
“肯啊。”苏拉拉破涕为笑,一下子跳进他的怀里,开心的给了他两个大大的香吻:“耶!拉拉是哥哥的老婆了!我是哥哥名正言顺的女人了,哈哈,拉拉真是太开心了。”
“还喊哥哥。”林小渣故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苏拉拉很温顺的缩着脖子,抚模着他的脸颊,柔声叫道:“老公。”
“嘿嘿,听起来真有点别扭。”
苏拉拉撅着小嘴:“哪里别扭了,老公老公老公。林小渣是苏拉拉的老公,永永远远的老公。哈哈,老公。”
一切,都在向着美妙的方向展,一帆风顺,所有的人都在祈祷着能够过一个安稳年。过去的一年,见证了太多的血腥和阴险,此时此刻,人们只想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开开心心迎接新年的到来。
林小渣下命令,对烟云市区的所有盘口,场子下通牒,即日起,不得有人闹事,一切黑色交易暂时全盘停止。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警方不追究,双鹰盟也将给予严厉打击。此令一出,不仅各路黑帮偃旗息鼓,连路边的小混混,扒手,地痞无赖也都老老实实呆在了家里,等闲不敢外出生事。烟云的治安前所未有的好,简直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
但千防万防,该来的始终要来,还是出事了。
这次的事并不算大,一个小混混,强干了一个女学生,并砍去了女学生的一只脚。如此而已。但问题在于,这个女学生林小渣认识,米勒也认识,出于道义,他们不可能不去管这件事。
那女学生,便是曾经一度暗恋迷恋,闹得沸沸扬扬的李萌。
对米勒痴心一片,却换不回他哪怕一点点的柔情,李萌心里很是难过,终于有一天,她去了一家叫极限的酒吧,准备一醉解千愁。但也就是她这人生中第一次的踏入酒吧,酿成了惨剧。
诸位大概还记得上海青帮的某位新锐陈风,这位兄台转入一中,本来是想在抢夺魔王戒的战役中大展拳脚,没想到做人太嚣张,得罪了林小渣一干人,差点没死在米勒手下一帮白人浪,女肚皮上,若不是林小渣最后心慈手软,最后关头喊停,他当真就牡丹花下死了。
闹了个大笑话,陈风在青帮的大好前程毁于一旦,青帮很多本来就看他不爽的强人,集体落井下石,弄得他连降**,百无聊赖的呆在烟云,有家难回,有帮难报,心情之烦闷,可想而知。
恰好,这一天他也难抑心头之怨恨,来到极限酒吧喝酒,或者可以把恰好两个字去掉,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到这个酒吧买醉,以至于酒保一看是他,不用说话,立即便递过去他惯常喝的威士忌。
跟他一起的,是他一个直属小弟,名叫赖头鱼,本来也是一很拽的人物,随着陈风的落魄,也随之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那当然也是满肚子怨言,又不敢冲着陈风作,只得一天天的借酒消愁愁更愁。
陈风看着杯子里的酒,想起自己一世英雄,不了命途多舛,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心头恨极,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叹。他的叹气声还没有消散,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女孩也是也是一声长叹,面容愁苦之极。
这正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对方,细细一认,相逢正是旧相识,一个学校的同学嘛。
当初陈风公然跑到林小渣班上挑衅,她也是在场的。但此刻心情烦闷之极,陈风又生的面如冠玉,不自觉的产生了些好感,便抛掉了过往的恩恩怨怨,和陈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渐渐说得投机,陈风不由得叹道:“你是情场失意,我是事业落魄,都是愁苦之人,罢了,一醉解千愁吧。”
“夜间须尽醉,末负百年心,让那些负心人见鬼去吧。”
“对,让他们见鬼去!”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酩酊大醉。陈风见她醉的不成样子,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家,李萌一来确实走不动路,二来见他英俊,心中隐隐反而有些期盼,便答应下来。
陈风并不是个卑鄙小人,李萌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他出卖良知,去干些天理不容的勾当。送李萌到了她租得小屋,便告辞离去。事情,便坏在了他那个不忿小弟赖头鱼身上。他在陈风之后出门,这时,李萌已被陈风抱上了床,喝多了酒,一倒下便酣然入睡了。赖头鱼见两人都没有主意,便在关门的时候偷偷将一张市的会员卡别在了门缝上,使得门没有闭合。
陈风的醉意并不深,提出来找个地方再喝,赖头鱼推辞说自己泡了个妞,到点陪女人了。陈风索然无趣,骂了他两句见色忘义,便独自回住处了。没办法,小弟跟着你落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允许人家找女人谈恋爱,这不是逼着小弟跳槽么。陈风有心东山再起,到时候还有依仗赖头鱼的地方,也不好多说他。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将给他乃至于整个青帮带来灭顶之灾!
赖头鱼绕了一个圈,偷偷的潜回李萌的住处。李萌家比较富裕,但是距离学校太远,李萌又不想住校,便瞒着父母,在一个小区租了套空置房。这个小区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空置房,所以保安人数也极为稀少,外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那时候单元门也没有现在的来电显示,就是一空荡荡的门洞。
赖头鱼偷偷模模上了二楼,借助刚才插在门缝上的会员卡,轻而易举的把门弄开,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干这种事,他并不是第一次,老油子一个,在烟云这块地界上,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还真不敢下手。
他进了屋,立即将门锁死,快的月兑下了身上的衣裤,放在门口,方便作案完毕后迅逃离,他穿衣服的度,也是每天都训练的,比之鸭店里的鸭子们不遑多让。
月兑了衣服,他赤条条的走进李萌躺着的那间屋,往床上一看,竟然没有人,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转头,却见李萌蹲在他面前,地上摆着个尿壶,里面有些呕吐出来的脏东西。李萌呆呆的看着一个身无片缕的男人出现在面前,还道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用右手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尖叫起来。
赖头鱼临危不乱,冲上去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厉声说道:“再喊,再喊我就杀了你。”
李萌尽管和米勒林小渣呆在一个班里朝夕相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禁声不语,眼泪情不自禁掉了下来。
赖头鱼见对方是个雏,更加有恃无恐,命令她摆出姿势,哄自己开心。
李萌,本不是什么良善女子。世上,贞洁女子不是没有,但万里挑一,不会这么巧就都出现在烟云,李萌显然不是大熊猫一样的女人。
赖头鱼的长相不敢恭维,小眼睛,大鼻子,一口黄牙,要说英俊,给他整十次容也靠不上边。不过这厮皮肤白净,身材壮硕,是标准的打手身板,李萌情窦初开,生平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又见他某个部位有如怒龙般昂然抬头,芳心早已乱了。
于是,两人便有了一场巫山**。
但这并不是惨剧,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什么说的,何况她是晁盖还是黄盖还是啤酒瓶盖,尚无法做出定论。
关键是,赖头鱼不仅是个色胆包天之徒,还是个变态。他每次作案,都要砍下受害女子一只脚,拿回去煮煮吃了,据说有长生之疗效。他并不是个从始至终都很凶残的罪犯,据他后来交代,如果受害人反抗激烈的话,他会终止侵犯,扬长而去,只有那些会主动迎合他的女性,会被他割掉一只脚,据他讲,反抗强烈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带有恨意,吃了反而会有害身体健康。
就这样,赖头鱼剁下了李萌一只脚。他还很熟练的为她包扎了伤口,止了血,打了12o急救。
林小渣听到消息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恶寒,这可是天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同学啊,虽然关系不怎么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别人如此糟蹋,上海,当即拍板,动员整个双鹰盟彻查此事。米勒想起李萌昔日的情意,也很是替她痛心,当即动了调查组介入此事。凌莎和李萌也是同学,回忆起当初四人同台飙街舞时的情景,又想到李萌从此以后变成了残废,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了十几颗泪珠,令正在修整的虎堂也加入进来。
自此,战略联盟再度启动新的计划,目标:李萌案。
三大势力在自己的地盘上查案子,自然不废吹灰之力,很快就把案情查了个彻彻底底。林小渣得知行凶者竟是陈风的小弟,怒冲冠:“陈风啊陈风,我当初绕你一条性命,你现在继续耍,妈的,当我林小渣不敢杀人还是怎么样。”
米勒坐在一边沉默了片刻,道:“陈风虽然连江**,已经成了基层的小弟,但他在青帮上头关系比较硬,早晚要回上位的。咱们此时此刻把他动了不要紧,等于向青帮宣战了。弟兄们腥风血雨打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安安稳稳过个好年,不宜再打硬仗啊。”
林小渣长叹了口气,道:“但这件事却不能不管。这样吧,我派人盯住陈风和赖头鱼,两个人留在烟云的话,就暂时不要动他。两个人要是做贼心虚,想偷偷潜回上海,那就没办法了,半路拦截。要打就打,我们可以不去招惹人,但决不能让别人欺负到自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