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好难受,快喘不过气来,贝芷柔拼命向前跑着,白色的棉布长裙穿在她的身上,不时被那些一人多高的荒草挂住裙摆,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依然奔跑着。
她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四处都是漆黑的森林,还有浓得散不开的迷雾,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刺破了她光LUO的脚底,却没有任何疼痛感传来,她只想跑,不停地跑。
可是,她仍然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正在逼近,她不敢回头,不想回头。
那个声音却在身后乍然想起:“柔儿,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你是我的,我的!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就算是死,你也必须死在我眼前!”
“不,不要,我不想死,不想死!”
她一回头,那看不见真面目的怪物只露出发着红光的双眸,扑扇着黑色的巨大翅膀朝她笼罩而来。
当它逼近时,她终于看清,那怪物有一张绝美的男子脸,而那双红眸正是属于那男子的,他的唇角带着冷酷的笑,整个人向她逼近,逼近……
她停下脚步,惊恐地瞪大眼,心里的绝望漫天盖来,双手捂着嘴,不自禁大叫:“不——“
“啊——“贝芷柔大叫着猛然从床上醒来,弹坐起身,她的目光仍然带着惊恐,额头上是密布的冷汗,嘴里不停地喘着气。
太可怕了!刚才的梦,可怕到那么真实。
贝芷柔抚着自己喘气不匀的胸口,望望四周,这是自己住的卧室,面积不大,却布置地很精致,温馨。
一切都还沉浸在暗夜中,有微弱的光从巨幅落地窗外透进,可以看到屋内摆设的大致轮廓,风吹起了落地纱质窗帘,轻轻柔柔的,那样静谧安好。
可这间卧室对她却是全然陌生的,因为,她是昨天才搬到这里来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做那样可怕的恶梦吧,换了床,总是会在心理上产生不安。
慢慢回忆着梦里的可怕景象,贝芷柔重新躺回床上,鼻孔间能闻到从床品散发出的淡淡幽香,是那么令人心安。
可是那梦里的声音却让她不由得心惊,有多久没有做这样的梦,她已不记得了,只是那梦里的声音,却是她永远忘不了的。
那熟悉的声音曾经无数次在她耳边萦绕:“柔儿,你是我的,我的,别想逃,永远都别想。”
可是,她已经逃了,而且一逃就是五年,这五年里,她在这异国城市求学,工作,慢慢的,她几乎已快忘了那一段不堪的过往,没想到,这样的一个恶梦,竟然让她又想起了那可怕的过去。
不,不能想,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要再想。
她才二十三岁,她还有大把的人生要去面对,她不能因为那样一个梦而心生绝望,何况,她还有小新,那个可爱的孩子,需要她把他带大,所以,她一定不能有别的想法。
对,就是这样。
想到此,贝芷柔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想着孩子天真的笑容,想着现在牵着自己的手的那个人,温暖的手掌,她真的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清晨的风从半开着的窗户吹来,飘起了房内的轻纱曼舞,像风中的精灵一般,柔柔地,轻轻的。
一张精致的欧式大床,铺着粉色的床上用品,那闪着柔光的金丝流苏,垂在床边,显得华贵,高雅。
床上躺着一位女子,此时尚未醒来。
她那如海藻一般浓密的秀发铺散在精致的绣枕上。
一张美丽的瓜子脸上,秀气的长眉,浓淡相宜。
她的双眸紧闭着,可以看到黑色如蝶翼般的卷翘睫毛覆在她的眼上,那吹弹可破的细如白瓷的肌肤,滑滑女敕女敕,挺翘的鼻子下是一张粉红色的樱唇,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一见之下,只会让人想去亲吻。
而那瘦削的下巴,也是那样令人想要怜惜地抚在手上。
即使闭着眼,也能发现,女子美得如林中仙子,那飘逸的气质在她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她的睡姿怡然,那唇角似还挂着一丝笑,大概是梦到什么好事了吧。
不一会儿,有敲门声传来,只一下便惊醒了床上的睡美人。
贝芷柔缓缓睁开眼,那双美眸瞬间染上如钻石一般的璀璨光芒,她立即从床上起身,海藻一般的浓密长发随之披散下来。
她睁着美眸望向门口,便听到外面的人道:“芷柔,起床没?别忘了今天要做的事。”
“啊,起来了,马上就好。”
贝芷柔拿起一旁米白色组合柜上的银白色手机,看了下屏幕,已是上午快八点。
天啦,是该起床了,今天早上九点就要去参加订婚典礼,她还真是贪睡,差点儿把时间给耽误了。
想到此,她立刻翻身下床,穿着白色的纱质睡袍,朝卫生间冲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刷牙,洗脸,梳头,又冲了出来。
接着,她走到米白色的大衣柜前,打开衣柜,选了一条浅蓝色的及膝蓬蓬礼服裙穿在身上。
再回到卫生间开始梳头,给自己化一个淡妆,淡蓝色的眼影薄薄地涂在上眼睑处,再弄些金粉,睫毛本就卷翘,没有上睫毛膏的必要,而那不黛而黑的秀气长眉,也只需轻轻刷些眉粉,以更好地突出其形状。
肤质本就好,连扑粉的步骤也可以省去,至于唇上,则需要涂一层亮色唇彩,便已让那本就粉女敕的红唇,更加莹润饱满。
做完这一切,把那大把的头发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再戴上简单的水钻头饰,再左右照照镜子。
贝芷柔很满意自己的这身打扮。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美丽的,那些追逐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止是男子,连女子也不自禁会多看她几眼。
所以,面对镜中的自己,她也会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来:“贝芷柔,你确实很漂亮,只是,这不是什么好事,记得要低调。”
为了低调,贝芷柔在自己的礼服裙外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长度刚好盖过礼服裙,这样,那条有些耀眼的裙子便被掩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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