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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得很久,安宁逐渐在全新的体验中,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她躲在萧绝燚的怀中,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醒来已是第二天,她下意识地模向身边,陡然惊醒。萧绝燚不在了。迟疑了几分钟,她听到洗手间传来哗哗水声,他还没走!望着满地凌乱的衣衫,狼藉的床榻,安宁的记忆一点点恢复,她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的鬓角。浴室传来推门的声音,安宁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睡衣。
“早——”萧绝燚光着上身,小麦色的肌肤闪耀着健康的光芒。他只围着一条浴巾,唇角鼻尖都是邪肆的笑容。安宁怔了片刻,才发疯般扭动着酸疼的身体绕到了他身后,借着清晨璀璨的晨光,她见他两肩平滑齐整,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要知道五年前她那一口,足以咬下一块血肉,就算是整形也未必能补上那块疤痕。安宁心中的石头陡然落地,而这落地的石头却也在她的心田溅起巨大涟漪,眼前这男人不是她的仇人,那她是不是可以敞开心扉了。想到这里,她竟禁不住张开双臂从身后抱住了萧绝燚的健硕的腰身。
“小妖精!”萧绝燚笑着转身将她拥住,含着她细女敕的耳垂,喃喃问道:“怎么一早就开始想我了?”
而安宁却粲然一笑,鱼一样从他怀中滑出,“萧先生是一位成功人士,应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昨晚你已背叛自己的未婚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哦。”她轻甩长发,精灵般眨着黑眸。灵巧的双手用一根发带将长发绑住,接着便轻松地说:“我要去梳洗了。”
萧绝燚握住下巴,沉吟片刻,才悠悠地说:“安小姐,我们的另一场较量开始了吗?只是这一次的赌注比较大。”他猎鹰一般撑开双臂,背过身去,拉开了卧室的窗帘。灿烂的阳光顷刻倾泻一地。安宁莞尔一笑,沉着地说:“是的,萧先生。这一次,我们赌的是命运。无论谁不幸输了,都要笑着退出。”说完,她便轻飘飘地进了浴室。
萧绝燚看着她的背影,却露出了少有的正常的笑容。
但浴室中的安宁却没有那么轻松,她对着花洒,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五年前那个恶魔不是萧绝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另有他人?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安森元,可看他那个样子,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了。然而现在,她已经踏上了报复父亲的不归路,与萧绝燚的戏是必须演下去了。那么将来她该怎么跟澜和烈解释?想到这里,安宁万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安宁——”门外传来萧绝燚急促的敲门声,“怎么那么久?”他语气也很急。安宁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呆在里面好像太久了。久到萧绝燚以为她或许昏倒在里面了。
“马上——”她胡乱地披上浴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便打开了房门,“萧先生是担心我昏倒在里面吗?”Pxxf。
萧绝燚马上隐藏起神情里那一丝不安的焦灼,浮现出一如既往的狂妄笑容,他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看着安宁,说道:“是,我非常担心。”
轻身身在。“萧先生——”
“安小姐,你可以叫我爱德华。”安宁的话被萧绝燚打断,他看着她,是不容质疑的表情。
安宁却不买账,她漫不经心地从他身边走过,轻描淡写地说:“爱德华?你的那些女人都这么叫你?可惜我不想叫这个名字。”她在梳妆台前坐下,随手拈起一瓶爽肤水。
萧绝燚眸光一黯,彷佛意兴阑珊,径直走出了主卧。安宁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人前的自己骄傲、冷静,可是在萧绝燚面前,她总是会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胆小,怯懦,犹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她迷茫了。
心不在焉地拿起吹风筒,竟被一双大手夺去,她下意识地转身,只见萧绝燚一脸认真地打开了吹风机,将她的长发撩了起来。他已换上淡粉色的polo衫,套上了牛仔裤,跟刚才那个裹着浴巾的男人,仿佛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他的动作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恰到好处,安宁安静地看着镜子中的他们,心忽然变得很柔软。五年来,她一直活在回忆与仇恨里,从未期待过未来,可是现在,就在此刻,她忽然有些期待爱的降临,期待以后能有无数个这样的清晨,心爱的男人专心致志地拿着吹风机为她吹干长发——只可惜,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叫我燚。”他将吹风机叠好扔进抽屉,漫不经心地对着镜子中失神的安宁说。
哦,燚。念这个字,需要微闭牙齿,轻启双唇,像是微笑的样子。安宁对着镜子,下意识地将这个字默念了一遍。
“我是不是可以叫安小姐安安——”萧绝燚抱着双臂,期待地看着安宁。他眼睛带笑,勾起的唇角,似乎浸润着莫名的喜悦。
“如果这也算我们游戏一部分的话——萧先生,你可以叫我安安。”安宁眯起眼睛,恢复了她在人前的骄傲与从容。
萧绝燚笑着点头,说了一声:“宾果!”
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他询问似地看着安宁,安宁也看着他,良久才耸耸肩道:“是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不过萧先生今天,不用陪安心小姐吗?”
“我想告诉你的正是这个——”萧绝燚盯着安宁闪烁的眸子,“我跟安心有约,所以中午不能陪你吃午饭。”
“没关系。”安宁用快速反应来掩饰自己心中失落的阴霾,她不能这么快就败落下来。她蛇一样缠上去,抱着他的腰,“只要你记得我。”
“当然会。”他点着她的鼻尖,轻吻她光洁的额,“那我走了。”说完,他毫不留恋的拿开她的手,一转身便已消失在门外。
安宁做了个深呼吸,心情急转直下,颓然陷入了沙发。心脏仿佛被掏空了一块,汩汩地冒着冷气。就连电话响了她都几乎没听见。
“喂——”她失魂落魄地抓起手机,都忘记了看来电显示。
“安安——我已回京都。”是烈的声音。听到是烈,安宁涣散的心神微微聚拢了一些,她情绪低落地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烈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那你为什么这么快回京都,你不是说要一直呆在中国的吗?”安宁有些着急的问。
“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做得很好。所以我要偷懒一下——”
“烈——”安宁欲言又止,她好想告诉烈,萧绝燚原来不是那个人,但她不敢说。她怕一说出来,烈会马上让她退出这无聊的游戏。于是酝酿到最后,她只说了句,“对不起。”
“好了——”烈好像轻叹一声,接着又忽然笑了一下,“我累了,过几天再给你。”安宁失落地对着手机屏幕,觉得自己累得好像要散架了。12283641
下午13点15分
从凌云峰走出的时候,安宁才发现它连着下面的五星级酒店,萧绝燚的想象力真是天马行空。
“安小姐您好——”酒店经理殷勤地走上前来,“萧先生给您准备了午餐。”
“可惜我吃不惯这边的口味。”安宁戴上墨镜,赌气地拒绝了经理的好意。“告诉萧先生,他的心意我知道了。”墨镜遮住了冷酷的表情,安宁不顾经理为难,快速地走了出去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