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连的喑哑天气终于放晴,眼看挂起来的藕荷色长衫也洗了干净,长安从晾衣杆上取下来,往沁竹的房间去了。
其实算起来,他置备的衣物就没几件,都干净朴素,这藕荷色在身上穿了数天都有些不好意思。
沿着曲折长廊刚走到沁竹房门口,就听到房里传来古琴的声音,幽婉动人,简直毫不逊色于若兮的琴艺。
也是若兮在家时常弹奏的高山流水,只是相若兮的凝重更多了些疏朗。
凝神欣赏了一会儿,便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沁竹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长安推门而入,沁竹连忙从琴旁起身,“长安兄见笑了。”
“哪里,沁竹你的琴艺高高超,我都听得忘了神,什么见笑,实在是过谦了。若兮也好弹琴,改天你们可以一起切磋,琴瑟和鸣,相得益彰。”长安称赞。
“长安兄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沁竹笑得调皮。
长安连忙递上衣服,“还衣而来,听琴听得竟然忘了正事。”
沁竹接过衣服,见浆洗一新,“你还洗过了?真是见外了,我还能嫌弃你不成。不用这么匆忙的。”
“啊呀,这水好重啊,公子……”沁竹的书童青墨担了两桶水跌跌撞撞地撞了进来。
过了门槛,一个趔趄就撞在了长安的身上,长安向前一扑,沁竹连忙伸手去扶他,结果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贪心多拎了一桶水,谁知道……”青墨连忙上前来扶。
“伤了没?”长安问他。
“没有,多亏你反过来护着我了……”沁竹的脸上溜过一抹红晕,仿佛有些尴尬的样子。
“这一地的水是怎么了?”若兮恰巧路过沁竹门口,看这眼前一片混乱水迹斑斑,问道。
“哦,是青墨打水,也不量力而行,担不稳,就洒了。”沁竹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又忙转移话题,“林兄你呢?这是往哪里去?”
“我?”若兮犹豫了一下,“我去找霓裳,这个混子,不知道去哪里混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