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累了还是怎么了。婉宁装晕装晕,早最后,竟真的睡着了。
只是为何,她晕倒了,他竟一点都不担心呢。还把塌让出来给她,还为她盖了被子。
昨晚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估模着自己也是处在模糊中,都忘记地差不多了。依稀记得,他昨晚说,今儿下午要赶路回去。
揉了揉微微发麻的手臂,婉宁撩开被子,下了塌。
屋里弥漫了香薰,让人有了一种迷离的感觉。
“皇上?”
婉宁轻轻的唤了一声。只是,龙承烨并不在屋子里。
这么一大清早,他该是去了哪里了。
在这里,他是极少出门的,偶尔出门,她和包公公成了他必带的物品。若是要严格一点说,除了她,他很想什么都不需要。包公公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甚是关心,所以他便也随他去了,爱跟着就跟着吧。
“包公公?”
婉宁出门,四下也不见包公公的影子。
想必,他们俩是出去散步了吧。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实在是闷得慌。说要出去走走吧,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怕是走了不要迷路才好。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婉宁站在走廊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了好远。
还记得在苍国的时候,她是婉妃。
谁都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地位,嫉妒她的荣华富贵。
赵则宁进宫的次数,算是在各大臣打中多数了,但是每每他只是觐见皇甫颖说些国政大事。即使他们两是亲兄妹,但位份尊卑,他是过来见她的次数不多。但是他只要过来,他都会跟她说起一些宫外的小事,有趣的,伤感的,各种各样,或者给她带些宫外的小物件。
那时候的她,觉得宫外的生活是这样的自由与幸福,还有简单。也有很多次,她萌生了想要出宫的念头。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那时候的她并不是真正向往宫外的生活,而是有赵则宁在身边,会跟她说话,带给她欢笑。
如今,苍国灭。
皇宫里生还的人也许只有她和皇甫颖了吧,而皇甫颖又被龙承烨关押着,不知现在境况如何。
悲观一想,只有她一人了……
只有她一人了……
独自一人走出院子,本不想走远的,因为下午就要赶路,只是,越不想发生的事却是偏偏要发生。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婉宁才意识到,她是迷路了。
罢了,既然是迷路了,那边随便走走吧。
婉宁一个人在石子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条路并不知道通往哪里,只是,她却觉得不畏惧,既然有路,便一定是通往着哪里,况且路边的植物都生长的完好,还有类似于有人定期修剪过的痕迹。
这路,不会是死路吧。
沿着路走着。
不知是走了多久了,婉宁竟见着了一座屋子,路到这里,也就不再有了。
婉宁抬步走近,心里也渐渐地紧张起来,走至门口,停下。
这屋子,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连门上的油漆都掉地差不多了。
婉宁望望来时的路,可是这路,明明没有那种无人入痛的迹象啊。
心里的疑惑愈来愈多了。
大门紧闭。
屋里是有人还是没有人,婉宁不敢肯定。若要肯定,那一走进去便知。
婉宁抬步向前走了一步,只是,才移了一步,却还是停下了。
走进去,生死不知,或许,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不如还是回去吧,想来这都迷路了,若要找到回去的路,也该花好久了。
婉宁作罢,转身正要离去。
忽而,一阵忽隐忽现的歌声传了出来……婉宁的心,不由一惊。
这是一首儿歌,就如母亲哄儿女睡觉时一样。
可是为什么,这歌声,让人听起来,直教人毛骨悚然。
既然来了,那总要弄个清楚吧。还有谁,会住在这破烂的屋子里。
做了个深呼吸,婉宁壮了壮胆子,伸手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油漆也掉了一大片。婉宁下意识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驱赶眼前的灰尘。
突然,婉宁一怔,屋子里面,尽然完完整整,像是一座宫殿!跟门外年久失修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环境好了,任是谁,心里都会好过一点。
婉宁继续往前走着,走入前院,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刚刚那歌声突然顷刻之间变得无比清晰!
那么这歌声,婉宁估模着,该是在这屋子里发出来的。
婉宁边走边做深呼吸,手也不自觉已经握成了拳头。
行至门前,婉宁先是轻轻推了推,门没开。于是,她便加了几分力,门还是没开。罢了,婉宁牙齿一咬,准备猛地推一把的时候……
门竟然从里面开了!
婉宁倒吸一口凉气,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
原本没有心里准备,谁见了谁都要吃惊的,只是,待婉宁看清了屋内的人后,她的心,竟然没有刚刚紧张了。
眼前之人,穿着华丽端庄,不像是贫贱之人,倒也符合了这座宫殿的身份。
女人好奇地盯着婉宁,目不转睛,面无表情。
婉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夫人,奴婢名叫婠婠,请问夫人是?”
女人不理睬。
婉宁的心里愈来愈觉得阴森了……
不然,那就道别了离开吧。女人不说话,说不定是恼怒婉宁闯入了她的屋子。
正想着,婉宁正要开口,女人突然“咯咯咯”笑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她的名字“婠婠,婠婠……”
“是,奴婢是婠婠。”
女人自言自语着,低头看了怀中一眼。突然惊声尖叫了起来,随后见着地上的东西,女人赶紧抱在怀里安慰,脸上也蒙上了慈爱的笑容,哼起了刚刚的歌谣。
“啊——”
婉宁忍不住尖叫起来,转身逃跑,脚下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只是这歌声却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声声入耳,字字锥心!
很难想象,一个女人,便跑便尖叫,一副惊慌至极的样子,她该是受了怎样的惊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