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洺走进秦洛的房里,刷的一下就拉开了窗帘,阳光立即肆无忌惮的闯进了了房里,照着床上搂着毛毯睡觉的秦洛,秦洺一回头,就看到秦洛脸颊上晶莹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璀璨的光芒。于是,秦洺坐在了床沿,看着秦洛眼角汩汩流出了眼泪,她的心里狠狠地揪痛了一下,于是,她伸手轻轻地擦去了秦洛的眼泪,然后拍着秦洛的脸,“小洛,小洛,醒醒啊!”
秦洛的梦还在继续着,第一次见到宋正楠的脸,她迷恋了好一会儿,可是等到钟乔娜转身离开以后,宋正楠就猛地推开了身边的秦洛,秦洛没有防备的就被宋正楠推到了地上,手率先撑到地上的时候,细小的沙石噌进了秦洛的手掌心里,痛的她一下就流出了眼泪。
有人轻轻地拉扯着秦洛,一下一下的没有终止的意思,秦洛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秦洺,她很快被入眼的阳光刺的忍不住眯了眼,微微侧过头,她眯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秦洺,“姐,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呢?对了,你哭什么呢?”
“哭,我没有啊。”秦洛说着试着抹了一下脸颊,才发现真的满脸是泪水,她怔怔的想起了那个梦境,连忙摊开了手仔细的看着,才悠然的舒了口气,“哦,是做梦了。”
“哦,那起床吧,都快十点了,昨天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秦洺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而后侧过脸瞄了眼秦洛,“人家化妆师已经等你一个上午了。”秦洺故意夸张的说到,她看到秦洛闻言黯然失神的脸颊和泪痕未干的眼睫,她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明明一次次的看着秦洛的眼泪,却又一次次视而不见。
秦洛眯着眼看向了窗外的阳光明媚,眉宇间有着淡淡的落寞,眼泪还在眼睫上闪烁,她看着窗前郁郁葱葱的大树,她苦涩的笑了,“姐,你不用提醒我,我记得呢,愿赌服输!”说着秦洛就想起了梦境和现实的重叠,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反正我答应过乔娜阿姨,不管宋正楠脾气怎么坏,我都要守在他的身边。”说着,秦洛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我去冲洗一下,马上就好。”说完,她风疾电驰般的超着卫生间冲去。那速度快的让秦洺一下恍了神,秦洛这么说是在认命了,她以自己去报恩的心态去结婚的,秦洺不在意的撇撇嘴,死鸭子嘴硬,明明喜欢宋正楠,偏偏绕上那么大一个弯子。
秦洺于是默不做声的坐在床上,聆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声。
“姐,我好了,你叫化妆师上来还是我下去啊?”秦洛在门边抬着脑袋看着坐在床边的秦洺说到。
“哦,你好了啊,你下来吧。”秦洺连忙起身,说话的时候眼神在房里转了一圈,停留在礼盒上头,她指着桌上的礼盒,“那个,是乔娜阿姨给你的,你看看吧。”
秦洛裹着大毛巾走了出来,她抽出了其中一个大大的礼盒,打开来,入眼的是一件上好的绸缎礼服,胸口缀满了同色系的玫瑰花,礼服是淡淡的黄色,一改传统的白色,看着这个颜色,秦洛的心里一暖,到底是乔娜阿姨,知道她不喜欢白色,甚至害怕白色,她就选了鹅黄色。她伸手将衣服抖了起来,礼服很漂亮,单肩的满是玫瑰花的领子,她看着手里这熟悉的款式,一下子让秦洛彻底的懵了,脑海里的片段一点点连接,几个月前,钟乔娜让秦洛去商场里试的就是这款礼服,就是不同色而已。当时钟乔娜说她相中了一款礼服,想秦洛帮忙看看,她还真的屁颠屁颠去了,还帮着穿了一回,钟乔娜还问她好看吗?她随口就说好看。原来,原来钟乔娜一早就动了这心思啊。
秦洺诧异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洛,她是不知道秦洛和钟乔娜之间发生的那一段,看着前一秒秦洛还慢喜欢的样子,后一秒就呆在哪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她将礼服从秦洛的手里抽出来,在秦洛的身上比了比,“别发呆了,穿上吧,有个事事为自己省心的婆婆,就知足吧。”
回神过来的秦洛没事人似的笑了笑,接过衣服,“是啊,哪还有像我这样的新娘子啊,一切都是由婆婆打理的,我什么也不用操心,你说我是该知足了。姐,你先下去吧,我换了衣服就出来啊,晚了也不好。”说着她去换衣服。
秦洺看着卫生间的门又关上了,于是她耸耸肩正准备下楼去了,卫生间的门又打开了,露出了秦洛的脸,“姐,你说宋正楠会来娶亲吗?万一他反悔了,我们要怎么办?”
她说话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祛生生的,看的秦洺有些心痛,“怎么会这么想呢?”
“怎么能不这样想呢?宋正楠和乔娜阿姨的关系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会听乔娜阿姨的?万一,他想……我是说,他想那样的话,到时候不管是他们家还有我们家,下不来台的话,我们怎么办?”
秦洺听着秦洛的话,抱着手看着门边的秦洛,看着秦洛不止所错的样子,她百分白的确定,自己的感觉真的是正确的。秦洛在害怕什么?她不是在害怕自己要嫁给宋正楠,而是在担心宋正楠会不会不来娶她。秦洺想着这些,嘴角嚼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她转头将目光看向了房门口,“小洛,你把正楠想的太差劲了。”她低了一下头,“算了,这些都不用你想,你什么也不要想,换好你的衣服直接就下来吧,新娘子是要在父母的房里出嫁的,你只要安心在爸妈房里等着宋正楠就好了。我先下去了。”
秦洛看着秦洺往门口走出去,她泄气似的看向了自己手里的衣服,是她把宋正楠想的太差劲吗?可她没有办法不去想,万一宋正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从前说的那些话,只为了报复钟乔娜,那她怎么办呢?她还是像从前一样,继续掩耳盗铃吗?她重重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