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炮在一群护庄队手里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心中大怒,率领着他的士兵就往庄子里头进。按照过去当土匪的习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要用血來偿,他是打算带着人进到庄子里头好好抢劫杀戮一番了。
走过一具尸体跟前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黄三炮往那小子身上一看,这家伙的胸口还在起伏,原來这货在装死!黄团长岂是能让人糊弄的主?就凭这帮子什么也不是的山贼土匪就干掉了他几十号弟兄,他早就不打算留活口了!
盒子炮枪口朝下一垂,“啪!”的一声脆响,地下那位“嗷!”的一嗓子就蹦起來了。黄三炮一枪打到这位的耳朵上,免费给这位装死的穿了个耳朵眼!
旁边过來两个警卫扭胳膊抓住这小子架到团座跟前。黄三炮怪眼一翻,冷冷一笑,扬大刀正准备给这位來个大开膛的时候,突然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想起來个事儿。
“张二胖在哪儿?”关键时刻,黄团长竟然想起军座的那个命令了。有现成的俘虏在这儿都不审问,啥时候才能逮住张二胖?
“总队长,哦,张二胖已经死了。”这位连疼带害怕,说话牙齿都在打颤。
“死了?死哪儿了?”黄三炮厉声喝问。这会儿的黄团长心里就一个想法,张二胖可千万别死到金飞龙手里!
“就在那儿。”这位胳膊被扭住,也沒法用手指了,只好抬起下巴磕示意,指的方向是右边,在他右边几步远的地下躺着一具死尸,胸月复部都被打烂了,看样子像是被手榴弹炸死的,不过这位的脑袋倒是完好无损,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容貌。
“这就是张二胖?”黄三炮还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掉到自己头上?他有种被天上掉下來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沒错,就是他!”指认了匪首,这位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声音也不抖了。
“好,你小子干得不错,立了一功!”那位耳朵上新扎了眼儿的心头一阵狂喜,黄三炮接着又说:“本來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你的,看你小子立功的份上,就赏你个全尸吧!”说完这句话,抬手一枪,给这位脑门上又扎了个眼儿,这回变成二郎神,三只眼了。
原金鸡岭大寨主本來就不是个心慈面软的主儿,更何况现在加入了军队,几年和鬼子厮杀战斗下來,手底下杀个人真的比杀只鸡还简单。
“把张二胖的脑袋割下來带上,咱们进庄!”别说现在已经是贵为团长了,就算原來当寨主的时候,像这种割死人脑袋的粗活儿,黄三炮也是不用亲自动手的。
后边有战士过去,几刀子割下人头,扒下死人衣裳一包,系了个死捆,用手一提,像提了个什么包裹一样,跟着大部队就往庄子里进了。
五百团这边战斗刚一结束,就有战士进庄子里查看情况了。黄三炮领着人和张二胖又打了一仗,再审问审问俘虏,搜查搜查死尸的钱财,这时间可就过去不少了。现在他带着人往庄子里进,前期进庄的先头部队就已经把后半个庄子的情况探查的差不多了。
黄三炮往庄子里走着,就有前面返回來的战士在他身边讲解着庄子里的情况。
“嗯,梁财主家?你们找到梁善诚的家了?”先头部队给黄三炮带來了又一个惊喜,“哈哈,好,我们去梁财主家串串门子!”梁善诚家竟然在后庄,果然是个大惊喜!
到底是打家劫舍的祖宗,金飞龙和黄三炮想到一块去了,俩人都想到梁财主家的巨额财产了!黄三炮领着人赶到梁家大宅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五零一团的战士威风凛凛的守在大门口,而五百团的一帮子人则是一脸气愤的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五百团的战士看见团长來了,就像孩子忽然看到亲娘一样围了过來。黄三炮瞅着这帮人委屈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來。
“团长,我们本來守在梁家大门口的,哪知道金团长刚才过來之后,领着人直接就往大门里头进,我们也拦不住呀!”先过來的一个排长满脸委屈得向黄三炮告状。
金飞龙的气场那么足,哪是一个小排长能招架得住的?
“哼!姓金的,有你的!”黄三炮恨恨地哼了一声,“走,跟我进去,我去找姓金的问问!”说罢,黄三炮气哼哼的大步就往梁宅大门口走去。
梁家大宅门口的士兵看见黄三炮领着人过來,刚想举枪拦一下,被黄三炮大手一扒拉,就给划拉到一边去了。后面跟着的五百团战士一拥而上,连挤带扛的就把守着大门口的这帮人给挤一边去了。这倒和不久前金飞龙进去的时候动静差不多。领头的都是团长,那些当兵的就算有心想拦,他们也不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大队人马趾高气扬的往大门里头进。
进到天井当院,金飞龙正在给梁善诚上课呢。就见金团座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伸手指着面前的一个穿绸裹缎的胖大中年人,吐沫横飞的正在批讲:“你这就是资助汉奸,和汉奸同罪你知道嘛?”他对面那胖子不断地点头哈腰,一脑门子的油汗。
周围有五零一团的士兵不停地在地主家的各个房屋中进出着,整座院子里都在回荡着翻箱倒柜的声音。胖地主身后站着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看样子像是地主的家人仆妇。
“金团座,好大的威风呀!”看见金飞龙这么会摆谱,黄三炮就气不打一处來,刚一见面就冷冷地刺了一句。
“黄团座,呵呵,好说好说。”金飞龙回头看见是黄三炮,倒是一点也沒惊讶。凭着一起共事这几年的相互了解,黄三炮要是不來才奇怪了。“來呀,给黄团座搬把椅子來!”
虽然沒有起身让座,金飞龙倒是让人给黄三炮也搬出來一张太师椅,这俩人肩并肩、椅子挨椅子地坐在梁家大宅的天井中间晒起了太阳。
“金团长,你这样做可是有点不讲道义呀!后庄是我负责的,你过來可就是捞过了界了!”
“我可听人说了,这次行动旅座本來是打算让我们五零一团自己來的,是你老哥非要插上一脚!有了好处你还想独吞?”两位团长当着本宅主人梁善诚的面,就在那儿小声议论着分赃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