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歌推了推手腕,云闲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云闲,我们走吧!”长歌仰起了头,对她甜甜地微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长歌,我……”听到长歌今天所说的话,云闲的心绷得紧紧的,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几乎无法呼吸。
这孩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说了个分明,她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
这样的苦痛要让长歌来承受,实在是太不该。她明明才那么小,是最该天真无邪的年纪啊!
“长歌,这些话,都是云闲教你的吧?”千里行突然冷声开口,他视线胶在长歌小小的脸颊上,低嗤道:“你们母女果然是一丘之貉,想玩以退为进的诡计吗?”
“千里行,你不要太过分!”云闲冷冷地盯着他:“如果你认为这是我们的诡计,那从此以往,不要再理会我们便是。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往来!”
她握紧长歌的手,往着房门便走去。Pxxf。
千里行伸手欲要挡她们,但教一条修~长的手臂探过来拦了。
“独孤叔叔!”长歌相当敏~感,率先叫唤出声。
“等你们这么久都不出来,我担心。”独孤远一声凉薄浅笑,不着痕迹地把千里行的手臂给压了下去,大掌沿着云闲的腰~身一环,温和询问:“典礼都已经结束了,你这狼狈模样,怎么回去?”
云闲有些尴尬,毕竟这此她身上的衣衫差不多是湿了个透,而且又与千里行在女洗手间里被他发现——
倒是长歌伶俐得很,轻笑道:“独孤叔叔,公主落难的时候,不都是由王子来搭救的吗?这个时候,你愿意当云闲的王子还是长歌的王子?”
“可以都当吗?”独孤远薄唇轻抿,弯身便把她搂抱了起来。
“可以!”长歌甜声应答。
独孤远的视线瞟向千里行,后者这刻神色阴沉,脸色一阵青白交替。
如果仅仅是云闲母女,他想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但有独孤远在,事情就完全不同!
“雷声!”独孤远轻淡地唤了一声。
“是,九少!”雷声跨前一步,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到了云闲面前:“云小姐,请你把衣服换下。”
“……”云闲有些意外,眼角余光沿着独孤远瞟过去,那人倒没有看她,把着长歌退出了洗手间。她眉心惊跳两下,伸手接了雷声手里的袋子。
这男人是有先见之明还是怎么的,竟然替她把衣服都备好了?
“莫不是行少爷想一直留在洗手间里帮云小姐的忙?”独孤远在雷声往后退离洗手间房门之际,突然冲着千里行淡淡一笑:“行少爷怜香惜玉之心,我想应该会有不少人想为你大幅报道吧!”
千里行沿着他的视线缓慢地瞟向甬道入口的位置瞟去一眼,但见数名记者一并涌过来,立即便让了步。
雷声把洗手间的房门给带上,随后便往前去挡了那些蜂拥而上的记者。
察看到千里行的神色越加阴森,独孤远唇边一抹淡淡笑纹绽放开来。
“独孤叔叔,谢谢你!”小女孩儿手臂环住男人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了一声:“你真是个好人!”
“云小姐是我的助理,我总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独孤远笑得淡而无味:“而且,偶尔当一回英雄,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
长歌盈盈浅笑,那精致的眉眼,一片亮堂。
好像三月的桃花,娇~艳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
“爹地,你不开心吗?”豪华的轿车内,小女孩儿清脆的声音悠悠响起。
看着她那扑闪着的大眼睛灵动地眨巴着,眼里透露着的关切之色不言而喻,千里行嘴角弯了一下,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抚,低声道:“没有,静希多虑了!”
静希轻轻撅了一下嘴:“爹地,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跟我和妈咪说哟!”
“好!”千里行点头:“静希乖!”
静希弯着小嘴儿愉悦一笑,后了男人的大手:“爹地,今天见到云阿姨和她女儿,我好开心啊。以后,我可以跟长歌多往来吧?”
千里行的眸色一深,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静希,你很喜欢长歌?”
“对啊,她看起来好安静,让人觉得不太安心。”静希轻轻地叹息一声:“她小时候可能受过很多苦吧,而且还是单亲家庭,一定不容易。我想她的xing~格一定很孤僻,我一定要跟她做朋友!”
“静希,也许你只是拿自己的热脸捂别人的冷!”千里行把她往着自己的怀里轻轻一揽,低声语道:“她对你可能只是表面上的应付,根本不是真心的。”
“我知道啊!”静希嘴角轻轻挑了一下:“爹地,我知道的。”
“嗯?”
“长歌她好像不喜欢我啊!”静希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双手托着两腮:“可是没有关系,只要我用心跟她交朋友,她一定会也会喜欢我的。”“静希……”
“爹地,你要支持我哦!”静希抬起脸,直勾勾地看着男人:“好吗?”
“这……”
“好嘛!”静希伸手环住男人的手臂撒娇:“好啦!”
千里行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好,你喜欢就好!”
“妈咪,你也会支持我的哦!”静希侧过脸去看着蔡紫薰。
“当然了,你做什么,妈咪都会支持你的。”蔡紫薰看着他们父女相处如此融洽,嘴角弯出来的笑纹相当完美好看。
她的目光,连带着瞟向千里行,后者却没有看她,只顾着对静希淡淡微笑。
静希头颅往着千里行的胸~膛一靠,眼里流淌出一抹耀眼光芒:“爹地最好了,我最喜欢你!”
“傻丫头。”突然有个十岁的女儿,聪慧又可爱,而且善良温柔,千里行心里是很有感触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觉得不可置信,但前两天接到了靳承渊亲手交给他的DNA检验报告以后,他便再没有怀疑了。
DNA不会骗人,静希确确实实是他的亲生女儿!
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愉悦模样,他脑海里浮出了另一张俏丽的脸容。
那个小丫头今天让他很震憾,同时,也让他产生了一丝警惕之心。直觉,那个小丫头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
纯粹,病态,不过是她掩饰自己真xing-情的假面具吧?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竟然说出那些成熟人都不太可能说的话语,到底她是被人教唆,抑或真的是她自己的想法?
那也,太早熟了吧?
………………
皇冠酒店。
看着小女孩儿陷入沉睡中,云闲倾身往着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随后起身走出了客厅,顺带着掩上了房门。
客厅里,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向她逆着光站于落地窗台前沿,秀逸挺拔,就如新成长的香樟树!
云闲咬了咬下唇,看着茶几上放着的空酒瓶,走过去倒了两杯酒走到男人身边:“总裁,今天谢谢你。”
独孤远侧过身,眸光沿着她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淡淡瞥去一眼,落落大方地伸手接了其中一杯:“不客气。”
两人一时无语。
男人以她举了举杯,随后昂起头啜了一口。
面对着他的淡然以对,云闲心里有些纠结。
“总裁……”她也喝了一口带着葡萄芬芳味儿的酒液,偏过了身,轻垂着眉睫看向落地窗台外面的天空,淡淡地询问:“你不好奇我与千里行之间的事情吗?”
“你愿意说的话,我会听。”独孤远把她手里的酒杯拿了过去放到一旁,示意她与他一并出阳台。
这刻,他不再像平日那高高在上如同神一般的人物,好像变成了她的知心朋友。
被男人按压在藤椅上落座,那人却站立在旁,云闲心里有些堵。
对方明明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人物,站在她身边已经是一种压抑,他还要自个儿站着,偏偏又让她坐着,不是直接想把她打压死吗?
“不说了吗?”独孤远纤长的手指往着口袋轻轻一插,转过身,后背靠着阳台护栏,目光却直视入女子的眼帘:“你不说的话,我有话要说。”都这这行。
“说什么?”云闲眉心一跳。
莫不是独孤远早就知道她与千里行之间所有的事情?
想想也不无可能,之前他带她去至尊酒吧,又跟她说了些鼓励的话语,摆明就是为她着想的——
她心里一抽,有些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这个男人想什么,她总是猜不透!
“不用紧张,既然不谈私事,那我们就谈谈公事吧!”独孤远好似并不愿意威逼她,他扬着唇瓣,淡薄道:“FG在G城已经立足,虽说公司才新成立,但以我们的实力,要上轨道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你,对于跟FK合作的案子怎么看。”
“这种事情,总裁决定不就好了吗?”云闲失笑:“我又不是公司的决策领导。”
“如果我想你成为FG的决策人,你愿意吗?”独孤远嘴角一勾,笑容清浅,却迷人:“比方说,成为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