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舱迈步而出的女子一身米白的雪纺衣裙,衣物剪裁简单流畅,针线精细,一看便知道是手工制品。她身形纤瘦而玲珑有致,那雪肤花貌,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明艳俏丽,妍美而夺目,宛若冰山上那朵娴静秀雅的雪莲花,香娇玉女敕。
“小心点。”独孤远跃下地面,长臂沿着少女腰~身一环,搂抱着她踏步下机。
“谢谢你,独孤叔叔。”少女清澄的翦水秋瞳就似明镜,微启朱唇之际,洁白而整齐的素齿随着唇角微微勾起而若隐若现:“我自己走就好。”
独孤远掌心沿她的后肩轻轻一环,体贴道:“这样,才算是绅士风度。”
“独孤叔叔不是一直都不在乎这个吗?”长歌眉眼轻凝,眸色盈盈。
“因为是我们的长歌小公主,所以不得不在乎。”独孤远指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过,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看,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着想要回来的地方。”
那是!
三年,千余个日夜,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长歌抬头,眸光沿着那高耸的建筑物斜睨而去,唇边明明带着微笑,眼睛却似雾里看花。
不真切!
独孤远侧眸瞟了一眼雷声,后者对他点点头。
“走吧!”独孤远握住了少女的纤手,声音云淡风轻:“总是要面对的。”
“我知道。”长歌轻咬下唇,声音微微颤抖。
雷声引领着他们往着酒店的大堂迈步而入。
………………………………姨也住得。
那车子离开的速度太快,常常压根无法追上。她拼命地奔跑着,最后因为绊了一下而跌倒在地,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子在自己的视线里远离,消失——
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那男人,的确是穆斯。他真的来了,只是,明明看到了她,却故意装瞎——
心里抽搐着沉痛起来,她咬住了下唇,掌心往着地面狠狠地捶打了几下!
穆斯,你怎么会如此的狠心呢?我并不祈祷你多看我一眼,但是否除了云闲,谁也入不了你的法眼?
“常常!”出门以后,看着她一路奔跑而来的洛真这时已经跟了上来,眼见常常整个身子身子都贴着地面,她急速走近,蹲下腰身便去扶她:“你觉得怎么样,没事吧?”
常常摇头,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身,却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乏力。她咬着下唇,眸光往下一掠,神色微微变了。
今天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和流苏裙子,膝盖以下的位置没有衣物遮挡,摔在地板的时候自然就见了血。她自是有些疼痛,秀眉轻轻蹙了一下,懊恼于自己追车的冲动。
要是让Winner知道她受伤,他肯定会心疼!
“常常,你刚才在追什么?”洛真扶她坐到一旁,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很重要的人吗?”
“不是!”常常下意识地摇头,嘴角泛着淡淡的温和笑容:“阿姨,你不要乱想,我就是出来散散步,结果就……”
“那个人,是穆斯,对吧?”洛真艰涩一笑,无奈叹息道:“常常,你想骗阿姨,是不可能的。”
常常嘴巴轻轻地瘪了一下:“我就知道阿姨是最聪明的。”
洛真摇头苦笑:“我要不是太笨,就不会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常常不解地蹙眉,手心握住了洛真的手腕,道:“阿姨,你怎么说这种话?”
“别看里面现在风平浪静的,谁知道后面会不会闹出什么花样来?”洛真的目光沿着前方凝睇过去,一声叹息:“常常,不瞒你说,其实阿姨……心里一直藏着些秘密,也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洛真是个很温和的人,但该强势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只是这些年,常常所看到的洛真,仅仅是为人母的温柔,为人长辈的慈祥,鲜少看到她如此的忧愁——
“阿姨,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她握住洛真的手,眼里是鼓励的光芒:“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
“这事情,只怕解决不了。”洛真反握住她的手腕,眸子往着天际看去,有些飘忽,道:“其实,这事情说穿了,是我们千里家的丑闻,而且,牵连到许多的事情!”
常常见她神色冷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又不好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不免有些憋闷。
谁知道,洛真却突然握紧了她的手,道:“常常,这事情阿姨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外~泄出去。阿姨心里藏了那么多年,已经压抑得好辛苦,再不找个人倾诉,我就得去看精神病医生了!”
“阿姨,你别急,慢慢说!”常常见她情绪激动,连忙搂住了她的肩膀:“你说吧,我在听洛真咬了咬牙,看了常常好一会,才轻声道:“常常,我怀疑,穆斯跟阿行,是兄弟!”
常常一惊,双眸瞪得老大的:“怎么可能?”
千里行是千里家的独子,而穆斯是知名财团的继承人,是穆家的子孙,怎么两个人,会牵到一块去了呢?
“我曾听说,三年前,穆斯会与云闲、长歌回G城,实际上是为了报复我们千里家。不过后来因为知名财团在非洲的生意出现了问题,加上云闲的事情搞得大家都心力交瘁的,他才暂时放弃了复仇计划。现在,他可能又想要卷土重来了!”洛真摇头一声叹息:“真是孽缘啊!”
“阿姨,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常常听得一头雾水,攥着洛真的手臂轻轻地推了几下:“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如果穆斯与千里行真的是兄弟关系,那么他们与云闲的关系……
两兄弟,都跟同一名女子结婚——
天啊,那不是乱~伦么?
“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确定事情是不是属实,但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应该是那样的!”洛真长舒了口气:“我第一次见穆斯的时候就有那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他跟阿行的母亲很像——”
“阿姨……”常常听到这里,立即便打断了洛真的言语:“你说,表哥的母亲?不是你吗?”
洛真侧脸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苦涩:“不,我不是阿行的生母。但他从小,是由我养育长大,一下都很尊敬我。可我,跟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zVXC。
“怎么会这样?”常常明显被打击到,她指尖握住了洛真的肩膀用力的摇了几下:“阿姨,为什么会这样?”
“常常,其实阿行他母亲……”
“夫人,不好了,少爷与蔡小姐的订婚,被人破坏了!”在洛真想要与常常说明上一辈人恩怨的时刻,一名女佣匆匆奔了过来,道:“常小姐的孩子也……”
听着女佣吞吞吐吐的言语,常常一惊,快速起身,掌心握住了她的肩膀:“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凌小姐,她……”女佣被她那狠狠的神色吓了一跳,支吾了一下,道:“她……胁持了Winner少爷!”
“老天!”常常惊呼一声,不顾膝盖的疼痛,飞奔着往主楼奔去。
洛真也急速跟上。
会堂里,人声鼎沸,只是,现在所有人都不敢有异动,只是眼睁睁看着舞台中央位置,那个抱着Winner的女子手里挥着一把利刀,发了疯地怒吼道:“都让开,给我让开!”
Winner在“哇哇”地哭泣,眼泪儿一滴一滴顺着小小的脸滑过,好不凄凉。
常常大吃一惊,推开了重重人群奔到了舞台前沿,看着凌月道:“凌月,你不要伤害Winner,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你把孩子还给我!”
“滚!”凌月眼里迸射出恨意,冲着大众怒吼道:“阿行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
她转过脸,看着站在一旁的千里行与蔡紫薰道:“蔡紫薰,你以为你帮阿行生了一个孩子就很了不起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没有资格成为千里家的媳妇,你也没有!”
蔡紫薰脸色一阵青白交替,身子靠在千里行的怀里,显得不知所措。
“这位阿姨,你知不知道在踏云顶胡闹的结果是什么?”倒一旁的千里静希表现得相当冷静,她目光冷冷地看着凌月,道:“你生不出孩子是你的事情,跟我妈咪没有关系吧?而且,我爹地喜欢谁,要跟谁订婚、结婚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干涉?”
“凭什么?”凌月冷笑,掌心一掐Winner的手臂。听着孩子承受不住拼命地哭泣,她抬冰哈哈地大笑:“就凭现在这个小鬼在我手上!”
她的手,沿着Winner头顶用力一揉,恶狠狠地道:“就算我做不成千里家的少夫人,你也休想!我要让全部人都知道,你跟阿行的订婚不算数!阿行是我的!”
“我看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吧?”千里静希皱眉:“拜托你不要闹了,把会场闹成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妈那种贱~人,没资格当阿行的老婆!”凌月仰起头,对着千里行道:“阿行,你知不知道,当年云闲对你下药迷jian你的事情,是她教唆我帮云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