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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征服自然靠的是科技力量,枪支的发明更让人类有了自保或反抗强大力量的能力。无论是胆如鼠的懦夫,还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只要会使用枪支并且有一把枪在他们手上,就能给予伤害他们的人以致命的反击。
人们在掌握了杀器的同时,也获得了掌握别人生命的力量,如果这个社会整体道德堕落,那手中的杀器便成了他们作恶的工具。
三胜子听到枪声时一怔,以他的人生阅历不可能分辨出那些巨响究竟是什么,他只在电影、电视或电脑游戏里里听到过枪声,其实真实的枪声常常混杂着回音,与那些屏幕里的声音有很大区别。还是一墨回头提醒他们要心,上面有人在开枪!
听到一墨的话,三胜子才反应过来,那是真真切切的枪声,他的心里不由紧缩了一下,凭他的身手并没有把握能对付手里有枪的家伙,难免有些踟躇。
夹在人群当中的六个江湖混子也一阵慌张,他们的脚步迟疑,有了退缩的苗头。可领头的一墨提醒完后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沿着楼梯向上跑去,他们只得犹豫地步跟随,押后的墩子在后面半推着他们。于是这伙人被夹在当中,硬着头皮上到了二十八楼,走在最后的三胜子其实和他们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是他对一墨有着强大的信心。
二十八层的楼梯间大门大开着,一墨他们在到达的时候枪声已经停止了,楼层里还传出喝骂声。一墨伏低身子从门口处探出脑袋察看着,二十八楼的楼层里被隔成数个房间,有十来个人正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骂骂咧咧,他们的手中赫然都握着手枪。
“老东西!快点让里面的人出来!你们投降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喊叫的是个魁梧的枪手,他一边示意其他枪手瞄准房门,一边歇斯底里地吼着。随着他的喊声,房间里传出几声嘈杂的争论声,然后一个略显疲惫的苍老声音开始回答:
“几位施主,你们把我们当作几岁的孩吗?你们已经射杀了我们的同伴,居然还认为能把我们再骗出去,这与痴人梦何异?有本事就自己进来,不必罗嗦了!”
“妈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以为凭自己那点功夫能支持多久?现在出来我们给你们一个痛快,如果不识相的话,嘿嘿,等下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房间里却没再继续回答,以沉默表明了拒绝的态度。而门外的几人似乎对冲进房间有很大的忌惮,他们没有立即破门而入,一阵商议后他们有了办法。
只见其中的几人继续举枪监视房门,另外的人却跑去隔壁房间翻腾寻找他们需要的东西,不多时他们便抱回来许多办公用纸之类的易燃物,然后堆积到房门处。先前发话的家伙似乎是个头目,他见到东西都堆好后,急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纸堆。纸堆立刻燃烧,烟雾也在房门处弥漫,原来这伙人想用火攻把房间里的人逼出来。
不过,纸堆的数量明显还不是很够,房里的人只是咳嗽着,还有人喊“开窗开窗”,但始终没人从里面被逼出来。于是头目又吩咐手下再去搞点纸物来,一些人又跑去稍远的房间寻找可燃的东西,同时留下监视的人自己也受不了烟雾,慢慢地离开房门,在旁边保持一定的距离观察着。楼道里烟雾袅绕,怪的是如此大的烟雾并未触发火警警报器,自动洒水系统“嘀”的一声已经打开,可是并没有水洒下来。应该是有人在总控室控制着这一切,使得事情的发展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监视的几个人等了一会儿,可是去其他房间寻找纸物的人却许久没回来,头目喊了几声,那些人没有回答。监视的几人都感觉到了不妥,他们互相看了看,各自心中狐疑不定,难道被烟雾熏倒了?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状况,袅绕在房间门口的烟雾忽然像有人指挥一样朝他们喷涌而来,在猝不及防下,这几个家伙都被烟迷了眼、呛了喉,一个个揉眼咳嗽。事发突然,头目刚意识到有人捣鬼,只觉得脑后被狠狠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于此同时他的手下也得到了和他一样的下场。
不用,干这些的就是一墨,以她的身手又有烟雾掩护,摆平这些凡人自然不在话下。她并没有杀害他们,只是用重手法把他们击晕,做完这些后她把三胜子等人招呼进楼层,嘱咐他们赶快把窗子打开通风和控制住那些枪手。她自己则走到火堆旁,先把缺少燃烧物的火堆完全弄熄,然后鼓动袍袖把附近浓密的烟雾驱散到楼层的窗户外,接着她开始和房间里的人对话:
“快开门,我们是来帮你们的,那些枪手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门内一片安静,没人回答一墨。
一墨笑了笑,她知道里面的人没有被烟熏晕,他们正严阵以待地盯住大门,他们不相信外面是赶到的帮手。
当然这样的场面难不倒一墨,她朝门轻轻一踹,房门立刻被蹬开。在刹那间,从房里居然激射出十几点寒星,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奔一墨而来。一墨并不慌张,她从容地一挥衣袖,那些寒星立刻消失在了空气中。
“住手!别再发了!”
房间里响起一声惊叫,喊话的正是失踪的老和尚。他看清楚在门口站立的是个俊俏的尼姑,而且身手高强,如果那些枪手有这样的帮手,完全不必与他们周旋,所以老和尚心思电转,立刻醒悟了。来者肯定是来救他们的人,老和尚吁了口气,在与枪手的对峙中他们已经被枪杀了三个人,还有两个负伤的,要不是同伴里有个暗器高手,他们早就被干掉了。
三胜子等人此时也来到房门口,看到老和尚等人的狼狈样都唏嘘不已。房间里的等人虽然听老和尚的话,没再动手,但还是对一墨保持着戒备。当他们看到三胜子等人才真正松了口气,一起进楼的人终于再次聚在一起。
精瘦汉子没等别人吩咐,主动拿出伤药和绷带上前为伤员包扎。其他人看了一下房间,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尸体中既有一起进楼的熟面孔,也有和门外枪手一样服饰的陌生人。
熟面孔全是被枪打死的,身上的弹孔证明了一切。而枪手尸体的头面部或咽喉等处都被一种三棱尖刺射中,个别人除了中暗器还在颈部有切割的伤口,瞧瞧那个子的暗器高手和其他人手中的刀刃,大家都猜想出事情的经过。估计是枪手贸然行事吃了大亏,这才在外面大呼叫,又用火攻。而老和尚一伙能在房间里坚持下来,暗器高手功不可没,如此厉害的人物在大伙进楼时却没被注意到。
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可能是由于暗器高手的个子瘦,样貌不起眼吧,但俗话“人不可貌相”,他现在手里紧扣住几枚尖刺,眼神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凌厉的神色。
没想到在一帮混江湖的混子里还有这样的人物,三胜子心里暗暗感叹,这家伙把自己隐藏在江湖混子中弄碗饭吃,一定另有苦衷。每个人的境遇都不同啊,这种人很可能是犯案的,或被其他更厉害的人惦记,为了逃避才在社会底层混迹,不然他随便找个保镖的活也应该现在活得舒坦。
不管三胜子在一旁胡思乱想,一墨处理起事情是有条不紊,她一边等伤员包扎完,一边命令能行动的人把枪手们的枪都搜集在一起,还把枪手死死地捆绑住。捆绑的过程中精瘦汉子又派了大用场,众人的外套被他充分利用。
枪是有了,可尴尬的情形出现了,众人中居然没一个人会使用枪械。
搜集到的手枪竟然是统一制式,全是glock18――恐怖分子最喜爱的枪械。因为这种枪有许多塑料配件,很容易混过海关的检查,是劫机、暗杀和范围行动的绝佳选择。这种手枪的性能优异,照理手中有把好枪是如虎添翼的事儿,可惜三胜子等人连怎么打开glock18手枪的保险都不会。没当过兵的中国人不在少数,他们从来没接触过枪械,更别熟练使用了。
大伙对着满地的手枪大眼瞪眼,不知道该怎么操作。那个暗器高手首先表示不需要手枪,他对自己的暗器更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