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已经接近黄昏,太阳已经快要到地平线了。微凉的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将蓝衫男子的黑发吹的飘动起来。他把那红葫芦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不错,是天烈,这就是消失了千年的神器天烈啊。他把那葫芦翻转过来,两个深刻的篆字出现在眼前。
“静,玄”
蓝衫男子看着这两个字,此刻他已确信无疑,这两个字笔力苍劲,年代久远,可以他早就见过它们了,在本门的数多典籍中,他曾经见过无数人书写的这两个字,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它,因为这两个字霸气凌然,锋芒毕露,那正是在本门最辉煌的时候由门主所刻上去的,现在想起来那已经是数千年前的事了。
他看了看那葫芦的封口处,一块白玉才质的塞子塞在了那里,只要把这块玉塞拔下来,就可以看到这葫芦里面是什么了,也只有那样,这葫芦的威力才能爆发出来。那塞子的断面上,刻着半个阴阳图。蓝衫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抚了抚,那凹凸的质感从他的指尖清晰的传了过来。
历经千年这玉却越发温润了,只是这玉塞的另一半到那里去了呢。他叹了口气,这另一半的玉塞上也刻着半个阴阳图,只有把这个阴阳图拼接完整了这个葫芦才会被打开,如今这葫芦虽在,那半截玉塞却不知到了哪里。
蓝衫男子想起了许多关于这葫芦的神故事,一时间竟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这葫芦,白色的灵兽蹲坐在桌子上,“呜呜”的叫了两声。男子回过神来,见那灵兽直直的瞪着自己,发恼的道:“叫什么,这屋子里除了那男子哪里还有别人,那魔头怎么会在里?”
那灵兽听了他的话,像是十分恼怒,又呜呜的叫了两声。蓝衫男子很是无奈,转身又走到床前,伸手拉过那男子的手腕,片刻又将他手腕放回去了,回头瞪着那灵兽道:“不是他。”那灵兽却不依,只是蹲在那儿叫个不停。
蓝衫男子很是无奈,却也有些疑惑:“你道那妖魔就在这屋子里,可这里除了这个快要死的男人哪里还有别人?”那灵兽十分生气,后腿一蹬身子站了起来,爪子上尖利的爪尖刻进了木头里,身上的毛发都直直的立了起来,一声尖利的叫声从它嘴里传了出来。
蓝衫男子吃了一惊,至从见到这灵兽开始,他就从未见它这般狂怒过,他只道这家伙的嘴里只会呜呜的叫个不停,没想到今天竟听到这么一声尖利的叫声,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这灵兽的眼里喷射出了愤怒的火焰,嘴猛的张开,那一排白牙放射着森森冷意。蓝衫男子不知道它是怎么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了,天地间马上就要暗下来,就见一道极细的红光突然从地平线上蹿了出来,男子的双眼透过那窗户看到了那在天空中疾速飞动的耀眼光芒,眉头皱了一下,这飞来之人法力很高啊,不知是敌是友,他把那葫芦从右手交到了左手,做好了随时拔剑的准备。
那白色的灵兽这时也转过身去,见到那疾速飞动的红光,竟也呜呜的叫了起来。那红光带着灼热的红色光芒,瞬息之间便将天空中的白色云气冲散了,那散开的白色云气迅速的在它的尾巴后面聚拢,形成了一团绚丽的云霞。
蓝衫男子看着那红光在天空中冲荡,不断的向这边接近,手不禁又向后移了移。那白色的灵兽也突然跳到了窗台上,向着那天空引颈长啸。蓝衫男子愣了一下,这灵兽今天是怎么了,它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这飞来之人就是他。
他,那个千年不见的妖魔。想到这儿,他伸手把剑从后面拔了下来,如果真是那家伙,那么一切就都变的不可收拾了。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恢复了他的法力吗?他竟可以在百里之云端御气冲荡,难道他已冲破了初降人世的束缚。
抓住剑的五根手指绞合到了一起,手心里已经开始渗出汗来了。红色的光芒飞驰到了近前,如一棵礼花在草屋的上空炸裂开,放射出红色的光艳。红光之下,就见一束红绢轻漂漂的落了下来。蓝衫男子皱着眉头,就见那红绢之下却是一个容貌俊美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床上那人的妻子,刚刚西去寻找救命之方的红衣女子,她西去数十里,回望来处,就见草屋之上蓝光放射,似有妖物到此,她放心不下,便匆匆赶了回来,没想到正好撞上了来此寻找妖魔转世的蓝衫男子。
蓝衫男子看到她,心中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剑插回到了背上,定定的站在窗口里面看着那女子,他不知道这女子是此间的主人,自已这样闯入别人家可不怎么好。红衣女子站在窗外,她不知道这男子到这里来做什么,他有没有对她的丈夫做什么。
白色的灵兽趴在窗台上,朝那女子呜呜的叫着,蓝衫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抓住那灵兽的尾巴将它拉了下来。他可不相信那魔头会转世成为女人。那灵兽大怒,转身跳到了他的手背上,张开嘴,露出里面冷森森的一排白牙,狠狠的朝男子的手背咬了下去。
男子吃痛,猛的将那灵兽甩月兑下来,抬起手臂就见那手背上露出了一排细的牙印,殷红的鲜血从那里流了下来,男子瞪了那灵兽一眼,恶狠狠的道:“你这畜牲,找死么。”伸手从怀里拿过一块汗巾要将手掌包上,抬起头却见那红衣女子不见了。
这时房门被缓缓的推开了,那红衣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蓝衫男子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那红衣女子径直走到床前,拉过那男子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脸侧。那手臂是如此的冰凉,一直凉到了那红衣女子的心里。
蓝衫男子见她这样子,心里竟也跟着悲切起来,情之一物却是世间最难以啄磨的。他不禁叹了口气。然而跟着他就吃了一惊,他看到了那女子月复中的胎儿,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