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十月,麦城。
距廖化冲出重围,前往上庸搬救兵已经三日有余
城内,关羽计点马步军兵,仅剩三百余人,粮草又尽,军士皆疲,几乎到了绝境。
是夜,城外东吴兵招唤各军姓名,翻越城墙投降者甚多,又不见上庸救兵前来。羽心中无计,对王甫道:“吾悔昔日不用公言,今日情势危急,我等怎么办是好?”
王甫哭回道:“今日之事,哪怕子牙重生,亦无计可施也。”
赵累道:“上庸救兵不至,乃刘封、孟达按兵不动之故。何不弃此孤城,奔入西川,再整兵来,以图恢复?”
羽曰:“吾亦欲如此,今夜突围,徐图后路。”
遂众军士上城观之,只见北门外敌军不多,又问本城居民:“此去往北,地势若何?”答曰:“此去皆是山僻小路,可通西川。”
羽毫不迟疑,立刻道:“今夜可走此路”
王甫谏道:“小路恐有埋伏,可走大路。”
羽回道:“虽有埋伏,吾何惧哉!”
即下令马步官军:严整装束,准备出城。
甫哭曰:“君侯于路,小心保重!某与部卒百余人,死据此城;城虽破,身不降也!望君侯速来救援!”
羽亦与泣别。遂留周仓与王甫同守麦城,关羽自与关平、赵累引残卒二百余人,突出北门。
关羽横刀前进,行至初更以后,约走二十余里,只见山凹处,金鼓齐鸣,喊声大震,一彪军到,为首大将朱然,骤马挺枪叫曰:“云长休走,趁早投降,免得一死!”
羽大怒,拍马抡刀来战,朱然便走,羽乘势追杀。一棒鼓响,四下伏兵皆起。羽不敢战,望临沮小路而走,朱然率兵掩杀。关羽所随之兵,渐渐稀少。走不得四五里,前面喊声又震,火光大起,潘璋骤马舞刀杀来。羽大怒,轮刀相迎,只三合,潘璋败走。羽不敢恋战,急望山路而走。背后关平赶来,报说赵累已死于乱军中。关羽不胜悲惶,遂令关平断后,羽自在前开路,随行止剩得十余人。
行至决石,两下是山,山边皆芦苇败草,树木丛杂。时已五更将尽。正走之间,一声喊起,两下伏兵尽出,长钩套索,一齐并举,先把关羽坐下马绊倒,然众多甲士驱枪上前,将羽围在核心。
“谁敢杀我!??”
羽执刀而立,面不改色,虽处万军包围,衣袍带血,如同狱血魔神,背脊不曾弯曲分毫,面目肃穆。一声大吼,周围甲士尽皆面露惧色,仓惶后退,不敢上前
马忠惧关羽威势,不敢上前,只是躲在军士中央,大声道:“云长何不早降?吾主久慕将军盛德,欲结秦、晋之好,何相弃耶?将军昔日自以为天下无敌,今日何由被吾所擒?将军今日还不服焉?”
此时,天空一轮圆月伴几颗孤星,忽而一颗明亮将星,自空中跌落,划出一道凄美光芒。
关羽举头望月,忽觉眼前一片血红,知事不可为,厉声叹道:“吾乃解良一武夫,蒙吾主以手足相待,安肯背义投敌国乎?马忠小儿何须多言,仅死而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
正是此刻,关平知父亲被围,领兵拍马赶到,火速来救。背后潘璋、朱然领兵齐至,将关平团团围住,平孤身独战,力竭被围。
至此,关羽父子尽皆陷入必死危局。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关羽仰天长啸,回头盼望西川境地,“大哥,吾愧对于你,先大哥一步去也!”
语毕,关公整齐战袍,拂去血渍异物,席地而坐,双目圆睁,怒目而视。忽而狂风四起,天地之间,一片血芒,遮掩战场。
血色月光洒下,照在关羽身上,如同为之披上一层血衣。众多东吴甲士,尽皆大惊,分明见到关公元神出窍,如同鬼魂一般自身体中走出!
时下,青龙偃月忽而尖锐轻鸣,一条青龙自刀身飞出,跟随关公身形。身体一侧,赤兔马儿长啸嘶鸣,如同着了魔一般,旋即在众人惊恐目光中,颓然倒地,一条赤红色魂魄月兑体而出。
一人、一刀、一马。
在月光照耀下,羽回身凝望片刻,旋即上马持刀,自月光中施然而上,如同仙人羽化登仙般,走入月光中,消失不见
关羽羽虽死,可端坐于地下的身躯,依旧挺拔魁梧。众多甲士居然无一胆敢上前半步,取关羽遗体与青龙偃月刀。
正是此刻,一阵清风,羽身化为灰飞,连带青龙偃月刀,一同消逝于微风之中
“羽真乃神人也”
马忠叹曰,汇合朱然潘璋,擒了关平领兵自去
却说关羽神魂出窍,执刀骑马走向血色月光之中,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只觉那月亮吸引着他,引领前行,直至消逝不见,意识也彻底模糊。
“杀啊~~”
“为了荣耀,冲~~”
“唯身死以报国,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
“宁做战死魂,不做亡国奴!”
不知过了多久,关羽恢复意识,朦胧中却满是嘶吼喊杀之声。只觉头疼不已,刺目日光晃花了双眼,摇晃脑袋缓缓坐起,正要开眼四顾,看清情势,一道寒光闪烁而至。模糊之中,关羽只觉那刀锋慑人,直奔自己要害而来!
“呔,鼠辈敢尔!”
虽精疲力竭,神魂颠倒。但关羽是何人?刀斩颜良,再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哪怕精疲力竭,岂能殁于无名小卒之首。
这声巨吼,如同虎啸山林,龙吟万丈,一吼之威,居然震碎来者心神,刀锋也偏离轨迹,自关羽身侧斜劈下去。
羽暂缓心神,终于恢复些许气力,探身而起,一把将那士兵抓在手心,夺了手中刀刃,稍加力气,扭断了他的脖子。
“此乃何地?某为何身处与此?”
关羽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身处万军从中,两军交战,刀剑无眼,剑气肆掠,战斗正激烈无比。
只是战场中之人,关羽却从未见过,也不知是哪**士。所持武器,也并非军队制式,而是统一的双手重剑。
剑长超过一点五米,钝圆的头部,宽阔但薄的刃身,握把上方有一段无锋的剑刃,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劈砍而存在。以此剑来说,极端注重劈砍,擅长混战中“一斩多”。但是缺点也极多,剑身过长,剑体过重,一般人甚至连舞动都极为吃力。
当然,这对于关羽不过尔尔,青龙偃月刀重达八十二斤,刀长九尺五寸,关羽照样能够能够如臂使指,更何况一柄巨剑?
正是此刻,羽不知所措,一名身着银色战袍,头戴关羽从未见过的全封闭头盔,大吼一声,举剑便砍。
“尔等何人,敢与某战,报上名来,吾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关羽敏捷一闪身,躲过来者巨剑,却是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
那人一击不中,挺身回袭,举剑再砍,却是不依不饶,有淡黄色剑气在剑尖萦绕,剑芒直逼关羽颈脖而来。
羽怒,挺剑相迎,不三合,斩来者头颅。
“此处究竟是何方地界,这交战双方又是何方势力?”
关羽奇怪,这交战双方,一方浑身银甲,全封闭头盔,装备精良,而另一方,却是浑身青衣,只穿了半身盔甲,手中所持,也是卑劣下作之武器,面对银甲战士,却是有力不逮,在银甲军团的紧逼之下,缓缓后退,处于崩溃边缘。
银甲战士军队见自己连斩两名甲士,居然抛开其他兵士,调集一个小队,朝关羽杀来。
“杀死他!”
银甲军首领见关羽神威大发,叽里咕噜吼道,一队士兵立刻冲杀过来,将羽围在核心。
“杀!”
再一声,众甲士同时举剑攻来,道道剑气飞舞,将地面斩了个千疮百孔。
“尔等自寻死路,莫怪我手下无情!”
羽面无惧色,目光如炬,巨剑上挑,挡住三名甲士合力进攻,一脚踢来,将其中一名甲士踢飞,恐怖力道甚至将那甲士胸口处护心镜提了个粉碎,当场吐血身亡。
一脚踢死一个,羽转身再击,手中巨剑如猛虎下山,双脚微微一踩,高高跃起,整个人如同猛虎扑食,居高临下,刀斩乾坤!
这巨剑本是极为适合劈砍,擅长混战一对多,在关羽手中更是凶猛至极,如同上古苏醒的凶兽。
那甲士见关羽神威,只来得及将巨剑平举,却不料那惊天一砍,直接连人带剑,从中劈成两半!
“噗嗤谁还敢来!”
腥臭血液四溅,溅了关羽满身,却反而激情羽心中激情,如同魔神般嘶吼,直震得整个战场都安静下来,如同只剩下关羽一人般,纷纷侧目而视。
不得不说,这一队甲士当真训练有素。短暂愣神,剩下几人立刻巨刀斩来,分上中下三路,封死关羽所有退路。就在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要将他斩杀当场。
羽大怒,操刀相迎。
身体连转,如同陀螺般旋转一周,手中巨剑划出完美抛物线,在众多巨剑落下前的刹那,三颗硕大头颅高高飞起
“呼呼”
羽呼吸急促,气喘连连,之前连番征战,加之手臂伤未痊愈,此时再来对敌,已经稍显狼狈。
但饶是如此,关羽这一连串漂亮反击,震惊战场,吓破敌军胆。
“六名‘大夫’级高手,对上那男子,居然瞬间战败,魂归极乐,莫非那男子是‘诸侯境’高手?”那青衣阵营参谋惊道。
“诸侯境?可笑,一只奴隶队伍,会出现诸侯境高手!?”青衣将军冷笑,大手一挥,道,“来人,速速前往查看,那奴隶队伍的男子,究竟是何方人士。”
双方主帅似乎都发现了关羽不凡,能够单杀六大‘大夫’级别高手,此人功力,绝不在‘诸侯境’之下!甚至有可能是将军境、真龙境!
可是,诸侯境强者,根本不可能再上战场,已经能够在帝国拥有极大声威,怎么可能混到奴隶队伍中当炮灰?
战事到此,双方主帅都有意收兵,择日再战。毕竟有关羽那样一尊高手坐镇,无论如何,这场奴隶与正规军的战斗,也该结束了。
鸣金收兵,众多军士纷纷退却,关羽所在青衣阵营爆发出惊天嚎叫,似乎在庆祝战争胜利一般。
关羽一愣,显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直到众多青衣军士将他抬起,高高抛向空中以示庆祝之际,二爷终于明白,自己似乎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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