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她心里特别烦闷,她很想出去散散心,想去看看玲玲,想跟她说一会儿话,在得到了婆婆的许可后,便牵着黄崽朝山村东边的望夫岩走去。
她伫立在崖边,面朝大海,看着水天一色的大海,一轮夕阳正朝海里落去,那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波涛将海水推向岩石,溅起雪白的浪花。她真想下到海里去,泡泡海水,冲冲浪,让海水洗刷一下自己的灵魂,让自己在海水中消融……来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海产生了感情。
“阿姨,想什么?”耳边传来了玲玲稚女敕的问候声。
“阿姨没想什么,在想你身上的裙子好漂亮。”“阿姨喜欢,我下周回来给你买一条……”
“阿姨没钱,不要,玲玲乖,阿姨要回去了。晚了,阿姨又会挨骂。”
“阿姨好可怜哟!”那个晃荡的小脑袋始终留在小兰的印象里。玲玲是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山村也有男人找她说话,可她知道那些男人的真实想法,她不会去理睬他们,她怕阿婆骂,也不想去逗那个骚……
聪明伶俐的玲玲,拿着糖果在逗黄崽乐。
玲玲偶尔也会问及小兰:“阿姨,你去过镇上吗?”
“阿姨没去过。”
“那你最远的去过什么地方?”
“阿姨走得最远就是你这里”
“镇上可好玩呵!”
她也想去,可是她却去不成……尽管岁月已不再年轻,她要有自己新的生活,28岁的她或许还能抓住青春的尾巴。思乡之情,离别的痛苦爬满面额,她却不知如何才能改变必然的结果!
这个时候不管怎样,她必须坚强活下去,她想到了远在广州的刘老板,刘老板不会这样害她的,这中间哪个环节肯定出了问题,他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无论怎样,她要设法逃出去,她有了逃离这儿的想法……
那晚回到家中的黄文周,拿到拐卖小兰的七千元钱后,兴奋得一晚没有睡觉。第二天早晨就给刘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说小兰不愿意去福宁,在福州市就下车了……
刘老板接到电话后,将信将疑,这几年,他一直在打听小兰的下落,始终都没有她的消息。今天,他突然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信是从邮局转过来的,邮戳上的日期压后了一个余月。他好奇地打开信,信上只有一行字:“刘老板,找表叔。”信尾没有署名,他一看便知是小兰的字迹,因为他太熟悉小兰的字迹了,送货、结账、签名,那几个字永远写得歪歪扭扭。他立即把信拿给妻子看,黄珍看完信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断定是小兰的信。这几年回去,她看到黄文周已变了个模样,那穿着摆设跟从前比判若两人。刘老板当即打电话给他的小舅子黄恒,黄恒说:“表叔早就不在他那儿干了,现在摆阔了。”
刘老板与黄珍商议后,决定亲自回一趟福宁查清此事,到了福宁,始终无法与黄文周取得联系。几经打听,才知黄文周不在福宁,去了临县。恰好此时,王细人贩团伙在临县城关进行交易时,被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民警抓获。随着案件的突破,一个个参与拐卖妇女的人贩子都浮出水面。2000年6月15日,刘老板去临县公安局报了案,经刑侦大队核实,唯独黄文周还未到案,刘老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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