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阁放眼望去是七月湛蓝的天空,偶尔有成群的大雁飞过,乌悠悠趁得云越发洁白。她就坐在这样美好的蓝天下胡思乱想,想象自己是花木兰一样英勇的巾帼豪杰,也想象自己能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甚至想象到以后儿女绕膝,承欢膝下的快活生活。想到这里面颊有些燥热。
赶紧收回自己的神游,把目光投在烤蔫了的花叶上。天热的燥人,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是睡不着啊!十六岁的年纪,最是活泼好动,怎么能整天闷在床上睡觉呢?那岂不是可惜了大好年华?
“大小姐!大小姐……”荷月跑了进来,她脸蛋被太阳烤的红仆仆的,额头上几丝碎发黏在皮肤上,细腻的小脸上大眼睛乌溜溜的。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是瑞雪年的丫鬟,自小与她一同长大,说是主仆情分更胜姊妹。
“大热天的,你跑什么啊?”她转过头,用手中的锦丝帕子替荷月擦了擦。
“金穆少爷来了!”荷月雀跃的说,甚至比瑞雪年还要高兴。
“在哪儿?”瑞雪年问道。
“老爷书房。”
“不是来找我玩的?”瑞雪年跃跃欲试的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本已站起来的身子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大小姐,你可以去找他啊!”荷月游说道。
“我才不去呢,你记不记得上次爹怎么说的我?”她闷闷的说道,心里有些不痛快。
“记得!记得!老爷是说小姐不够端庄稳重,不好好练习女工,不好好读女史,最重要的是不顾忌瑞府小姐的身份,做事愈发出格。”荷月摇头晃脑学着瑞桓德的神色道。
“你看,你都知道还让我去找他玩,爹上次说我不就是因为咱们两女扮男装赶集市的事被他发现,才絮絮叨叨训了我大半天,这时候找金穆去玩,不用想,肯定又要讨骂!”她暗笑着,也不理会荷月的游说。
“哎!自从被老爷责骂了自后,已经有一段日子足不出户了!”荷月惆怅的说。
“不过嘛……”她故意拉长声音,一边看着荷月的脸色。
“不过什么?”荷月果然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来找咱们玩就另当别论了!你也知道我爹,碍于金穆的面子,他是不会为难我的!”瑞雪年胸有成竹道。
金家是当今大宋最富商家,虽然从商之人位份不高,不过既然富可敌国,就另当别论了,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瑞桓德与金家素有交情,打从瑞雪年记事起,两家关系就一直不错,瑞桓德是个清官,这是真的。瑞家衣食住行、每日开销都是瑞桓德与金家共同经营得来的,瑞桓德并不出面,只到年底分账,偶尔也会共同商议一下,但也只是建议。
这些瑞雪年只是知道一点,她对这个没兴趣,不过是时间久了,跑到耳朵里一点信息罢了。
“可是金穆少爷正跟老爷谈话呢,可能是有要紧的事,怎么让他来找你呢?”荷月满脸疑问。
瑞雪年心想,这丫头是跟我一道跑野了,以前我带她出去玩,她连拉带劝不肯与我同去,甚至都以死相逼了,几次下来没发生什么大事,反倒是眼界开阔了不少,这下好了,没等张罗,她倒是着急了。想是想,她也不责怪,只眼珠一转道:“好办,这还不简单,你去拿上次赶集我们买的羽毛箭。等他从我爹书房里出来就用那支羽毛箭击打他,把他引到这里,我再找他带你去玩”
“啊?这是什么主意啊?小姐,我……我不敢!”荷月怯怯的说,一双眼睛也透着怯。
“怕什么?那支羽毛箭是软木做的,不会伤着人,除非你打到眼睛上,可你也没那么准的手法,你只管去,出了事还有我呢!”瑞雪年拍胸脯保证。
“那好吧,那我去了小姐。”荷月犹豫了再三又拗不过瑞雪年,还是去拿了那支精致的羽毛箭,那羽毛是孔雀尾翼上的,及其珍贵,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她看着荷月走出房门,想到一会儿金穆气会急败坏的来找她,心里不由得意了一下。赶紧对镜贴花黄,毕竟要见人不能邋遢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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