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哼!”唐子煜一声冷哼,碍于他异常的反应,对于他过于淡漠而没有温度的话,令夏洛儿全身的戒备再一次亮起了红灯,只听到他低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五年前,你处心积虑的下药,都不过只拿走了一百万,然后就来了个人间蒸发,一年前,你柔韧有余的用美色将所有人都迷倒在你的惊艳之下,回眸嫣然一笑……”笑的娇魅而诱惑,将在场所有人的魂都摄去,更包括我在内,最后的话,唐子煜冷淡的言语嘎然止于喉间,烂在月复中,眸色寒光却依然如刀般锋刃的凌迟着身下徒劳挣扎着的女人。
“现在……”不过停顿了一会,敛收起所有的回忆的冲击,他再一次的开口,“你更是把处心积虑多年修成的果实公诸于我面前,夏洛儿,你把我儿子养得这么大,还一次次的把布局设计得如此滴水不漏,到底想在我身边得到些什么?是谁教唆你这样做的?”唐子煜一声比一声沉冷而无温的质问,锁着她惶恐的大眼,锐利的眸光一闪,忽地,一手掐住了她最脆弱的咽喉,冷岺得几乎嗜血的报复手段,更是吓得夏洛儿全身都像被人瞬间抽空了一样。
她都还没有时间辩驳,喉间的空气骤然被阻止,因为缺氧,挣扎令她眸底水气变得浓重,眼前亦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手被他禁锢,他整个人还架在她身上,本就压得她透不过气,此刻将她唯一活命的路都给封杀,有一瞬的感觉闪过,她似乎离死已不远,可潜意识里却有股力量不断的呐喊着要她活下去。
“我……没有……”缺氧,令她每呼出一口气,都感觉艰难,瞥红的脸蛋,断续的吐着零星碎字。
没有没有没有,假如有力气可以反抗,她恨不得吼得他耳膜都破裂。
天知道她根本没想过在他身上得到些什么,更逞论有什么人教唆指使,她恨不得逃得离他最远最远的地方去,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可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他一直都禁锢着她所有。
她倒是很想反问他,他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放过她。
“夏洛儿,够了。”他冷厉清晰,低沉有力的嗓音在暗夜中夹带着凉风掠过她的脸,那摄人的寒意比他大声斥吼时更让人恐惧,那一层压得她透不过气的惊悚几乎都快要将身体所有的力气都殆尽。
“没……没……咳咳咳……”气管突然间涌入大量让她窒息后又富含氧气的能量,一下子适应不了,呛得她一阵剧烈的咳嗽,浑身上下一个劲的急剧颤抖。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僵住了,就这样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中在低飞着流逝。
风依然不留情的绕过她冰冷得发凉的身体,江水拍岸的声音一下下的撞击着她脆弱的心房,远处燃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火,橘黄橘黄的火光哪怕将周围都烘得暖暖的,终究是没法穿透过唐子煜冰封的结界,带给她些许暖意。
片刻过后,终于是缓过气来,在生死线上转了一回的夏洛儿望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可怜和哀求,低低的声音,拨动着他生性凉薄的心尖。
“唐……唐子煜,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
“我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教我。”她柔软的声音,隐忍着的倔强,眼底那抹欲落非落的泪水,再一次以无形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抽到着他胸口的一处,那股异常让他更觉得烦闷和焦躁,粗暴的口吻,目的只为了不想再看到再听到她低柔得近乎卑微的哀求。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软化在她的无意之间,哪怕她只是一个低眉顺眼的眼神,一个怯懦的动作,用着她最擅长,最安静的姿态,以图淡化自己的存在感,那个时候,他哪怕有再生气的怒意,都总能被她所化解。
他甚至有时候会变态的想到,夏洛儿是天生来克他的,所以,他不惜一切的手段都要揉碎她伪装的面具和野心,他势要搅浑她过于平静的外面,直捣她内心的最深处,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安静泰然到什么时候。ul5s。
“不,你让我说完。”面对她第一次不怕死,几乎是用豁出去的勇气正面打断他的话,唐子煜本应该很气愤的,可他却把唇抿紧几分,只松开了卡在她喉间的大手,依然禁锢着她的所有行为,他倒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解释,或许,能消消他心中的疑惑,最好能,否则,他有的是令她生不如死的方法折磨她。
“五年前那次真的是意外,无论你是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那样,我当时急需要钱,所以才出此下策勒索了你一百万,那笔钱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我真的没有对你下药,至于下药的人是谁,我……我真不清楚。”她急切而真诚的大眼,不闪不躲,他唐子煜不敢说凡事一眼就被他看穿,但她清澈到近乎于透明的眼底连丝异样都没有闪过,假如不是她伪装得太过于高明,便是他有可能再一次被骗于她的伪装之下,无论是哪样,他都不过轻易放过她。
虽然她与欣欣都认出了当年曾在杯里放过东西的谢莉娜,但当时除了她们两人目睹那一切,再也没有第三个可以佐证的人,按当时的事情发展,下药的人很可能是谢莉娜,但她不能冲动而说出口,假如她此刻口说无凭,不但不能为自己洗月兑嫌疑,可能反惹一身的腥,特别是面对唐子煜这样阴冷深沉的人,在没有任何的证据面前,她更不能将自己的后路都封死了,思量再三,她还是选择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事后,我怕你找我麻烦,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说到最后,她如蚊呐的声音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那你当时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出现?”
生再是当。说起五年前的事,其实当时连他自己的神志都快接近失控的边缘,很庆幸的是,被他吃下去的药并不多,所以到最后他仍然残存着一点点的记忆,他知道是她,可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他也根本抵抗不了她。
“巧合……纯粹是巧合。”夏洛儿说话的同时,碰上他锐利的眼神,吓得连忙往旁边躲。
挑起五年前的那件令她一辈子都会做恶梦的事,她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坚了起来,在面对他**的质问,她实在找不到任何借口,而事实上,她一直在陈述着事实,而没有半句虚话,只不过,隐瞒了一点点而已。
如蝶羽般修长的睫毛不安的扇动了两下,半垂间,她诚实说出实情,可她的诚实在唐子煜看来反倒成了她掩饰的借口。
冷冽的唇线无预警的勾起一抹令人颤栗的笑,“天下间哪来这么多的巧合,难道说,连偷走的那颗种子也是巧合吗?夏洛儿,你说谎的本事不甚高明,装可怜的模样倒是入木三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设下局下套,这一次,甚至还伙同自己的生父,把亲生儿子的命都搭进去,连悲情苦肉计都用上了,我真怀疑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阴冷的笑倏然敛起,转为凌厉的目光,连同狠毒的控诉一并的向夏洛儿的胸口处砸去,顿时,她几乎连胸口那口气都提不上来。
“唐子煜,你别血口喷人,尧熙是我的命根,我哪怕是赔上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又怎么会……”
“那是,尧熙现在是你唯一的筹码,你再乱来也得有所顾忌,所以,别再狡辩了,你说你没有下药,可你当时就在现场,你该怎么解释?我曾经问过你事后措施该怎么做的,可你呢……?”
“唐子煜,你是瞎了眼,还是存心跟我过不去,那一堆套套都被你用光了,你自己当时也看见的,至于为什么还有条漏网之鱼,这点常识,你就是把问题搬去问最权威的机构,人家也不可能答你百分百安全啊!”
“那你不会吃事后药啊!”
他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后路的堵死了,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不语,他不是她,又怎么可能会明白她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体会到她这一路是怎么艰辛着走过来的。
从来就没有任何一种安全措施是百分百安全的啊,其实她那时候担惊受怕了好长一段时间,根本无暇去想后续的事情,再加上那段时间她一颗心都扑在母亲治病的事上,还要应付高考的沉重压力,一连串的事件后,她才惊觉自己例假来晚了,再发现的时候,孩子早已生根发芽。
那段时间她彷徨无助过,恐惧又担忧过,可一起到血浓于水的小生命早已成型,她又发自内心的不忍,咬牙生下来,也毫无怨言过半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些年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懂事又机灵的,她是越发的庆幸当时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只是唯一失算的是,她怎么样也想不到,离开了b市,上天还是让他们再一次的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