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门,便看到紫云和紫灵兴冲冲的迎了上来,可是,看见她,那原本开心不已的眼,便沉了许多。
“你们怎么在这儿?”刘浩云的手还拉着叶丝丝手腕,叶丝丝连忙将手抽出来。
紫云脸色暗淡,别开眼睛不语,紫灵则道:“是将军说你今日会回来的,我们姐妹许久未见当家的,便来了,紫云还为当家的备下了酒菜。”
紫云显然心有不悦:“紫云的手艺一定及不上叶姑娘,当家的不嫌弃才好。”
她一字一字都含着怨,刘浩云看她一眼:“紫云,你有何不满?”
有何不满?紫云看向刘浩云,刘浩云看着她,眼神冰凉无温,好像他们是从未曾相识过的人一样!她知道他或许没有爱过她,可却没想到竟连一点顾惜也无。
紫云跑出房间,紫灵亦跟了出去,叶丝丝叹一声气:“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始乱终弃、无情无义!”
刘浩云瞪她一眼:“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南宫龙痕!”
“不是吗?”叶丝丝莫名的火气上涌,一步迈到刘浩云面前,“你占用紫云、紫灵的身体,却不珍惜她们,对她们挥之则来挥之则去!高兴了,就是你的玩偶,不高兴了,就冷言冷语!遇到别的女人,又会把他们抛之脑后!”
“我和她们的关系……你又知道多少?凭什么妄下论断?”刘浩云眼里霎时有风雨袭过。
“不管怎样……你都占有了她们的清白之身!”仿佛想到了自己,男人的不堪,是女人的无奈。
叶丝丝感到心上的疼痛,再次令她气息急促。
她转身,不想在刘浩云眼前落泪,刘浩云亦不语,许久,才道:“总之,你不了解的事情,就不要多说,有空还是担心你自己好了。”
叶丝丝不理他,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紫云的手艺虽是平平,可是饭菜里却的确可以吃出来,是用了心的。
☆
“紫云,何必与叶岚为难?你明知道,那没有好下场。”紫灵要冷静一些。
花园之中,晚菊簇簇,一阵风过,菊的颜色,凄凉的映在紫云眼里。
“姐姐,我不甘心,这么多年了,难道……他真的一点心动都无?即便是如此,可是他见叶岚才有多久?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为什么……”紫云泪流满面,用力扯下一朵盛开的晚菊,菊花零落,花瓣儿纷纷,紫云将那朵花攥在手心里,那么恨!
紫灵心里怎无怨怪?叶岚,一个平常无奇的女子,虽有几分姿色,却不至于倾国倾城,是什么?让刘浩云这样看重她?
“紫云姑娘、紫灵姑娘……”
二人只顾得说话,忽略了身边的人,两人一惊回头,只见凌那也站在身后。
“凌将军。”对于凌那也,紫灵和紫云亦有许多戒备,毕竟他留下她们二人是另有目的的。
凌那也自然知道,微笑说:“两位姑娘不用怕,哎,其实,我与两位姑娘有同样的烦恼。”
紫云和紫灵互看一眼:“将军何意?”
“叶岚那个女人不简单,你们可知道?她……就是南宫龙痕的王妃!一个厨娘能得到崇宁王,便是极有本事了,如今连浩云兄都深陷其中,呵……可惜浩云兄不肯相信我!极力的保护叶岚,我让浩云兄帮我往联军一行,让叶姑娘留在行院中,可浩云兄都是不愿的,非要让叶姑娘到江平去住,可见……浩云兄极是保护叶姑娘,这不……今夜想必也要留在浩云兄那里了。”
凌那也一番话,让紫灵一惊:“什么?她真是琉璃王妃?”
凌那也点头:“不错,好了,你们两个姑娘谈心吧,我先走了。”
凌那也转身而去,紫云将手中残花掷到地上:“姐姐,这样……你还可以忍受吗?我们姐妹跟着他这么多年,他何时如此在意过我们姐妹?每一次,他为凌那也办事,你我姐妹都是凌那也的牵制,他从不担心在意!可是如今,却为了叶岚,与凌那也争执!可见,你我姐妹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紫灵亦有万般委屈,紧紧攥住双手,她比紫云冷静得多,却也是情之深刻,心伤已极!
泪水沿着脸颊滑下来,咬住嘴唇:“紫云,凌那也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紫云一怔,紫灵看向她:“他过来暗示我们,便是要我们想法子将叶岚留在行院!”
紫云这才恍然:“可是,当家的根本不会听我们。”
“这就要看我们姐妹了。”紫灵看着紫云,紫云道,“莫非姐姐有了计议?”
紫灵没有回到,眼睛望着满院子晚菊花开,花瓣如针,扎入心扉,是绚烂的疼痛。
浩云,我们……也曾有过难忘的时光,可终究只是你生命里路过的风景……
☆
午后阳光,刺透秋的凉。
大邑军营,因为重犯逃走,而一片大乱。
东辽人咬住不放,气愤难平,而南宫龙痕却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人犯被劫持而去,亦多少动摇了军心。
南宫龙痕帐呆在帐中,只有南羽陪着,只是南宫龙痕不说话,南羽亦不说话。
翎嫣公主自内帐中走出,南宫龙痕看向她,又看看南羽:“南羽,你先出去。”
南羽亦明白,翎嫣公主想必有话要说,便退了出去。
南羽才走,翎嫣公主便一步跨到南宫龙痕身前:“是你故意放走他们的是不是?”
南宫龙痕抬头看她:“公主何出此言?”
翎嫣公主已好得多了,脸上现了红润,可此时却不知是不是气的缘故:“我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山里的那个女人,虽然当时我中刀,却没有马上昏迷,我认得她,就是那天山上的女人!大邑军营把守森严,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人劫走了人犯?”
南宫龙痕低着头,手旁的茶水,水晕幽幽,有些凌乱。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对了是不是?就是你故意放走了他们?对不对?”翎嫣公主说着,轻轻咳嗽起来,她的身体没有完全好,急怒攻心,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南宫龙痕忙起身扶住她,绯红色的披风,映着她的眼眸有火,她抬头看着他,泪光闪动:“你说,我只要你说!”
南宫龙痕眼睫低垂,许久,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