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见了!你是说她逃跑了?”李元昊要不是身负重伤的话,直想从床上跳起来了。
怒气带动伤口,疼痛感蔓延开来,李元昊咬牙强忍着。
小六子的身子微微发抖,低着头,颤颤地回道:“应该是的!”
“什么应该是的!滚!全都滚出去!”李元昊大声的怒道,将旁边的药碗用力摔掷出去,险些砸在小六子的身上。
小六子不敢怠慢,急忙跟一帮士兵退了出去。
“呵呵!”李元昊状似疯狂,使劲捶打着床板,绷带处因为他的剧烈运动,已然浸出缕缕血丝。
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动疼痛般,依然苦笑,这笑声听在人耳朵里,却觉备感觉心酸。
“嘶、嘶、嘶”几声,锦帛裂响,那床鸳鸯戏水锦被便被他撕破了好几道口子。
李元昊气结攻心,为什么?为什么?赵如烟我对你不够好么,你为什么要逃跑?还是想着要离开我?
不!我不能让你离开,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永远做我的女人,我的囚奴!
“来人啊!”李元昊突然大声喊道。
门口守着的士兵,立马赶了进来。
“传我命令,全城搜捕大宋公主赵如烟的下落!另外打开城门,对出入城门的人口跟车辆详细盘查,务必要查找出公主的下落。”李元昊一拍床沿,冷声下令。
“是,属下这就去办!”
听说城门通行了,一大清早,杨勋跟赵如烟就起来准备,雇到一个老实的车夫,收拾好一切细软时,已经午时。
“杨勋,我这样真的行吗?”赵如烟看着铜镜中完全面目全非的自己,惊讶又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我的易容术可是跟八妹学的,宋辽征战那会,经常易容去辽营探听消息,保准没问题。”杨勋拍了拍胸脯说。
赵如烟这下放心了起来,连辽人都骗过了,那骗过这些西夏人,应该不成问题。
他接过杨勋给她特别准备的西夏服饰,换上之后简直判若两人,连她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她跟杨勋扮成来往大宋跟西夏边境的商人,以掩人耳目。
雇的车夫是西夏当地人,操的一口西夏口音,在当地有不少熟人。
临出门,杨勋又偷偷给他塞了几锭银子。
“这……这可怎么好使,我们已经收了你们车钱了啊。”车夫不好意思的说。
“拿着吧,你认识的人多,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我娘子又怕见生人,待会出城门还得靠你帮忙,这算是一点心意。”杨勋把话挑明,出手毫不吝啬。
车夫一见有银子收,立即笑着点头,连声应好。
今天天气大好,午时出门,城门口人少,且又在换班时段,搜查的人正疲乏警戒性会降低,更容易过关。
都说春眠不觉晓,当他们行到城门时,守门的侍卫明显一脸疲态。
赵如烟透过车窗看到此情,心下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人?下车检查。”
车夫一下车,守门的侍卫立即认出来他。两人是童年伙伴,聊了几句,仍是叫他下车,例行检查。
“阿虎,不好意思打扰了,这都是上面的规定,查查就过。”
侍卫撩开帘子看了两眼,见车厢内没什么大物,又警戒地多看了车内的赵如烟跟杨勋几眼,对比手中的画像,发现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朝同伴打了个安全的手式。
杨勋压低声音,掏出一点碎银,塞到侍卫手中。
“一点心意,侍卫哥千万别推辞,拿去买些酒吃,我赶着出城去做生意,在此谢过了!”
侍卫垫了垫那银子的分量,笑着回道:“做生意啊?那别耽误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
话毕,出城门的事便安置妥当。
侍卫们放了行,方便马车进出。
在离开城门的那一瞬,赵如烟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握着杨勋的手紧了又紧,他们终于逃出来了。
“啪”的一声,盛满汤药的瓷碗被李元昊一掌掀翻在地。
药水喷溅的四处都是,崭新的锦被上也溅上了斑斑点点的药水痕迹,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味,精致的瓷碗在地上散开成无数片细小的碎片,犹如盛开的白兰花。
急怒攻心,加上重伤未愈,李元昊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的颤动带动肋下的伤口,疼痛感顿时蔓延了全身,绷带上也侵出了缕缕血丝,李元昊额上豆大的汗珠随之滚落下来,侵湿了大片衣襟。
小六子急忙上前,从洗漱架上拿起一块脸帕,轻轻替李元昊擦拭,低声道:“王子,请息怒!”
掌柜的侍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因为正是他带回的消息,让李元昊恼怒非常,以致失去常态。
是怎样的消息能让李元昊气成这样呢?
李元昊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着问:“掌柜的,你说杨勋也失踪了?”
掌柜的恭谨的回道:“回大王子,确是如此,这几日来,驻扎在城外的和亲队伍,也在到处找杨将军呢?!”
几日来,李元昊派人四处搜索,甚至差点掘地三尺了,却仍然没有赵如烟的一丁点消息。
她一个女人,武功低微,城门口又没有她的出入记录,能逃去哪里?
现在李元昊又收到杨勋失踪的消息,更巧的是,他失踪的时间跟赵如烟一样,恰好也是他受伤的那夜。
这意味着什么?两人同时失踪——私奔?!
这位大宋公主极有可能是跟杨勋私奔了?!
李元昊没有忘记,那日赵如烟誓死抗拒和亲,是杨勋的极力劝解下,她才勉强同意的。
原来杨勋是怀有这等心思,劝公主和亲西夏,是要将她从半路带走?
那晚那些袭击他的人,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的好皇弟,现在看来他们是杨勋的手下也说不定。
很可能是杨勋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带走如烟公主,才派人偷袭他的,要不然为什么那些人不直接杀了他跟拓跋,只是将他迷晕?
想到这里,李元昊怒从心起,猛地抓紧床边的柱子,愤怒道:“好你个杨四郎!别让我逮到你!”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十天后,杨勋跟赵如烟终于抵达锦州。
阳春三月,柳如烟絮,发如飞,天河迢迢,追波连日泛成海。
站在一望无际的蔚蓝碧波前,深深吸进肺里的空气,腥咸中,带着一股高旷豁达的清新。横天长鸣的海鸟,影帖眉梢,自由自在,让人羡慕不已。
高大的男子从背后深深环住胸前的绝美人儿,望着雪白浪花拍打的棕色巨岩,桃花眼里闪动着戏谑,不过美人儿却是一副西夏男子打扮,远远一瞧,倒像是高大男子的书童。
见身后男子如此亲密的搂着自己,颇有几分不自在。
但两人相映流照的眼波中,漾动着令人惊艳的光彩,仿佛一对情意缱绻的壁人儿。
赵如烟扭了扭身子,左右瞄瞄,紧张地说,“杨勋,不要啦,有人过来了,你快放开我。”
“不放。”杨勋依然维持着紧搂着她的姿势。
“你什么意思嘛!人家看你抱个男童会怀疑你有那啥……癖……”赵如烟羞红着脸提醒。
要亲密也得等她换回女儿装嘛,这样两个男人一路上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啊。
杨勋桃花眼里闪着晶亮的光彩,看了看她别扭的模样,笑得更亮,双臂却收得更紧,脸儿也帖得更近,“我不要他们怀疑,我就是想让他们认为我有这癖号!这样,我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也免得家里那个小醋坛子老爱撤赖滚地上,熏得我啊……啧啧啧,酸死了。”
赵如烟气愤的瞪着他,刚想反驳,杨勋丰润的唇便重重压来,长舌直直撬开贝齿,勾起丁香小舌,挑捻蹂捏,极尽温柔,极尽缠绵。
直到她情不自禁嘤转出声儿,细细的推柜着,又伸出臂儿揽住他脖子,喘呼着不要,偏偏他突然加深吻,忽转过她身子重重压进自己怀里。帖嵌的身儿仿佛完美契夸的咬贝,紧紧扣在一起,仿佛如一。
此时,拾贝的孩子们笑闹着从他们身边跑开,却没有发出惊呼。
杨勋的大手早拉开了赵如烟缚头的包巾,一头如海如绵的乌缎倾泻而下,飘荡在熏暖的海风中,多情地缠绵在他指缝间,绕着交颈的人儿,融在难解的情海中。
“杨……杨勋……”
“烟儿,我的烟儿……”
赵如烟嘤呜着仰起头,火热的唇儿滑下细白的瓷颈,杨勋欲罢不能地拉开内襟,落下串串深吻。
月复间的热烫令之浑身一阵酥软,而胸口一凉,赵如烟的神智也倏地一下钻回了脑子。
“烟儿……”杨勋睁眼,看向她时,却突然住口,目光落在她脖颈跟胸前,变得越发深幽冷厉。
赵如烟低头一看,发现杨勋目光停留之处,隐隐约约现出未尽褪的斑斑紫痕。那是前几日,她睡着后,李元昊悄然躺在她身边,在她身上制造的痕迹。
乍一眼看去,赵如烟愣住了,杨勋的脸色也变了。
这些斑斑点点的吻痕,实在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赵如烟一时间不知如何向心爱男人解释,她心下一沉,用力推开杨勋,自个儿跑开了。
“烟儿——”杨勋立即追了上去。
尽管赵如烟没有停下脚步,但还是被常年习武的杨勋,很快的追上了。
“不,不要——不要看——”她挣扎着大叫,贝齿已咬红了唇儿。
该死的李元昊,她迟早会找他算账,居然趁她睡着的时候轻薄她,害她被她亲亲老公误会了。
杨勋心疼不已,暗恼都是自己出的馊主意,明知道李元昊是怎样狂野的男人,他怎么能放心把这么美的公主交给他呢?
“烟儿,没有关系的,我不介意,真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难过……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跟着李元昊来西夏和亲……那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杨勋的柔声安劝着,赵如烟终于平覆了情绪,眸中水光盈然:“杨勋,我……跟他……其实……真的没有什么!”
虽然他们是有同床共枕睡过,可那都是她睡着后,李元昊才趁机爬上她的床的,其它的他们什么都没做过。
“我知道,我相信你。”杨勋温暖的指抚过她柔顺的发丝,桃花眼中淀出一抹心疼:“烟儿,我爱你。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一定能幸福地在一起。”
杨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字字锵悭,句句骂定,赵如烟心底的慌乱终是被他桃花眼中的温柔沉定安抚住。
“呜呜,杨勋,我们结婚吧,马上拜堂成亲好不好?”赵如烟抬起小脸,女王般的命令道。
她要做他的妻子,做他一生一世唯一的妻。
他们约定好要做彼此的第一跟唯一的。
她不想夜长梦多,更不想再被别的男人吃豆腐,她现在就要把杨勋变成她的人,等不及到小岛了。
“烟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杨勋惊喜的眼眸一亮,很快又认真的问了一遍,目光诚挚而温柔。
“我愿意,杨勋,让我做你的妻子!”赵如烟拼命的点头,扑进杨勋的怀中。
“呵呵,烟儿愿意嫁给我,我们马上要拜堂成亲了,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杨勋笑着搂住赵如烟,在原地打转。
赵如烟的玉臂揽住杨勋的脖子,他的桃花眼在阳光下奕奕生辉,眼前恍惚闪过他们十年青梅竹马的日子,他从一个拥有温柔笑脸的小男孩子,曾埋下金贵的腰身为她系袜穿鞋,而今亦为她屈膝折腰,共许一生一世,有情人如此,夫复何求?
她这一生只要杨勋一人足矣,能跟心爱男人琴瑟和弦,即便不做这个大宋的公主又何妨呢?
杨勋许诺赵如烟,等到他们到了下一个城镇,见到碧瑶跟萨森的时候,就跟她拜堂成亲。
两人一路西南下,终于在江州湖畔,见到了先他们一步离开的碧瑶跟萨森。
“公主……”碧瑶高兴的冲到赵如烟身边,喜悦的望着她:“听说你要跟杨少爷成亲了?”
“是啊,你觉得杨勋不好吗?”赵如烟挑眉。
“当然不是。杨少爷一定会是公主的好夫婿,可是只剩两天时间,我来不及给公主绣鸳鸯被了。”碧瑶叹息的说。
公主毕竟是公主,虽然是跟杨少爷逃出来私奔的,可是要成亲也不能太马虎了。
“没有鸳鸯的被子公主我还不是照样盖?”赵如烟洒月兑地安慰她,她一向不看中这些:“关键是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碧瑶,我一定会幸福的!”
“嗯!”碧瑶重重的点头,清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如天空般澄净的眸子里映着赵如烟清晰的笑脸。
三天后,便是赵如烟嫁给杨勋的大日子。
一大早碧瑶就找来了四个丫鬟为她梳妆打扮,赵如烟也积极配合她们的动作,还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半时辰才把一切都搞好。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镜子里的赵如烟散发出史无前例的娇媚和明艳,眼横秋水,眸子灿若星辰,粉颊上染着两抹红晕,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着心情无比愉悦。
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嫁给杨勋了,以后她跟杨勋就可以一人一事一双人,逍遥自在的度过一生。
碧瑶告诉她,杨勋在城内买了栋大宅院,专门用于迎娶她。
她现在待的清澜小筑,是这些天碧瑶跟萨森的住处,他们前不久刚租下来的。
赵如烟的花轿就停在清澜小筑的外面,杨勋会亲自过来迎亲,接她去他们成亲的大宅院。
这般的婚礼待遇,在北宋的平民阶级里,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赵如烟很知足,自打她决心跟杨勋私奔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想再过公主的锦衣玉食,只要能跟心爱男人在一起,厮守一生,哪怕一辈子粗茶淡饭,心里都是欢喜的。
她本来以为婚礼会一切从简,没想到杨勋花了一半的积蓄来筹备跟她的婚事,足见他的用心,虽然她嘴上还说他不该乱花这么多盘缠,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种被人在乎,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公主,公主,来了,迎亲的花轿来了!”碧瑶兴奋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来。
紧接着,鸣炮声响起,碧瑶把红盖头蒙在赵如烟的头上,搀着她向外走去。
热闹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在赵如烟的心头上,震得她整颗心狂跳,涌起阵阵激动,她终于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嫁了。
鞭炮声一直响到她步出清澜小筑的大门时才停,耳边隐隐传来萨森跟几个轿夫谈话的声音,杨勋的笑声也夹杂在其中。
在碧瑶的搀扶下,赵如烟慢慢地坐进了花轿。
锣鼓声响起,她的花轿被稳稳地抬了起来,赵如烟安心地坐在轿子里,心里并没有初嫁喜娘的紧张,头上的凤冠也仿佛没有重量,她满心的都是期待。
花轿一路在热闹的鞭炮声中,到达了杨勋刚买的大宅院。
突然间四周变得极为安静,连鞭炮声都停止了。
经过新郎官踢轿门后,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赵如烟的左手,那双手是那么的温暖有力,牢牢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
这双手的主人便是杨勋了,赵如烟放心的仍由他牵着下轿,徐步缓行,踏上台阶,跨过门槛,再沿阶而下顺路直走。一路上,她身边的人都保持着和她一致的步伐,不快不慢,温热的手掌熨烫着她的手指。
当赵如烟又跨过一道门槛时,杨勋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身边站定,赵如烟也静立着。
应该是到达正厅了,很快就听见主持婚礼的人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
砰——啪——轰——
鞭炮鸣动,烟花炫亮夜空。
赵如烟看着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手,心神一阵激荡。
她终于做了杨勋的新娘,嫁给此生心爱的人。未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再无遗憾,亦不惧不悔。
那声送入洞房后,赵如烟便被好几个丫鬟喜婆拥进了一间房里,她们把她安置在喜床边坐下后就退出去了。
这次的婚礼比她想象的要热闹得多,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婚礼的喜庆,完全有了一种结婚的感觉。
当赵如烟被送进洞房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今晚会怎么过……
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和杨勋的第一次初吻,心里扑腾了起来,脸上一片滚烫,当初她年纪还小,和他接吻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种羞怯的感觉,只有激动和兴奋。如今心里蒙上了一层玫瑰色的悸动,让她多出了几分绮丽的浮想,脸皮竟然止不住地变薄了。
杨勋并没有让她坐着等很久,赵如烟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他就推门进来了。
赵如烟有些微讶,她好象才坐下不到十分钟。
眼前突地一亮,盖头被他揭开了。
她抬眼看向他,却见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眼睛里盈满笑意。
“怎么这么快?”赵如烟问他。
“我先进来与你把交杯酒喝了,然后你就可以自己吃点东西了,你一天空着肚子,也该饿了。”杨勋体贴的说。
说完他便帮赵如烟取下了凤冠,在桌子上拿了两杯酒过来,并温柔地把其中一杯放在了她的左手上。
赵如烟瞥了他一眼,举起手臂与他的交缠,杨勋的呼吸顿时离她很近很近,赵如烟忙不迭地把杯中酒一仰而尽,火辣辣的液体缓缓滑过她的喉咙,烧腾在她的心口上。
“你比我还喝得快。”杨勋嘴里逸出一抹轻笑,仰头把酒喝下。
赵如烟娇羞的一笑,手揽上他的臂弯,亲密的唤了一声:“相公!”
杨勋突然倾身把嘴唇印在了她的脸颊上,一开一合的双唇蹭得赵如烟脸皮发麻,心里开始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她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青涩少女,只是一进了这洞房后就情不自禁地有些纷乱,有些羞怯。
唉,也许是她禁欲太久了……
赵如烟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杨勋却突然停下来了,他捧着她的脸说:“烟儿,等我一下,我要出去跟他们喝几杯。”
“呃,这时候还要人家等啊?”赵如烟失望的撅起小嘴。
杨勋欲离开的身影徒然一顿,折返回来,戏谑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烟儿可真是等不及了?”
“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赵如烟吐吐舌头,愈发羞涩起来。
杨勋大笑,揽起她艳若桃李的小脸,印下一吻。
“我懂。等我,我很快回来。”他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溺死人。
赵如烟羞得垂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杨勋一走,就钻进来一群小丫头,嘻笑取闹着,说着吉祥的话儿。
赵如烟知道,是他怕她寂寞,特意支人来陪她的。
新房里到处都燃满了红红喜烛,看着大床上团绣的喜庆鸳鸯锦,鸳鸯枕上两只鸳鸯交头引颈,看上去缠绵悱恻、浓情蜜爱,她禁不住又开始浮想联翩……
等了好久好久,盼了年年岁岁,终于到这一天,即便是她留有在现代的诸多回忆,也不禁等得手心冒汗,口干舌躁起来。
“哟,姑爷回来了。”
“嘻嘻嘻,姑爷舍不得这么美的娇娘子啊!”
“祝你们早生贵子!”
杨勋又散出一大堆红包,终于请走了三姑六婆,大门一关,所有嘈杂尽数远去。
四眸相接,只有他和她。
呃,又不是没经验的小鬼,她脸红什么啊?可是……可是今生她还是个小处。
第一次会紧张,是理所当然的啊!
赵如烟的心跳扑通扑通的直快。
“烟儿……”耳边热呼呼的气息吹来,她浑身一悚,发现自己已经被杨勋滚带上床。
“那个……杨勋,等等。”赵如烟忙推拒着他。
杨勋耐性极好地撑起身,桃花眼微眨:“刚才可是谁那么急,不想等的?”
“讨厌啦!”赵如烟双手抵着他的胸口,衣料下砰动的心跳很重很重,才知道他和自己一样紧张着。
“呃,杨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哦,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赵如烟突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杨勋笑开来,此时赵如烟的模样局促又可爱,更美得让人屏息,无法自持。
浑身的浴望都在叫嚣,痛得让他恨不能变成野兽扑上去吃掉这颗娇女敕的小花朵,却又舍不得只能耐心地陪着她磨叽。
赵如烟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羞怯无比地垂下掩住三分之一部分,纯正的欲语还羞。
“你……那个方面……之前有没有过……一点的经验?”说完,她立即拉袖角掩脸儿。又直骂自己假讪!
不过这个问题很重要,她一定要问清楚了,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啦,不能随随便便就交出了,虽然她没有处男情结,不过对方若也是干净清白的身子,至少她不吃亏啊,他们的爱情也就没有了一点的瑕疵。
杨勋一愣,旋即脸色一沉,道,“我发过誓,我们的第一和唯一都是彼此的。我怎么会违背誓言?徒遭天打雷劈之责!”
呃……那算她是小鸡肚肠了?
“嗯……对,对不起,我以为——你至少……”虽然她跟杨勋是青梅竹马,可是杨勋毕竟比她大啦,他们又不是天天在一起,她还以为他早就破身了呢。
“娘子还是不相信我啊……”杨勋俊脸一片黯然,很是受伤状,起身坐在床的另一头。
“不是不是,杨勋你误会了。”赵如烟主动扑过去,开始搅尽脑汁的安慰老公。
算她多虑了行吗?可是她是个现代人,几经生死,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男人的话。
何况在现代,有哪个男人到了杨勋这个年纪还是处男的,多半都不是了,就算没有女朋友,找妓女也能把自己给破了,而且还打死不承认。
虽然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但是遇到杨勋这种洁身自好的真的不多。
不过再想一想,杨家军治军有方,杨勋很早就随父出征,这么多年征战沙场,自然碰不到女人。
以杨家那严格的家训,他也定是不会更不屑去什么青楼,所以至今是个小处男也就不足为奇了。
好了,验身完毕,赵如烟心里满是兴奋。
嘻嘻,她的亲亲老公还为她保留着处男之身呢。
可是貌似杨勋,刚刚受到她的质疑,这会很不高兴。
“好啦,勋勋老公,是我不该怀疑你,我错了,别生气嘛?”赵如烟主动哄他,撒起娇来。
杨勋垂下的桃花眼中都是嘻色,享受着小妻子软软的嗓音,和小手无知地抚触带来的激流脉动。
左说古劝都效果不彰,赵如烟心下一急便用了最烂的一招,也是最后一招。
恶羊扑狼!
主动投怀的软玉温香正合了杨勋的意,赵如烟红女敕女敕的小嘴贴着他的唇,急切地儒动着,带着淡淡的酒香味儿。
他微微张口,那条滑腻腻的小舌立即钻了进去,猛浪地掀起一道惊天巨焰。
明明未识人事,偏偏行为又这般热情。如此矛盾的表相,令他热血澎砰。
守了十年,等了十年,亦盼了十年的珍宝,她终于要真正成为他的了。
“烟儿……”
杨勋满足地叹息,盈盈目光纠缠处,动情吟哦浅唤,只任那日弥天浪潮将彼此淹没。
热情的唇舌滑过玉牙般细颈,勾咬住心口跳动的红艳,陌生又熟悉的情动如蛰佚千年的焰火,轰然贵出心月复。
赵如烟禁不往弓缩起身子,纤臂欲拒还休的寻找他的抚慰,仰起艳红的小脸,迷离的嫣媚瞬间崩断杨勋心底最后一丝理智的弦线。
“烟儿,我爱你。永远!”
他低喃着,重重吻上她的唇儿,深深埋进那湾柔情深涧卞,瞬间激起一片惊鸷骇浪。
赵如烟浑身一窒,喘息着他呼出的灼热气息,深深凝住已烧红一片的桃花眼,那眸中的担忧心疼瞬间涤去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她伸出手臂,深深拥住她,“杨勋,杨勋……我爱你……”
闭上眼承受住他,**交织的眼恍惚间,闪过太多太多相儒以默的画面。
‘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深深地相嵌,紧紧地相拥,似乎还不够不够多不够深,不够刻骨铭心,他们要得更多更多更深更深。
因为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常常会恐惧会害怕,会流泪,会担心,会渐渐地绝望……怎么能让他们相信这一刻是事实,是真实,是铁定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