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30
东宫,冬日寒风,素朴的装饰更显冷清。
书房之内,却是集结了几个当朝重臣。只是临近年末,众人脸上去没有该有的喜庆,空气中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沉气息。
丁虎想了良久,才说道:“殿下,钱放那老不死的不知好歹,既然大家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应付之法,不如便由属下派人把他给做了!”
“不可!丁虎呀,你可知道,兵家之道,在于知己知彼。如今钱侍中只不过是与刘大人饮饮酒,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都要切记,万事皆得小心,万万不可轻取妄动,要是坏了大事,人头不保!”当今楼兰太子木繁慢慢小饮了一口茶,淡然地说道。两眼毫无灵气,印堂塌陷,一看便知是个十足的酒色之徒。
当初木卓伦得喜龙子之时,心想着取个有寓意的名字,后来想到如今基业已定,就希望能够“繁荣昌盛,千秋万载”,便让儿子们顺着叫木繁,木荣,木昌……
丁虎急忙说道:“殿下教训得是,是小的太冲动了!不过,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不可不防呀。”
木繁阴笑着说道:“放心吧,本太子自有办法!”
“殿下,那二皇子那边?”黄冠仲小心翼翼地问道。
木繁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说道:“他若安分,便让他多活几日;要是按耐不住了,就休怪本太子无情了!”无神的眼睛之中,生生透射出了阴冷的杀气。
木繁忽然问道:“武尚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武大立终于等到太子问自己,立马谄媚地说道:“禀殿下,已然办妥,就等着猎物耐不住,自己入网了,嘿嘿!”
木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错!办得挺麻利,只不过别出了什么差错!”
武大立赔笑道:“殿下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木繁想着这么些年来,自己一直忍气吞声了这么久,等的就是如今的机会。随着木卓伦身体的一天一天的垮下去,如今也是久久不能正常早朝,他更是像看到了龙椅就在跟前一样,恨不得立马就坐上去,一统江山。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一方面朝中的大臣们,有不少都力挺由常年在外的二皇子改立为太子,而父皇好像也是有一些松动。更为迫切的是,如今二皇子木荣在北疆大败突厥,战功煊赫,举国欢庆,改立太子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自己的地位是岌岌可危了。正如今日之事,要是二皇子回宫,自己就不好大展手脚了,甚至可能露出马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众人看着太子木繁的脸上阴晴不定,尽皆诚惶诚恐,他们可是知道,这太子别看在人前一套一套的,可是却是阴狠得很,朝中胆敢公开与他作对的,大多早已作古。而平日里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被斩首的下人更是数不胜数,这东宫之中的下人、奴婢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人了。外边更是以进入东宫为苦,有的甚至上吊自杀,也不远亲自前来这么阴暗的地狱。
丁虎壮了壮胆,说道:“殿下,二皇子那边属下已经暂时给压制住了。不过,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太子略微挑眉,说道:“说!”
丁虎说道:“殿下,二皇子功高震主,不如我们便借这个名头,栽赃他的谋反之罪,若何?”
太子眯了眯眼,锐利光芒闪烁,忽然却是怅然若失地说道:“丁虎呀丁虎,他可是本太子的弟弟呀!你,你叫本太子于心何忍,唉……”
丁虎说道:“殿下,这不是殿下您负人,而是他人负殿下您呀!殿下仁至义尽,时刻念及兄弟之情,如此真切情感令属下崇敬万分!”
其他的大臣跟着也是附和道:“是呀是呀。”
黄冠仲趁势说道:“殿下,听闻二皇子在临清郡胡作非为,坏事做尽,临清百姓早就已经怨声载道,殿下您这不是大义灭亲,为民除害嘛?要是百姓们知道了殿下您的良苦用心,必然赞许殿下您大义凛然,圣上之风呀!”
木繁眼神中流逝过一丝的狡黠,说道:“唉,诸位真是国之栋梁啊!”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说道:“殿下。”
木繁一看便明了,说道:“让他进来吧。”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何人。
跟着,只见一个下人模样之人走了进来,约莫四十来岁,两鬓上已然被风尘染上了风霜,见到木繁,他立马下跪道:“小人叩见殿下!”
木繁脸上不掩兴奋,说道:“起来说话。”
那人说道:“多谢殿下!小的不敢起身。”
木繁脸色微变,说道:“为何不敢起身?”
那人说道:“殿下,实是因为小的辜负了殿下的重托呀。殿下,那老贼精得很,一进大院,便带着刘大人直奔书房而去,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就连看茶的下人也无法靠近。是以小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殿下,小的知道错了,请殿下责罚!”
“没用的东西!”木繁忽然狠狠地一脚揣在那人的胸脯之上,那人吃力不住,往后翻腾,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人见血液溅到了地板上,吓得半死,没想着给自己擦擦嘴,就急忙伸出衣袖擦起了地板,哭着告饶道:“殿下,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哪知木繁跟着上前又是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之上,随着一声脆响,看来至少是肩膀月兑臼了!那人惨叫出声,旋即生生举起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木繁面色阴暗,冷冷地说道:“你自己说说,本太子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怎么还连条狗都不如!你是不是在笑话本太子的眼光?滚回去,要是再弄不出什么消息,你就不必回来了!滚!”
那人立马拜谢道:“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小的这就滚出去。”跟着,扶着伤残的手臂,狼狈地走了出去。
众人生生地看到了这一幕,早已经目瞪口呆,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折磨过人,没有看到过别人折磨人,只是他们在刚才的一瞬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戾气,这是以往他们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木繁拍拍小腿,笑道:“怎么的诸位,你们觉得本太子太残忍了?”
众人急忙说道:“不敢不敢。”
黄冠仲笑着附和道:“殿下您刚才那一脚真是干净利落,足以表明您行事干脆利落,而您教导属下的方式更是耋耄老翁都不可比拟呀。”
木繁邪笑地反问道:“你也想让本太子教一教,抑或是干净利落地揣上一脚?”
黄冠仲面若猪肝,吓得半死,说道:“殿……殿下,属下……属下……”
木繁哈哈大笑,说道:“黄大人,你不必担心,本太子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别这么担心受怕的,传出去,该说本太子残酷无情,不会体恤下属了。”
众人一阵毛骨悚然了,面面相觑。黄冠仲则是一背冷汗,终于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以后绝对不作这出头鸟了,跟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方才那人是?”其实,众人从那下人的只言片语之中,已经可以猜出便是太子安插在门下省侍中钱放府上的下人。众人倒还真的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在钱侍中的府上穿插了暗线,跟着众人心头不禁已经,暗道,如此看来,自己的府上不也是一样么?想着想着,众人更是胆战心惊不已,一时尽皆心虚起来,眼神闪烁地看着太子,只觉得眼前的太子的城府都大大超乎了自己的想象。